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7
吧,省得这事越往下去越复杂。”
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就住着吧,反正他也很少过来,现在搬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被他知道了,反而更尴尬……”
“你说的也对。”秦莫尧听她这么说,就没再坚持。
秦老爷子过生,办了个家宴,只请了一些至亲好友。傅家会去,平家也会去,为了避免尴尬,她本来只选了份礼物,托秦莫尧送过去就算表了心意。没想到这次又是被点了名,老人家的面子却是一点都不能不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懊恼了几天,到底是被秦莫尧拉了回去。
秦老爷子念旧,礼物选的是地图,软精装珍藏版,并不贵重,只能算是投其所好。
果然很得他心,乐呵呵地看着她,故意嗔怪着说:“平阳呀,回来了怎么也不来看看秦伯伯,非得我亲自请才请的动你?”
她脸上闪过一丝惭愧,赶紧说:“还不是秦伯伯太忙,怕打扰到您工作。”
秦祈明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被秦莫尧一个眼神阻止,“爸……”
他宽厚地笑了笑,没再做声,见他们枯坐在书房里也无聊,于是挥了挥手:“外面热闹些,你们先出去吧。”
秦莫尧正巴不得要走呢,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开门出去。她朝秦祈明歉意地笑笑,转身出去。
秦伯伯跟父亲是老战友,待她一向跟自己闺女一样,甚至比她父亲还慈祥些,她知道秦伯伯不会为难她,反倒情愿留在书房里陪他聊聊天喝喝茶。
外面虽然热闹,但那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都没有。
到了走廊拐角处,她停了下来,说去花房走走。秦莫尧知她心意,便没有强求。
花房里很温暖,暗橘色的垂笑君子兰开得正盛,花朵下垂似低头含笑的女子,娇媚如许。她对花粉微微过敏,只隔了一米距离,静静观望。
“平阳……”后头有人出声叫她,声音低沉,隐隐含着一点威严。
她回头,见到来人有些吃惊,愣了一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二哥……”
傅旭清面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问她:“都过来了,怎么不到前厅去?”
她沉默了一会,打算避而不答,只问他:“二哥怎么也在这?”
他微微皱了皱眉,说:“我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她又是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心里却忐忑不安。傅家四兄妹中,她唯独怕傅旭清,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每次站在他面前,他还没开口,她就会觉得紧张。
那种说不出名的紧张感,犹甚于站在一向严肃的父亲面前。
而且,傅旭清知道她对傅旭东的不近人情,对她,恐怕一向没有好感。眼看他特地来找她,必定是有什么要跟她讲清楚的。
果然,傅旭清一出口,就叫她无以招架,他说:“我看老四最近不在状态,就知道跟你有关系。”
她脸色微变,心中闪过一丝不快,忍了忍,小声解释:“二哥,我跟四哥没什么。”
傅旭清却是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她心头颤了颤,却努力平静地望回去,清澈如一汪潭水的眼波里,没有一点闪避。
他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分辨着她话里的意味,良久,转过头去,语气轻描淡写:“我知道你跟他没什么,要真有什么,就用不着我来找你了……”
她低下头去:“二哥,你想说什么?”
傅旭清没料到她这么直截了当,倒是一愣,思量了一会,凝视着眼前的垂笑君子兰,答非所问:“你看,这花倒是讨巧,垂着头开放,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偏偏就让人觉得欲拒还迎,心生怜惜……”
一句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然而弦外之音,她又怎么会不懂,顿时觉得手脚冰凉,心头一阵绞痛,呼吸难过,一口气提不上来,泪水就滞在眼眶里,盈盈打转,要掉不掉。缓了口气,才低声说:“二哥的意思,平阳懂了。”
说完,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出了花房。
傅旭清在花房站了良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僵持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傅旭东掩在花丛中的身形未动,却终于开了口:“二哥,你怎么能那样说她?”
他人早就在花房,只是靠在一棵紫薇旁,她进来时低着头,也没四处张望,根本没看见他。其实只要她抬一下头,她就能看到他。可是,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
只因,她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他心下黯然,也不愿出声,只隔了几步,看她一个人茕茕而立,站着静静赏花。
低着头,齐眉的刘海扫下来,在额前盈盈荡漾。一眼望过去,恍惚间就正如那朵垂笑君子兰,含笑静立,娇媚中却隐含淡淡忧伤。低首垂眉之间,情意已经连绵。
只想这样望着她,隔了几步,安安静静地望着她是否快乐……
傅旭清的到来不在他意料范围之内,他的话更是让人觉得刺耳,那样指桑骂槐,怎能不伤人,他当时心头一滞,差点就冲了出来。却终究是忍住了,只等着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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