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

msp;愧疚，悔恨，羞惭交织在心间，不管是道谢还是道歉，周少瑾都没办法说出来，只好掩耳盗铃般的不去想这些，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佯装出副嬉闹的模样推了推姐姐，娇嗔道：“姐姐说什么呢？难道我的眼皮子就这么浅？我还等着姐夫来娶姐姐家去的时候向姐夫讨要个大大的红包呢！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周初瑾顿时羞红了脸上，赧然上前去捂周少瑾的嘴：“小丫头片子，什么话都敢说，小心我让樊妈妈教训你！”

  “樊妈妈才舍不得教训我了！”周少瑾笑嘻嘻地躲开。

  两姐妹在屋里追逐嘻笑。

  内室外的樊刘氏和马富山家的听着都松了口气。

  这就算是雨过天晴了吧！

  周少瑾一个下午就在呆在内室描着花样子，周初瑾要跟着沔大奶奶学着管理家务，下午则跟着沔大奶奶身边。姐妹俩居住的畹香居安祥静谧，丫鬟婆子们都放下心来，院子里又恢复了从前轻快。

  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程辂的小厮松清突然过来，道：“少爷听说二表小姐受了风寒，特让我送些防风通圣丸过来。”

  药匣子下面，还压着个七彩的蝴蝶风筝。

  周少瑾沉默良久。

  十六岁的程辂，她已经不记得了，记忆里的程辂，有着张狰狞的面孔。

  她心情复杂地吩咐进来禀告的春晚：“你去跟松清说一声，我正病着，不易见客，让他替我谢谢辂表哥，等我好了，再去请他。”

  春晚暗暗惊讶。

  往日二小姐接了辂大爷东西都很高兴，今天怎么怏怏的没有精神？

  她狐惑地应“是”，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周少瑾却没有了描花样子的心情。

  程家共有五房，程辂是五房旁枝，与其他四房隔得就更远了。他虽幼年丧父，但家境富裕，幼有慧名，母亲董氏又立志守节，得到同样是年轻孀居的关老太太的同情，而董氏出身市井，娘家没什么能人，她孤儿寡母的，守节都是因为指望着程家能庇护他们母子，保住家中的钱财，自然愿意和关老太太亲近。一来二去，董氏和四房关系反而比五房更亲近，程辂也因此得到了在程氏族学授课的程沂的悉心教导，不过十六岁，已过了县试和府试，只等过了四月份的院试，就能穿?衫了。

  在她的印象里，程辂参加了四月份的院试，名列第六，成了禀生。

  以程辂的年纪，不管是放在哪家都会备受注目，偏生他生在了程家，在程氏族学里求学——两年前，十五岁的程许下场，院试拔了头筹，是程家的第一案首。

  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愿意提及，更不愿意想起在年幼时在程家生活的原由……

  周少瑾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心情才平静下来。重新拿起碳笔，程笳的大丫鬟翠环过来。

  “二表小姐！”她笑吟吟地行礼，递过一个漆红雕描金匣子，“我们小姐让我过来看看您的病。问什么时候能好？证大爷去泰山回来，带了几匣子白面川扇，我们家小姐让我带了一匣子过来，说是您无聊的时候可以画几幅扇面，等过入了夏正好用得着。”

  证大爷，程笳的胞兄。而程笳……那个和她从小一起玩大的姐妹……最后却亲手将她推进了深渊……

  周少瑾望着翠玉就想起程笳临死前让翠玉带给带她的那封只写了“对不起”三个字的信……她突然间有点怕见程笳，就好像结了痂的伤口被撕开，会血淋淋地痛一般。

  “你去跟你们家小姐说一声，我，我还要几天才能好。”她声音苦涩，“等我好了，自会去找她玩的。”

  周二小姐春怜花来秋悲叶，随时随地都会心情不好。

  翠环并没有放在心上，笑着应承，起身告辞。

  周少瑾的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似沉闷阴郁，只盼着二房老祖宗的生辰快点来，她把事情弄清楚了，也有个对策。

  这样不上不下的掉着，犹如钝刀子割肉，太难受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姊妹们，国庆节我照常在上班，而且没网，从单位到家里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没时间发文……真是焦头烂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