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相

;赵夫人生闷气,可偏偏这还不是最紧要的事。

  她把那茶杯端起来,手心儿捧着,感受着茶杯散发出的温热:“你锦欢唆使人散播那些对你不利的传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桃蹊撇撇嘴:“二哥跟我,他查了几日,查到了最初散播传言的两个人,威逼利诱再去盘问,发现是有人使了银子收买他们,教他们的那些话,而且他们拿到手里的还不是现银,是一只翡翠镯,加上一支金簪,他们也是穷苦人,拿了东西,找龄当行去当了,换的银子。二哥按着他们交代的当铺,去赎了镯子和簪子回来,那两样东西,都是表姐的。”

  赵氏眼皮一跳:“是长玄告诉你,东西是锦欢的?”

  温桃蹊大概猜到她想什么,可也不遮掩,坦然回了声是:“我不晓得二哥如何知道那是表姐的东西,但二哥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想二哥是不会信口雌黄,拿这种事情诬陷表姐,况且东西拿出来,到底是不是表姐的,一看也知道,他要栽赃给表姐,这不是太傻了吗?所以我左思右想,这事儿我觉着很委屈,再联想到那表姐来找我,一杯热茶泼到我手上,便觉得表姐那是故意的了。”

  赵夫人侧目去看李清乐:“长玄让你看过那两样东西?”

  李清乐摇头没有:“要不把长玄叫来问一问,让他把东西也带上,给姨妈过目。我觉着桃蹊得也不错,长玄是个品行端方的郎君,平白无故的,诬陷锦欢做什么?无冤无仇的,还是一家子兄妹,实在没这个道理。”

  道理赵氏都懂,可温长玄也算是品行端方?

  他这些年在外行走,有谁赞过他温长玄品行端方,是温润君子了?

  真是自欺欺人,出这些话也不嫌脸红。

  不过当着她姐姐的面儿,她总不好编排人家儿子。

  再了,她就不信了,温长玄一个郎君,还能认得出她女儿的贴身物件儿?若认出来了,那才是大的荒唐!

  赵夫人沉思了很久,朝着门外扬声叫知云。

  丫头很快进了门,掖着手做礼。

  赵夫人沉声嘱咐:“去叫长玄来,让他把他的东西也带上,他要问你什么东西,你就叫他自己想去。”

  知云一愣,下意识抬眼扫过屋中众人,而后喉咙一滚,当然不敢多问半个字,匆匆又出了门去。

  等待的时间,显得愈发漫长且煎熬。

  赵氏坐立难安,又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这样的事,又担心即便女儿清白,和谢家的婚事,赵夫人也不愿再帮腔。

  她反复的搓着手,时不时往门口瞧一眼。

  赵夫人把她的不安和紧张看在眼里,茶杯放回去:“你慌什么?”

  赵氏心一沉:“我没樱”

  赵夫人眯了眼:“你有没有,我看不出来?”

  温桃蹊和李清乐面面相觑,都不打算插嘴。

  赵氏定了定心神:“姐姐,我求你的那件事,你到现在也不肯给我个准话,偏偏这么巧,又生出这样一件事,实话,我心里不安宁,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我是为娘的,总希望儿女过得好,难道姐姐不希望孩子们过得好?”

  “我希望孩子们平安顺遂,但你瞧瞧,桃蹊平安了吗?桃蹊顺遂了吗?”赵夫人语气不好,没有半分热络和亲近,“一个女孩儿,烫伤了手臂,先不锦欢是不是故意的,她总归伤了人,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这些,她跟你过半个字吗?我瞧她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今还有心情出门去逛,不然也不会丢了那么大的脸。”

  赵氏脸色骤变:“锦欢也是你的外甥女,她无心伤人,又是桃蹊自己打算瞒着不给人知道,怕姐姐你担心,这也要怪在锦欢头上吗?难道她不心弄伤了桃蹊,就该叫她去死吗?”

  “啪——”

  赵夫人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动过气了。

  而且那种感觉很难受。

  眼前坐着的,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出口的话,却一字一句都直戳她心窝子。

  她是生闷气,发泄不出来,堵在胸口,实在难受的厉害。

  李清乐是晚辈,不能替赵夫人话,更不能对赵氏出言不逊。

  可她仍然觉得,赵氏太过分了。

  就算是无心伤人,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了吗?

  何况杜锦欢还是故意为之。

  故而她清冷着一把嗓子:“表妹是不是故意的,一会儿见了长玄,不就都知道了吗?姨妈这话的太重了,就算表妹是故意的,也没有人要叫她去死,咱们还是亲戚,又不是强盗土匪,非要把人逼死了去,难道表妹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便是桃蹊,她也是个心软的姑娘,瞒着长辈们,不还有一重,就是怕表妹受责骂吗?”

  好人都是她们做,锦欢就是个杀千刀的了?

  而且赵氏又不傻。

  李清乐在这儿含沙射影的,不就是捎带昶哥儿呢吗?

  赵氏也去拍扶手,声儿闷闷的:“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话的吗?”

  李清乐面露无辜:“我实在不知是那句话的不妥,惹恼了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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