第十九章 爱是嫉妒
,除了查出太守阎琨乃朱雀国人,而曾经为西陵家打天下的崔征却因崔皇后一事,心怨难消,加之西陵川整个吊儿郎当,让他异心更甚,近日来一直蠢蠢,似乎打算把西陵川的侄子西陵克图推上王座。
西陵川之所以这么急,是怕崔征带着西陵克图逼宫。
内忧外患,也难怪西陵川这般不安稳。
只是,他的事情就只差最后一步,大仇得以将报。这一个月,看来他的事该要速战速决了。
“关群,我要整个许家的金行都改姓苏,还要多少时日?一个月的时间够吗?”
关群皱了皱眉,道:“勉强够,属下尽力。”
“不要勉强,我要一定。”司行风道。
“属下一定在一个月之内让许家金行改名换姓。”关群抱拳朗声道。
“很好。”司行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问,“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如果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还有……”关群话说了一半,若有所思,犹豫着要不要同主人说,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同主人说了为好,便道,“爷,属下觉得品姑娘有些不对劲。方才在园内见到她,她整个人魂不守舍,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手指流着血不包扎,却往脸上抹,然后我只不过轻轻叫了她一声,她看见我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捂着脸惊恐地跑开了。难道我的样子像是刚从罗刹国回来的吗?爷,你说品姑娘是不是中了邪了?”
“乱讲。”司行风板起了脸。
“属下知错。”关群知晓说错话,立即道歉。
魂不守舍?
司行风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沉默了许久,有种想法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不确定,想弄确定,又不想确定。
他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突然向后院步去。
直到夏品妤住的屋子,他才停下脚步。
他看着紧闭的屋门,想都没想,便伸手推门,只是门从里面闩上了。他便伸手用力地拍着门,大声喊着:“夏品妤!”
夏品妤坐在门后,听到这一声,从双膝间抬起头,迷蒙着泪眼,傻看着屋中的桌凳,一动不动。
他不是在览翠亭吗?怎么会突然跑到她的屋子这边来?
司行风又是喊了一声,“夏品妤,开门。”
听到这一声,她赶紧抹净了脸上的泪痕,这才注意到手指尖的血迹弄得衣服上都是,脸上也摸上去黏黏的。她起身走向梳妆台,看了一下镜子,镜中的她,脸上血迹混着泪迹恐怖得吓人。本来就很平凡的脸,弄成这副鬼样,更没法见人了。
她拼命地擦了几下,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夏品妤,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司行风有些不耐烦,狠命捶了一下门。
算了,擦不干净算了。
夏品妤急忙打开了屋门,便见司行风高举的手掌顿在了门前,他瞪着她的脸庞,眉头一点一点皱起。
她不敢抬眸看他,若是一抬眼,让他瞧见她满是血丝的眼睛,一定会知道她方才哭过。
无论是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她与他都不会有结局。她于他,只是随时泄愤的对象而已,她的存在,只是提醒他仇恨所在。他于她,是主人,是恩人,是奴隶主,但绝不会是,夫君。
所以,就算认清了事实,她也会将这个事实深埋在心底,永远不去触碰。
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日后还将怎样活下去。
没有改变。
她欠了欠身,道:“不知侯爷找奴婢何事?”
“你的脸怎么回事?”司行风看到她下颌上沾着血迹,伸手便抓起她被割伤的手,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但手掌心满是血迹。放开她的手,他又伸手挑起她的下颌,苍白的脸上满是淡淡的血痕。手上的伤口不仅没有及时做处理,还弄得手上,衣服上,脸上,血迹斑斑,都不知道她刚才回来都做了些什么。他不禁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如关群所说中了邪?
“你是撞邪了吗?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方才在览翠亭打翻盘子,眼下还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到底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他深深蹙眉,被她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就是没见过她这样不爱好的女人。长得马马虎虎算了,还不懂得扬长避短,真是快要被她气死了。
“奴婢该死,惊扰了公子。”夏品妤低垂着头。
“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司行风命令。
夏品妤有些犹豫,但终是抬眸看着司行风,他幽黑的双眸即便是跳跃着愤怒的火焰,依然俊美得摄人魂魄。她没了勇气再看,便错开眼神看向别处。
司行风微微眯起眼,探究地看着她不自然的神情,道:“你方才究竟在想什么?”
夏品妤看向他身后的桂树,道:“奴婢做错了事,公子却未曾责罚,所以心存愧疚,在自我反省,以后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是吗?你真的只是因为打翻了盘子而心存愧疚吗?而不是想别的什么东西吗?”
她咬了咬唇,道:“真的没有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