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满月 三



  我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自己会是那样丧心病狂人。

  也许我不该去追寻自己从前。

  从前就是从前,无论是喜是忧,是荣耀还是屈辱,都已经过去了。

  我把脸埋手心里,长长吐了一口气。

  可是……可是既然要遗忘,为什么不全都忘记?

  为什么还要让我记得后那满眼血色——

  为什么不把那一瞬间也忘记?

  船身忽然震动起来,我抬起头,以为船靠了岸。

  不是,船湖上,碰到了一艘大船上。

  那船头高高,漆成黑色。我仰头往上看,那船头上有人。

  看不清,不过那人黑色披风被风吹得飘摇着,我能看见那黑色一角。

  “雁三儿,出来。”

  要说,这声音可不比我师公声音冷,也不显得硬,但是听着人觉得背不自觉地就要挺直。有个词叫做肃然起敬,就是这样。

  雁三儿就是那个船舱里喝醉了吧?他这会儿是出不来了。

  我又晃了晃师公,他也醒不过来。

  上面那人又说了句:“雁三儿?”

  我没办法,扬起声喊了句:“雁三儿喝醉睡了。”

  好象身旁掠过了一阵风,眼前就多了一个人。

  他也是一身黑袍,和雁三儿穿着打扮一样,但是和雁三儿那种锋锐厉气又不同,他象一座山,让人需要仰望。

  这并非因为我是孩童,而他是身材远高于我成年人,这和身材高矮无关。

  “你叫什么?”

  我想移开目光,但是却只能看着他。

  “齐笙。”

  这人眉毛浓黑,有这样眉毛,应该会是一脸凶相。

  但他不是。他人可和他声音不一样。有那样不怒自威声音和气势,但是真看到他这人时候,觉得,就象个教书先生似——很方正,很严谨,很……温和。

  我仰起脸,问他:“你是谁?”

  他说:“我是惊雁楼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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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橙子洗澡时我去递毛巾,他说“妈妈来啦”我说“我来参观一下”

  于是他学会了参观这个词,洗完澡爬到床上,四仰八叉一躺,说“我来参观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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