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怀上暴君的崽 第12节
傅星河挑了挑眉,分明这边发生了什么,那边皇帝全部知道,她敢说,自己若是存了一点私心,这个名单保准通不过。有些官宦殷切地把女儿送进来,一旦落选,傅家无形中就得罪了一批人。傅星河只能老实背锅,面对帝王强权,反抗不能。呵,狗男人。福公公宣读名单,在场秀女曲膝下跪,屏住呼吸。“贵妃娘娘奉旨选妃,朝乾夕惕,秉公任直,共选出婕妤二人:俞凤、王婵寂。才人二人:燕翩翩、高霓。采女四人:朱群灵、雷娟远、骆世兮、肖丰丰。”皇帝金口玉言只封到贵妃,傅星河心里有数,她给的品级不能太高,婕妤是正三品,再高就僭越了。也正是这个原因,重臣之女她不能选,给低品级会冒犯重臣,但不选也得罪人家,进退两难。傅星河笃定孟岽庭心里也不想选重臣之女进宫,以免朝堂面对老丈人徒增麻烦,他这么想不要紧,得罪人的事让她来做就过分了。但是,让傅星河去选,她也不选重臣之女,谁都不想自己头顶压人。被选中的秀女当晚便要留在宫中安排去处。但是傅星河完全没想到孟岽庭是这样的神经病,一概没有准备,更没有和家人话别。傅星河听福公公念完,纤细白皙手腕支着下巴,先斩后奏:“愿意回家与亲人话别的,派两名机灵的宫女跟着,不想回家的各回各宫吧。”福公公老脸上的褶皱一下子拧起:“贵妃娘娘,这、这不合规矩啊?”他示意傅星河看向东侧的一座宫殿,一旁有宫女暗示道:“姑娘们还要通过一道考核才能入宫。”傅星河看见两名上年纪的掌事姑姑就站在门口,让她想起王家派来的那个老妇人,估计就是从这里退休的。“包括本妃?”傅星河问。宫女点点头。傅星河也点点头,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眼神却倏地一冷:“不去。”福公公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在宫中四十年,从未遇见这么棘手的贵妃。第11章“这、这……宫中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傅星河:“这事由本宫全权决定。福公公觉得不妥就去请示陛下,就说本宫觉得此举不尊重女性,本宫不乐意。”面试时听了一下午封建女子发言,傅星河觉得自己再不出口气就要窒息了。福公公揣摩圣意,实在是摸不准陛下说的全权负责是否包括这个:“那奴才禀报……”傅星河:“唔,你照实说。”傅星河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明显看到一些落选的人幸灾乐祸。皇室血脉不容差错,不说帝王家,就是普通男人也怕被戴绿帽,傅星河胆大包天,哪怕陛下再宠爱她也容忍不了。福公公心里有点可惜,初初觉得陛下封贵妃太干脆,事实证明,陛下比他会看人。他目睹倩贵妃办事一下午,觉得宫中若是有这么一位赏罚分明不偏不倚仪态大方的贵妃,对后宫是件幸事。但贵妃此举实在过了皇室底线。一刻钟后,前去禀报的太监小跑着回来:“陛下口谕,一切按贵妃吩咐。”“好!”傅星河站起来,“大家都听见了,本宫先回娘家,后会有期,你们随意。”福公公暗暗心惊,看见傅星河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更是哑然。娘娘和陛下,哪来的默契?听闻消息的掌事姑姑也不由认真打量倩贵妃……陛下也太纵容了,别是狐狸精转世。傅星河笑得无懈可击,任凭其他人怎么看都一派淡然。这可是她血泪刷出来的经验。暴君他对女人……不行。孟岽庭虽然选了一堆妃子,但看他的态度,短期内不准备临幸,妃子是否冰清玉洁,他自然也不关心。况且时间一长,有问题的后妃会自己暴露,不用多此一举。日头偏西,傅星河说了一下午,嗓音微哑,她威风凛凛地出宫,到了马车上狠狠咳了几声。奉旨选妃虽然威风,回家可怎么交代啊。傅星河额头抵着车壁,远的不说,就她跟傅云霄打赌,还输了二百两呢。自孟岽庭把权利下放开始,宫里宫外便全面封锁消息,以免有人牵线作祟,暗中谋利。傅星河想到这一点,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但回到家面对一无所知的家人,依然苦恼地挠挠头。傅家离皇宫最近,贵妃本人又第一个出宫,消息来不及传开。傅云霄八卦地杵在门口等她,见她全须全尾地回来,眼里紧张消失,漫上不正经的笑意:“怎么样?没丢人吧?”傅星河:“啊,其实我真的不打算进宫。”这几日来,傅星河什么时候都笑容满满,何时有过这样小心翼翼,傅云霄一下子笑弯了腰:“倒也不用这样挽回面子咱家又没有人指望你哈哈哈哈……”傅星河:“我饿了。”傅云霄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头发没乱,看来没跟盛小姐吵架,也没给咱爹丢脸。喏,赌金。京里又兴什么新物事了,值得你把首饰都当了?”傅云霄根本不知道他没输。他有点高兴,觉得傅星河又回到了五岁前善良爱笑的模样,见到皇帝,也没有闹出什么事,堪称洗心革面,回到家可不得用金钱安慰一下。傅星河坦然地接过来,让他见识一下人心险恶。“爹娘呢,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星河!”宓丁兰从花廊疾走过来,急切地握住傅星河的手:“怎么样,没发生什么事吧?”她拉着傅星河转了一圈,见她上下无恙,衣服却好像换了一件,刚要放下的心一下子高高吊起,低声道:“怎么换衣服了?”傅星河拍拍她的手:“没事。”宓丁兰没有多想,女儿好好地回来了,她便以为这一关过了。一旁的傅寒却眉头紧锁,宫里无故封锁消息,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他心神不宁了一天,只盼着犯错的人不是傅星河。眼下人回来了,傅寒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傅星河没有作妖,最多就是他陪着再丢一次脸,这么多年下来,傅寒都习惯了。“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傅寒扶着额头问道,每回傅星河出门,免不得就要给她善后。思及此,他重重叹了口气,细数过去,养女骄纵,教太子荒淫,这两处失败宛若大山压在他心上,半分不能释怀。傅星河心虚:“这回得罪的人有点多。”傅寒咬牙:“例如?”傅星河循序渐进:“我把盛白露赶出宫去了,盛大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除此之外呢?”傅寒和身边一位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对视一眼。傅星河也注意到这个中年人,不知道原主认不认识他,没有贸然搭话。傅云霄凑到她旁边道:“季叔在翰林院与盛大人职位相当,正在争翰林掌院一职。季叔是爹的得意门生,就算你对盛小姐和颜悦色,两家也不可能心无芥蒂。”傅星河点点头,官场如战场,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不在乎她在里面搅混水。“除了盛大人,还有林大人、王大人……”傅星河一一细数那些落选秀女的家世。短短几句对话,傅星河自然不能摸透人心,但这几人,几乎把迫切和心计写在脸上了,召进宫就是给自己添堵。傅寒听得头脑发昏,宓丁兰连忙扶住老爷,也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