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7.旧日光阴(59)三合一

emsp; 林雨桐和四爷在家,看看报纸喝喝茶。周围村子里的一些人家,之前在集市上不是或多或少的都买卖点东西吗?好些人被抓起来了,投机倒把嘛。过来找人情,说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这种罪名不会很大,关几天就放了。这属于刚开始打击,只要知错能改,不要是走个程序。

  结果这一上来,人家就问,以赵书记看,金垠圳同志有没有分散主义的倾向啊?

  这是说厂长不服从书|记的领导。

  赵平摇头:“绝对没有!金厂长不管是对我,还是对计大姐……不是,是计副书记,都足够尊重。绝对没有不服从领导的分散主义这一说。”

  上面坐着三个人,组长,副组长,还有一个写个不停的,叫书记员。是专门做记录的。

  这个问完了,最边上这个组长就站起来,靠在桌上,“我们也了解到,您跟金厂长的岳父是战友,你还曾是对方的部下,这种关系……”

  赵平就有些恼了,“那照您这么说,这工作就没办法干了!这计大姐还对林军|长一直有成见呢,那跟人家女婿搭班子,不是得天天抬杠吗?”

  “不要有情绪嘛,赵书记。”这人就递了一杯水过去,“咱们呢?也是例行公事,该问的得问,该管的还是得管。”

  等到计寒梅的时候,人家又问了:“您有没有觉得,赵书记跟金厂长的关系,有些过分的亲密……”

  “不该亲密吗?”计寒梅反问了一句,“都是革|命同志,要是放在战争年代,是都能为彼此挡子弹的关系,不该亲密无间吗?”说完,好似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问了一句:“不是……你们什么意思?你是盼着同志们亲密,还是觉得同志们太过亲密……你这同志的思想有问题。我觉得我应该找你们的领导反应反应才对……”

  嘿!我说这位大姐,还不能叫咱们问问了。

  这人哭笑不得,就摆手:“行行行,算我问的不恰当。那你就说说,对赵平和金垠圳两位同志的看法。”

  这有啥看的。

  “赵平,老革命了。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因为受伤之后不能拿枪了,这才复员的。这样的人政治上要是再不牢靠,那就没有什么牢靠的人了嘛。”她说着,就拍着桌子,显然带上了两分火气,“还有……金厂长。雇农出身,无产阶级,受地主盘剥长大。阶级立场很分明!自从参加工作,他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是新社会,造就了一个崭新的他。从一个地主家放羊的长工变成了如今这么大的厂子的领导。他的一切都是d给的。这么一个红旗下培养起来的干部,你们说,有什么不可靠的。可别说什么林百川了。人家俩孩子定亲的时候,还没找到林百川呢。我对林百川这个人是有些看法,但不得不说,他当年以师长的身份,没毁了俩孩子的亲事,这事做的地道。这也是他的立场坚定,阶级分明的表现嘛。”

  得!问不出什么了。

  等把这位大姐送出去,这组长就说:“看来是个很团结,很有战斗力的一个班子。”

  然后就是约谈四爷。

  人家三个一排,坐在桌子后面,正对面三米之外,放一把椅子,感觉跟审讯差不多。这样的坐法,从心理上来说,就给人以压力。

  结果四爷进去,往哪里一坐,就跟坐在他的金銮宝殿上一样。而对面的三个人,倒是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是临考的学生。

  感觉不是那么舒服。

  组长咳嗽了一声,才道:“金厂长,我们得例行公事。”

  “请问。”四爷说的很客气。可坐在那里的感觉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三个人对视一眼之后,才道:“……我们了解到,中原重工,从选址,到建厂,到规划,包括后来的遴选工作人员,都是金厂长一手主导的……我们就是想问……这种做法在你看来,是否民主……”

  四爷看他:“你们有没有看我们的会议记录?”

  这个当然。

  “如果看了,你就会发现,所有的决策,虽然我是倡导者,是提议者,但最后的决议,却是会议上集体做出的。领导班子集体做出的决议,你认为是不民主的?那要怎么做才是民主的?征求每个职工的意见?”他说着就一拍手,“你的建议很好……”

  这组长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边上的书记员手停下来,不敢写了。

  也没法写啊!

  组长给人家刨了个坑,结果人家不仅没掉下去,顺手还刨了个坑差点把组长给埋了。

  什么叫做领导班子决定的事情不算民主?这可是要命的问题了!

  那照这么话往下说,岂不是中|央领导班子的决策也不是不民主的?人家还得问问每个人的意见不成?

  顺手一个大帽子扔过去能压死人的。

  这没法问了。

  三言两语的,把这位大神给送走了。都不敢跟他说更实质性的东西了。

  又约谈了几位副厂长,怎么说的,谁也不知道。但是紧跟着,就轮到林雨桐了。

  好家伙,阵势很不一般啊!

  三个人面色都很严肃,看来是要给一个下马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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