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2

候个人的意愿在现实面前会那样苍白,那样无力。

  可我多少还坚持着底线的,我从来没有接过外国客人,特别是对那种头发卷得像刺猬,皮肤黑的似煤炭的人种,我更怀着深深戒惧。

  因为我曾亲眼见到过,一个酒吧的小姐为了二千美金接了一个黑人水手,然后她在包间里哭叫了一整夜,那声音凄厉的让我的汗毛根根竖起,第二天她是被人抬出来的,身下的褥子上是一朵朵如同盛放玫瑰般的艳红痕迹,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姐。

  这段恐怖的记忆,让我直觉地认为那种黑色的人种就像是地狱的恶魔一般残忍血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自然也不会把你当人来看,所以我拒绝将身体卖给他们。

  “不!我不去!”跟冯振威至今,我第一次违抗他的话。

  我只希望看在我谨小慎微地伺候了他一年半的份上,他还会对我存了一丝情意,我伸手拽紧了他的胳膊,泪眼迷蒙地向他哀求:

  “威哥!求求你了,别让我去伺候那两个黑人!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要是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惩罚我的话,换别的什么方法都好,求求你了,威哥,别让我去!”

  男人的身体收得很紧,每一寸的肌肉都是坟起,那急促起伏的胸膛里应该藏着些什么我所不知的秘密。

  他静默着,我以为我还有希望,可是下一刻他冰冷的语句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缕希冀。

  “你必须去!”

  没有用吗?男人是铁了心了要将我送给那两个黑人去享乐?我想他应该是用我的身体去交换了某些我所不知的利益!

  我放了手,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的侧影,他的眼中没有情绪,甚至看不到一丝愧疚。

  原来在利益面前,女人的身体不过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货品。

  “如果我一定不肯去呢?威哥是不是杀了我?”我平静地问他。

  这辈子我作践自己已经作践得够多了,好歹让我保留着这个底线吧,大不了是个死,说实话我到并不怎么怕死,与其死得丑陋不堪,我到宁可由他给我做个了结。

  “你一定会去的!”他的声音沉得可怕。

  我从包里取出一把匕首,那是把很精巧很锋利的匕首,刃口是一条冰冷的墨线。

  男人给我用来防身的,只是我总嫌它冷,所以从来没碰过,不过此时我想我用得着它了!

  手指轻轻抚过刀锋,指端微觉凉意,殷红的血迹便已擦过刀身,银白鲜红,颜色触目非常。

  “如果我执意不去呢?”我注视着匕首轻轻道,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

  “如果你不去,明天你的弟妹们将露宿街头,你的大妹妹没有工作,二妹妹三妹妹没有学校,你的小弟没有治疗,连衣食也不能温饱……”

  身体在他冰冷的语声中僵硬成冰,匕首从手中斜斜滑落,我这才知道男人无情起来可以像是根本没有感情!

  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从开始就是他在酒吧里救了我,然后他给我们姐弟五人安排了身份落实了户口,他给君茹他们拨了一所住房,安排了他们的工作学习治疗,定期还送去生活费!

  我本以为我夜夜睡在他身下,奉承他取悦他,尽我所能讨好他,这就是在偿还他了,可是事实上这一年半中我所偿还的是如此微不足道,此时此刻男人是要我将欠他的连本带利偿还干净!

  心不疼了,连那种彻骨的恐惧也消失了,我静静地问他:

  “威哥!是不是今天我去了,欠你的一切都能还清?”

  “是!”

  “恩!那就好!”我点了点头。

  欠钱易还情难还,今天我才深刻地知道欠人情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因为这偿还的代价实在让我负担不起,好在今天我就能将一切偿还干净,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时刻提醒自己,切莫再欠人的情,因为我绝对不想再还一次。

  手里的房卡像烧红的烙铁,已经深深烙进了我的掌心,我将那手掌贴上胸口的位置,我希望它越性将我的心也焚成灰烬,这样我就可以毫无畏惧地去面对将要面对的命运。

  “安然……”他忽地叫住了已经开门下车的我。

  我回头,男人的面掩藏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只有一丝异样的声音:

  “明天……明天……只要到了明天,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这算是他在对我表示愧疚吗?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给他人的男人,到了这时候却对我表示愧疚?

  “无论什么都可以,是吗?”我望着宾馆敞开的大门,夜幕之中那金碧辉煌的门厅分外耀目,如同欧式堂皇宫殿,但对我无异于地狱的入口。

  “是!什么都可以!只有我能办到!”他的语声有点急,仿佛是在许诺。

  “放了我……”

  “什么?”他疑问。

  “如果明天我还有命活着出来的话!请威哥你放了我!”这是我心头仅有的愿望了。

  “不行!”男人的声音意外地提高了八度。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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