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定情

,把完颜亮的卧室布置得像个洞房。

  药师奴走后,完颜亮端起酒杯,对定哥说:“来,咱们共饮一杯交杯酒。”

  定哥媚态百生,娇滴滴地叫声“将军……”

  “唔……辣辣,”完颜亮摇摇头嗔道,“不要这么称呼,这样就显得分生了。”

  “那,我叫你亮哥哥!”定哥甜甜地笑着。

  “赛痕,赛痕!”完颜亮高兴了。

  定哥撒娇,连声地叫:“亮哥哥,亮哥哥……”

  完颜亮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妹妹,请!”

  酒过三巡之后,定哥粉面生辉,艳若桃花。完颜亮早已按耐不住,捧住她那滚烫的脸,在那鲜红的小嘴上,轻轻一吻。定哥初次与男人接触,一股热流从唇间迅速传遍全身,麻酥酥,甜滋滋,如醉如痴。她半推半就,任完颜亮替她宽衣解带,拥入帏帐……

  他们二人,一个是童男一个是处女,初试云雨之情,既兴奋又紧张,慌慌乱乱地完成了成人之事,定哥像一只疲倦的小猫,软软地躺在完颜亮的怀里。完颜亮宽阔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着她,似乎意犹未尽。他一边亲吻着定哥,一边不无遗憾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定哥,我是真心爱你,只可惜不能娶你。”

  定哥惊讶地抬起头来,望着完颜亮棱角分明的方脸和深陷的蓝绿色的眼睛。这眼睛里闪耀着一种游移不定的光,是忧郁?是坚定?是希冀?定哥难以捉摸,但从这目光中,她感到,不能做他的萨那罕,则是万难更改的事实,明知无用,她仍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完颜亮说:“这都是因为女真人该死的旧风俗,指腹为婚哪。我有徒单氏,你有乌带……”

  不提乌带便罢,一提乌带便是触到定哥的痛处,热泪似决堤的春水,挂满香腮,“亮哥哥,我不愿嫁给乌带。我不能做你的正室夫人,给你做妾做奴都行,我就是不愿意嫁给乌带……”她捂着脸,哭得喘不过气来。

  完颜亮既心疼又心酸:“定哥,你放心,我早晚要娶你为妻的。你且忍耐一时,等我大事一成,定会娶你为妻!”他拿出一把折扇,“这是我从江南带回来的,送给你,做个纪念。”

  这是一把绢制的折扇,正面画着西湖断桥,碧波粼粼,杨柳青青,晓风残月,美不胜收,

  背面是两句咏扇诗:“大柄若在握,清风满天下”。

  定哥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明白这两句诗不单纯是咏扇,完颜亮把诗题在画着西湖风景的折扇上,其中的深意似乎和他所说的“大事”有关,她以为这个大事就是“伐宋”。她对打仗没什么兴趣,但伐宋可以收取临安,那又是她的向往,于是便说:“亮哥哥,等你当了都元帅,率兵南伐的时候,我也跟你去。临安,是我死去的厄宁的家乡啊,我一定要去看看。”

  完颜亮问:“你阿民能让你去吗?”

  定哥说:“我不会女扮男装,偷着去吗?”

  完颜亮大笑:“赛痕,赛痕!我就喜欢你这个敢做敢为的脾气。”

  定哥也回赠给完颜亮一件礼物——她母亲留下的那枚玉雕牌饰。那是一块略呈三角形的白色软玉,上边雕刻着两株婆娑摇曳的小树,树枝自然地搭在一起。树下站着两只马鹿,一只是公,长角弓背,傲然挺立。另一只是母,正在回眸凝望。定哥告诉完颜亮,这是她厄宁留给下的,原是一对,她和妹妹一人一个,听说是宋宫贵妃娘娘的饰物。

  完颜亮爱不释手:“呃,好珍贵哟!愿你我二人能像这对小鹿,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定哥倒在完颜亮怀里,娇声说道:“亮哥哥,勿忘我!”

  因为完颜亮许诺:“大事一成,定会娶你。”所以定哥离开完颜亮时,心里虽然觉得凄苦,觉得难以割断这段柔情,但又有一丝希望。她就是带着这个莫名的希望离开了完颜亮,以后又带着这个莫名的希望嫁给了乌带——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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