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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麻木的瞳孔轻栗起来,然后是手臂,再到身体,颤抖得近乎抽搐、面容狰狞。他无声地低着头。
“好”
少年干涩的嘴角一点点勾起来。
“我答应,你。”
他只听她的话。
这是他人生里最后一次答应她。
九年后。
“vio资本”的顶层天台,一场私人性质的露天派对。
喝得满脸通红的康林深举着杯子笑“原来秦总是因为初恋才这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啊――啧啧,外面还一直传闻你有难言之隐呢”
“林深,你喝多了快少说两句吧”
他旁边的朋友拉着他,不安地看向康林深举杯的位置,挤出个笑。
“对不住啊楼爷,林深,不是,康家这个二少爷就这样,喝起酒来没深没浅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怕什么,他说的不是实话么。”
沙发里传出声无谓的嗤笑。
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的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夜色都掩盖不住他染成紫色的头发。
他向前俯身,从阴影里坐起来,露出一张俊美到和那头紫发形成强烈反差的脸――
冷白的肤色,长而微翘的眼尾,鼻梁高挺,脸颊偏瘦,骨相好看。明明是在笑着,偏眉眼间透着股说不出的冷劲儿。
“还是秦总随和啊。”
“要都跟楼爷您这样和乐好说话,哪还有谈不拢的生意,是吧”
“哈哈哈,有道理”
众人连声捧着和着,半晚上的时间在推杯换盏里晃荡过去。
等夜深了,人也散了,露天的派对上只剩下服务生收拾着满眼的狼藉。
夜风安静。
专程请来的歌手在低低地唱着自己编曲的最后一首歌
“我自甘堕落。”
“死是归宿。”
“糜烂是解脱”
孤身一人的秦楼仰在沙发里,蓦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
等他停住身,歌手和服务生早就吓得没了影。
然后他身旁的沙发一沉。
“笑什么,这么开心”
“”
秦楼回头看了眼,轻嗤,“小寒总不是从良所以不参加这种派对了么,怎么临结束还过来了”
“听说你就为了张报纸照片模糊背景里的路人,出国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人,我不是怕吗”
“怕什么。”
“怕你哪一天想不开,拎着酒瓶从这23层一下子跳下去了。”
“哈哈哈哈”
秦楼大笑起来,笑了好久才停下。
旁边的寒时笑不出来,一直皱着眉看他,“宋书已经去世九年了,你也该想开了,还不能放过自己吗”
秦楼神色淡漠,就好像方才大笑的是另一个人。
他的目光跳跃过手里的高脚杯,落到不远处天台尽头的红色大ed光幕上。
那上面闪烁着血红色的光。
20190812
盯了几秒,秦楼无声地勾起嘴角。
“如果真有一天我跳下去了,那你记得笑――因为那才是我想开了、也放过自己了。”
寒时叹气,放弃劝说,靠回身。
“行,真到那天,我一定去你的葬礼上开怀大笑。那趁你还没想开,跟我说说,到时候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
秦楼把手里的酒杯搁下,脸上笑意淡去,语气也认真下来。
“等到那天,你帮我去她的墓前,跟她说一声吧。”
“说什么”
“就说”
秦楼露出向往的笑,那一瞬间他的侧脸像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洋娃娃,疯子终于去接你了。”
――
从此以往,你是地狱,也是天堂。
楔子篇youreyredetion,完。
后记
“你不在以后,这世上所有人和事情,包括我自己,包括活着和死去,全都无聊透顶。”
――秦楼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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