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捞上来个醋碟

>   上了三角大坝,吕建仁常年打渔逮兔子,经验丰富,指了下北侧的平缓区:“这地水空没事,等等再下。我往北去,你在这。”

  吕冬低头看了眼,水位下降明显,北边无数沙袋堆成斜坡,完全看不到里面的铁鸡笼。

  岸上基本空了,灯和线缆应该让铁叔收了回去,光剩下两根长竹竿。

  平缓区里不少水葫芦,等吕建仁去了北边,吕冬拿来竹竿,将水葫芦挑走,竹竿下水一动,有东西噗通跳出水面,看上去不是鲤鱼就是草鱼,个头还不小。

  可能水葫芦上蚂蟥太多,吕冬取回竹竿,带上来两条小指头大的。

  吕冬用千层底蹬下来,踢到太阳底下暴晒。

  据说早年间闹饥荒的时候,村里人将这玩意晒干做熟当吃食。

  比起穷到吃大闸蟹的那些地方,更为艰难。耐心等,刚挑走水葫芦,可能惊动了水下。

  水非常浑浊,看不清下面是啥情况,等了七八分钟,吕br>虽然从十二三岁开始叉鱼,但回来没完全撒开,落在平缓沉底,吕冬抓住拴在手腕上的绳子绷紧之后,手上的感觉告诉他一尺一尺拉上岸,出水的瞬间,吕冬眉毛挑起,夹杂在铅坠之间的,是鱼捡鱼,先扔夹带的石头和垃圾,再拿鱼。

  最大的是条草鱼,手掂可能二斤多;有两条黄色的嘎牙鱼,身侧背上有三根尖刺,扎一下非常疼。

  再就是几个蚂蟥。

  吕冬把鱼装进水袋,蚂蟥扔堤上接受阳光洗礼,两个水袋丢坝南侧水里,水袋的绳子拴在堤外侧树坐在坝上,又等了起来。

  两个巡河的兵哥哥这时走过来,看到吕冬打渔,好奇停下。

  其中面庞黝黑的一个,用脚碰了碰暴晒中的蚂蟥,随后又蹲下来拿起看了眼。

  吕冬笑着打招呼:“兵哥哥好。”

  这比较新奇的称呼,让两位兵哥哥笑了起来,礼貌回道:“你好。”

  面庞黝黑的那个带着南方口音,问吕冬:“晒干入药?”

  “入药?”吕冬没想过这种事:“能入药?”

  这位兵哥哥又说道:“能啊。我们驻地附近有中药市场,我在里面见过。”

  吕冬想了想,问道:“他们收?”

  “不太清楚。”兵哥哥笑了笑:“我没问过。”

  吕冬有所猜测:“能问下你们驻地在哪吗?”

  兵哥哥说道:“泉南西市场那边。”

  吕冬知道这地方,泉南市最大的综合类批发市场,哪怕曾经到了2019年,在周边地区仍然首屈一指。

  “谢谢。”吕冬道谢。

  “不客气。”两位兵哥哥继续巡河。偏了一些,进了激流区,但他及时拉了回来。

  七叔确实经验丰富,这地上来条大鲶鱼。

  跟后来一落千丈不同,现在土鲶鱼是热门鱼,肉多油多没乱刺。

  因为兵哥哥的话,捞上来的蚂蟥,吕冬全都扔到太阳底下暴晒。<b有来到河上,从闸口东侧,到吕冬这边,打渔的有七八个。

  水大鱼多,吕冬收获不错,接近中午时,有十来斤。

  这也就是特殊时期,放到平时,运气逆天。

  离开前又偏了,落进激流区里。

  水位虽然下降不少,但水势仍然被冲偏,吕冬手上发力,拽着绳子拖里没鱼,却有个苹果大的浅口碟子,吕冬抹去泥污,碟子花样古朴,白瓷质地,底上有花。

  翻过来,碟底有款,四个繁体字,學渣吕冬只认出第一个字是王。

  好吧,这字简体繁体一样。

  “古董?”人穷志短,吕冬难免幻想。走过来:“啥玩意?”

  七叔接过来仔细看了眼,随后扔给吕冬:“这种醋碟,早年间咱这不少,我小时用过,破四旧时都砸了,你二叔藏了个,前两年卖给个舜山下乡收古董的,好像卖了50块钱。”

  吕冬穷的半毛钱都没有:“50块钱?”

  七叔又说道:“收了去骗人!舜山文化市场到处是破烂,我去过几次,那些练摊的专收不值钱的老玩意,当了不得的东西卖出去坑钱。”

  这几年下乡收古董的人非常多。

  吕冬知道舜山文化市场,与西市场不同,这是专门做花鸟、旧书、古玩和奇石的市场。

  或许可以拿去看看?别说50了,10块钱对他来说都不少。

  再说了,万一值钱呢?

  嘎牙鱼全都给了七叔,回去给钉子炖汤。

  这鱼肉质鲜美,比黑鱼好吃。

  蚂蟥在岸上继续暴晒,没人会捡这喂鸡鸡都嫌的玩意。

  其余的拿回果园放盆里暂时养着,一条留着自家吃,另一条吃完饭给大伯家送过去。

  去大伯家送鱼,得知部队很快开拔,吕冬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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