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卫韫

p; 谢桃这会儿唤他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睡意,“都跟你说了,金粉要省着点用,都这么晚了,你让我过来做什么”

  她的声音听在他耳畔,仍旧是熟悉的柔软细弱。

  卫韫喉结动了一下,还未开口,就听见她又打了一个哈欠,问他,“你不困吗”

  然后,他就眼见着床榻上的女孩儿往里侧缩了缩,又把被子掀开一角,又望着他。

  卫韫站在那儿,眼睫颤了一下,“不可”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谢桃已经掀开了被子,从床上赤着脚跑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袖。

  地面原本只铺设着薄薄的一层地毯,根本挡不住地上的寒凉。

  卫韫见她赤着脚跑过来,眉头瞬间皱起来,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

  谢桃反射性地将双腿勾住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颈。

  她自己的脸先红了个透,但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地上凉。”

  卫韫的双眼始终平视着前方,也不看她。

  直到他把谢桃重新抱到床榻旁,原本是想将她放下来的,但她搂着他的脖颈,一点儿要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下来。”卫韫无奈出声。

  “我不。”

  谢桃把脑袋埋在他胸口。

  “谢桃。”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但终究没有舍得说什么重话。

  最终,谢桃还是乖乖地松开了他。

  只是在卫韫俯身,替她盖被子的时候,她望着他垂着眼眸时的模样,她脑子里什么也来不及想,一抬头,就亲在了他的嘴唇。

  他的唇色如绯,唇瓣柔软,甚至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那一刻,卫韫瞳孔微缩,仿佛心脏都猛地停滞了一瞬似的。

  仍然是清浅的触碰,一瞬即止。

  谢桃的脸颊早已经红透,但经过和卫韫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发现卫韫竟然比自己还要害羞,她反而胆子要比以前还大了一点。

  尤其是现在,她再一次看见了他几乎红得滴血的耳廓。

  原本羞怯的她忽然笑起来,伸出两只手,忽然捏住了他的一双耳垂。

  卫韫此刻显得尤为窘迫,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总是平静无澜的那双眼睛里多了几分慌张,最后当她捏住她耳垂的时候,他又像是有些气急败坏地一只手按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则捏住她的脸蛋。

  但即便是此刻,他也还是收着力道,怕捏痛她。

  “你怎么能”

  他说出口的话,却顿住了。

  她最近总是如此,三番四次地亲吻他,拥抱他。

  有时是在他看书的时候,她自己躲在内室里吃糕点,吃得一嘴碎屑,出来就扑到他身上亲在他的脸颊,然后又捂住自己的脸,趴在他怀里傻笑。

  有时是在他喝茶的时候,她自己趴在桌上做作业,回头看见他在悠闲地看书喝茶,就直接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完就跑。

  时常弄得卫韫的耳廓烫红无比。

  她就像是一个爱好恶作剧的孩子,见惯了他冷淡镇定的模样,在发现了他耳廓的秘密时,就忍不住想要一次又一次地试探。

  “我不能亲你吗”谢桃半张脸都捂在了被子里,说话的时候声音听着有些模糊。

  卫韫对上她那双水盈盈的杏眼,半晌都说不出个“不”字。

  他忽而偏头,垂眸时,睫毛明显颤了一下,他轻咳了一声,“快睡罢。”

  他方才想站起来,却被她拉住手腕。

  “你要去哪儿”谢桃望着他。

  卫韫只看了她一眼,便别过脸,“我就在软榻睡。”

  说罢,他就走到了与床榻相对的另一边,在软榻上躺了下来。

  “可是你都没有被子”

  谢桃趴在床沿,望着躺在对面的软榻上的卫韫。

  “我不冷。”卫韫闭着眼睛。

  谢桃看着他片刻,还是掀开被子下来了,走到摆在另一边的柜子旁。

  “谢桃。”

  卫韫睁眼,便见她又赤着脚踩在地上,他的嗓音有些冷。

  谢桃从里面翻出来一床锦被,跑到卫韫的面前,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扔,然后又替他盖好。

  就像他给她盖被子似的,她也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一只蚕蛹。

  然后在卫韫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她隔着被子,忽然抱住他。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

  耳廓再一次不争气地烫红起来,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他听见她在他耳畔傻兮兮地笑。

  她说,“晚安卫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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