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这次你的表现可真是太精彩了,连皇上都夸你智勇双全,我那些手下能有你一成的本事,我可就要谢天谢地了。军营里大事小事一箩筐,樊将军分身乏术,也忙得很,很多地方都管不过来,就养出了一些办事不力、阳奉阴违的家伙,你若是碰到什么地方不满意,只管来找我,保证什么问题都能给你摆平。别愣着,喝茶呀,这可是皇上御赐的极品云雾,我平日都舍不得喝,今天你来,才特地拿出最后一点。他这一番夹枪带炮的话听得林浪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只能装作听不懂,木讷地点头又摇头,军营里很好,樊将军也很好,下官没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你啊你,徐副将笑着叹了口气,刚夸你聪明,你怎么就犯傻了呢,没有问题可以制造问题嘛。林浪垂头拱手,下官愿闻其详。徐副将悠悠地饮了一口茶,你认为身在军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林浪挠了挠头,身手?谋略?不,徐副将又摇头一笑,是人,人多好办事,这个道理在哪都一样,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林浪:这就是你暗搓搓撺掇我跟你结党营私的理由?所以说他不想当文官,成日里满脑子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心脏得很,徐副将身为武官怎么也一个德行。林浪想到前些日子和樊将军的谈话,他口中那个上面安排来和他争权的蠢货,搞不好就是这位徐副将了。虽然这话说得不太客气,可是和尽忠职守几十年如今又心灰意冷的樊将军相比,眼前这位满嘴冠冕堂皇,满肚子利欲熏心的徐副将确实显得有点蠢。如今人在屋檐下,林浪也只好装傻充愣,下官身为军营中人,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为大兴竭尽全力乃是本分,副将若有何吩咐,下官定当竭尽所能。你!徐副将气恼地拍了拍桌,简直冥顽不灵!林浪茫然看向他,请恕下官愚钝,还请副将明示。他还要怎么明示,直接说老子想赶走樊杰自己当将军吗?!这人要么就是奸滑如狐,要么就是蠢笨似猪!圣旨你已收到了,你就看不懂圣上的意思?这是见拉拢不成,要和皇帝攀关系来震慑他了?林浪从记忆里搜寻了一番,这位徐副将和当今皇帝确实有点关系,他的妹妹如今是皇帝的宠妃,他自己也可以说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为的应该就是让他在军中和其他老将分庭抗礼,替皇帝夺回权力。可惜他本人能力有限,皇帝再怎么扶也扶不起来,听樊将军之前那意思,上头似乎已经想要放弃他再物色新的人提拔了,可是徐副将自己却还是野心勃勃。林浪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皇上命下官再接再厉,下官定不负所托。蠢货!徐副将不满地拂袖而起,狠狠瞪向林浪,你确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林浪困惑地皱起眉,副将何出此言?见他这么不上道,徐副将先前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住了,端起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摔,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送客!和徐副将不欢而散的第二天,他就咽不下气朝林浪出手了,当然,如今林浪已是参将,没个正当的理由徐副将也动不了他,但是可以对他的手下动手,比如在日常的衣食上进行克扣。第二天正好是军营里发放冬衣的日子,有手下来向林浪禀报,他们拿到的都是些破旧发烂的次品,厚重的霉味能熏晕人,夹层的棉絮都漏出来了,也是发黄发黑的劣质棉,根本不能穿上身。林浪带着他们去找负责的军需官抗议,那军需官却说,上面分给他们的份例就是这些,想穿好的冬衣自己想办法。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谓的上面肯定就是徐副将了,见林浪油盐不进,就来欺负他的手下泄愤。林浪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迁怒泄愤的小人行径,他的人他平时也就嘴上怼两句,训练上苛刻些,自己都舍不得欺负,那里轮得到别人来欺负!正要设法去替他们讨回公道,先前那位军需官又拖着几车冬衣匆匆过来了,愣是在大冬天跑出了一身汗,哎哟哎哟,发错了,你们的衣服发错了,这些才是,都过来再领一遍!这次发下来的都是今年新制的柔软厚实的冬衣,据军需官隐晦交代,他原本也是听命行事,不得已才给他们次品,谁知道樊大将军一时兴起,要对军营的衣食住搞突击检查,尤其关注之前立过功的人,林浪这群人可是重点关注对象,为了不让自己大祸临头,军需官只好把扣掉的东西都补回来。林浪:他还真不相信樊大将军是一时兴起,至于究竟是为了给他们做主,还是为了让徐副将吃瘪,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这老将军说自己不管事,其实管得还挺周到嘛。继徐副将的拉拢之后,又有一批人找到林浪,称要效忠于他,当中有百户千户,有参谋军师,合计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从这些人的口风中林浪可以得知,他们大部分都是曲丞相那边的人。好好的军营被渗透得如同筛子,曲丞相的野心也可见一斑。这次林浪就没有继续装傻充愣了,与他们虚与委蛇了一番,先将他们安抚下来,推说是时机未定,暂不行动。如果说主角林泽是将导致这个世界崩坏的罪魁祸首,那么曲丞相就是他的最大助力,如今林浪离开了林家,又改变了一些剧情走向,可是身为主角,林泽势必还是会走上科举道路,这事林浪控制不了,也不想费心控制。他要做的就是强大自己,提前做好各方面的准备,等待交锋的那日到来。林浪在军营里大展身手的时候,大林村的原主一家经历了一场死别,气氛沉滞了一些时日,还是因为林泽考中秀才而再次热闹起来。大林村家家户户都不算富裕,没那个闲钱拿出去给孩子读书,当初林家砸锅卖铁要送林泽去学堂时,村民们明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可没少酸言酸语,大家都是祖祖辈辈的泥腿子,就你心高气傲,要做那个高中状元飞黄腾达的梦。可是如今林泽中了秀才,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秀才老爷他们整个镇也数不出几人,就算不继续往上考了,开个学堂传道授业,也是束脩收到手软,威风得很,况且林泽如今还不到二十岁,以后考举人、考进士的机会也是大把大把的,前途一片敞亮。一时间从本村到邻村,道喜的人简直快踏破林家的门槛,林铁根也不下地了,换上过年才舍得穿的新衣坐在堂屋等人上门,那一声声的你养了个好儿子,你家出了个文曲星,等着当老太爷享清福,简直让他笑得合不拢嘴。突然有位族叔想到了死去的林大牛,不由得叹息一声,大牛生前最疼阿泽这个弟弟,看到他有如今的成就,大牛也可以安息了。林铁根脸上笑容微微一滞,淡淡道:是他福薄,三叔,大好的日子就别提那些晦气事了。若是以往,林铁根绝对不敢在德高望重的长辈面前用这样的态度说话,可如今林泽出息了,他也有了底气,腰板都挺直了,说话也不用谨小慎微。族叔愣了愣,随即讪讪一笑,瞧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