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

有毛病?”

  “强子,这模样身板都不错,年龄也好,就是心眼笨点,可咱们家,你说……。”

  “姐,送她回去。”强子转身回了屋。

  妞傻傻地站着,这个男人突然就不高兴了,让她心神无主,为什么啊,他为什么笑时那么好看,不笑时又这么可怕。她看着这房子,好大呀,比她家的大一倍,这院子,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象她家,四处破破烂烂,满院子的鸡屎鸡毛。

  想到她家,她想娘了,走到姐姐面前,姐姐却突然起身风风火火跑进了屋,吼着,“强子,你有良心没有你啊,我出去三天,给你领个媳妇,回家我水米没沾牙呢,你让我送回去?你知道咱们家娶个媳妇那么容易?啊,要能娶,还能等到你都快三十了还光棍着?那个小妖精倒是天天往你跟前儿蹭,你能啊,你能把她娶进来,”尖利的声音过后,转为低泣,“为了你,为了爸,为了保住咱这个院子这个家,我我我……”

  接下来是呜呜的哭声。

  这时候妞走进来了,“我娘咋不来?”

  强子看她一眼,她不丑,眉毛细细弯弯的,眼睛很象清澈的小溪,脸色也好。

  “你嫁又不是她嫁,她来个屁!”

  妞又傻了,怎么姐姐也不高兴了,她把眼神调向了姐姐的怀里,就昨天啊,那怀里很暖和,姐姐笑得多好看啊。

  强子不作声,姐还在唠叨,对门屋里,传来爹急促的咳嗽声,姐忙停了哭,跑过去

  强子抬头看了妞一眼,“你多大了。”

  “娘说我,十八。”

  强子上下打量她,扫过胸前,隐隐若现两个小小的圆包,不知道是她本来就小,还是宽大衣服显得小,不过肯定没有英英的坚挺结实,头发黑黑的扎两条辫子挂在两肩,有些乱,脸出奇的白嫩,脖子比脸黑了许多,一双手不安的搓着前衣襟,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伤口。强子恼怒的扯过毛巾擦下脸。姐走进来,低头坐在炕的另一边,“强子,王力家都娶不上媳妇,别说咱们家了,听姐的话,啊,姐有啥办法。”说罢眼泪又河一样流开了。

  强子眼红,为什么?他不懂,小时候爸是这公社里最伟大的人,是扛过枪过过江的人,一转眼,老爷子有了说不清的历史问题,问题交待了几年也没交待清,终于躺在了炕上。从小就要好的英英也只能和自己偷偷来往,再不敢谈婚乱嫁,要不是自己识字会木匠活儿,交几个小哥们儿,他们家真是成没人敢来的坟墓了。

  姐姐还在说着啥,后天又开批斗大会,有干部来家里还问老爷子的问题。他真想一刨子把那个村革委会的石主任给刨了!

  妞站着不敢动,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一切都很陌生,眼睛从姐姐身上转到这个男人身上。强子说,“她有十八?”姐说,“爱多大多大呗,端得动盆就嫁得了人,能给你暖暖被窝,给你们爷俩做口饭吃啊。”

  “我不用谁暖被窝做饭!”强子怒吼。

  “强子―――”姐哭得断了气儿,“我有啥办法,咱娘死的早,爹又这样儿,我,不都是为了你和爹嘛,要没你们,我我我,我早死了干净了,呜呜呜。”强子浓黑的眉竖着,脸色铁青。姐压着自己的哭声,“把你的事儿办了,我死了没牵挂。”

  强子突然大叫,“死死死的,你别说这个。”

  姐也尖声叫起来,“我就说,你娶不娶,不娶我就死给你看。”

  妞吓得缩在门旯旮里,她看不出强子为啥生气,可她懂了,这个男人不喜欢她,不要她。她怕,惊恐地看着姐姐,又呆呆地看着强子。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呼喘气,看着姐姐一串串流下泪的来,抽动的肩膀。对门屋里又传来一阵更急的咳嗽声。两人都努力平静下来。

  强子深吸几口气,墨一样的眼神看着窗外,听着北风挤进房门的嗖嗖声,这个秋天竟然来得这么寒冷。姐无声地流泪,无尽无休的泪。爸那虚弱的身子,这个家。强子又看了妞两眼,叹着气点了头,姐姐擦擦眼睛冲妞笑了,起身再搂了搂她,“好了,就这么定了,后天吧,怎么说也得办两桌,”又给她整整衣服,“你早起做饭,过来,”拉着她走到灶房,一一指给她柴米油盐,“做好饭,先给这屋,哦对了,你进来。”

  屋里炕上,躺着一个瘦骨如仃的老人,房子里没味儿,不象她奶奶躺炕上时,屋子和夏天的猪圈一个味儿。

  老人缓缓转过头,姐说,“爸,这是强子媳妇儿,模样好,身板儿也好。”对她说,“叫爸。”

  老人看着她,低弱的声音,微点头,“难为孩子了。”

  “叫爸。”

  爸?妞家里有爹,怎么突然就多出一个爹了?

  “叫啊。”

  老人摆摆手,“能过好日子就中。”

  姐姐没吭声,过好日子?傻媳妇儿还能把日子过多好,她只希望有个人能给爷俩做个饭吃,看个家望个门儿,弟弟好歹也算有个女人了,再生个孩子传个后,唉。

  拉妞出来,不住口地交待着。

  “你先把后院的柴草收拾收拾,然后帮强子干活,要听强子的话,吃饭让他先吃,好吃的给他留着,睡觉你先睡,把他的被窝暖和了,你再到你的被窝睡――”

  “姐,你先把她领你家去。”

  “不用,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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