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爱是嫉妒
道还不是时候。这只头脑蠢笨只知道被美色的小豺狼可是枚很好的棋子,那只又肥又大的老豺狼,荒淫无耻,真的难以相信会将这个唯一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若是他毁了这颗明珠,老豺狼肯定会痛彻心扉。他不但要那只老豺狼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还要再剥了这只老豺狼的皮,喝干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这种快意的滋味,他可是想了近六年的时间。六年,这六年的时间可真是漫长,等得他快要没有耐心了。
他冷笑着,伸出手,刚要抚上小豺狼的脸皮,只听不远处噼里哗啦,饭菜盘子打翻了一地。
他深蹙眉头,怒目地瞪向亭下的曲径入口,只见夏品妤苍白着一张小脸看着他与许碧柔。他猛地将许碧柔推开,紧抿着薄唇,开口想说什么,之后又顿住了,原本凌厉的目光稍稍放柔了些,但眉头蹙得更紧。
“奴婢该死。”夏品妤蹲下身,迅速将地上跌碎的餐盘瓷片捡起。
她的手在颤抖,她想集中精神快速收拾残局,只是脑子根本不听使唤,眼前总是浮现出许碧柔在他怀中的情形。冷不防,她的手被一片碎瓷划破了,鲜血伴随着刺痛流了出来。她木讷地看着伤口流着血,却顾不上,慌乱地收拾着打翻的饭菜。
司行风走下亭台,冲着站在亭外的春桃和夏荷大喝一声,“人呢?还不赶快过来收拾?”
春桃和夏荷听见主人的怒声,连忙赶过来,埋头一起收拾。
夏品妤的头低得很低,声音说不出地低沉,“奴婢该死。奴婢这就让膳房重新备几道菜。”
司行风盯着她身上换上的衣服,虽然不是青灰色的沉闷,但也好不到哪去,还有正在流血的手指,十分生气地道:“不必了,这里不用你伺候,先下去吧。”
夏品妤脸上的血色仿佛在一瞬间全退了去。她哑着嗓音回应道:“是,公子……”说完,便仓皇地转身离开。
全身的血液,就像是突然之间变得滚热起来,在体内到处流窜。她的脑袋,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都“嗡嗡”轰鸣。她僵硬地迈着步子,就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软弱无力地一步一步地拖走着,走着走着,差不多就要跌到地上去了。
他方才的举动……是要亲吻许家小姐吗?
她们说他与许家小姐的好事近了,起初,只以为是流言,可是直到方才,听他亲口说出他恨不得即刻要去许家提亲,她以为自己只是幻听了。只不过才几日的时间,他已经和许家小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
原来,他还是会爱上人的,并且爱上的那个人,还是一个刚认识不过几天的女子。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
可是,那个娇气的许家小姐,论相貌论气质,都不是最好的,甚至与她们云虎城内达官贵人家的小姐都相差甚远,论行为举止,且不说端庄,只不过是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便投怀送抱,差极。
她不喜欢这位许家小姐,比花贵妃看着还要让人生厌。她不喜欢她像水蛭一样趴在他的身上,她不喜欢他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神,她不喜欢他温柔地对着她笑……
她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可是她不喜欢什么呢?生厌什么呢?他说了她只是个贴身侍婢,他喜欢谁便是谁了,何要她来喜不喜欢呢?
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早已习惯了面对任何事淡然不惊,对任何事物也没有特别的喜怒哀乐,曾经一度,她也以为自己是个没有血性的人。可是为何看到方才的一幕,她却突然地失控,还打碎了盘子,不仅怒,且哀。
在宫里的时候,她常常看到那些妃子因王上宠幸其他妃嫔而嫉妒得发狂,对着宫女们发泄,言语就像方才她内心所想的一样。
她之所以这样,原来是在嫉妒……
这个事实,让她难以置信地紧捂住嘴巴。不,这一定不是她,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人,这个人一定不是她。
不远处,关群看到夏品妤脸色苍白地捂着嘴巴,手上还流着血,于是走上前,关心道:“品姑娘,你没事吧?你这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夏品妤猛然一怔,回过神,看见关群,就像是突然看见了鬼一样,便转身往另一条小径走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脚下的步调越来越快,快到后来,她索性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关群见她这种反应,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这丫头,哪怕就是天塌了,也不会有太多情绪,今日是怎么了?
夏品妤拼命地跑,一直跑回自己的房中,关上房门。她背靠在门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对面。空气像是在一瞬间突然变得稀薄起来,她急促地呼吸着,然后又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平稳下来。
刹那间,她的失去了力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的手用力捂着胸口,胸口处难以忍受地疼痛,仿佛这里就像是被人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肉,只留下一个空洞,不停地流着血。
几日前,在海德绸庄内,她看到他与许碧柔眉目传情的时候,她的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今日又遇见许碧柔,她的内心反射性地不舒服;还有方才,极少出错的她,见到他又对着许碧柔温柔浅笑,还有那轻声细语,听在耳中,她体会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所以才会那样惊慌失措打碎了盘子。
频繁失态,这一切都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
这几日,她终日里恍恍惚惚,每晚都会做一个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