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周末我有一场演出,不知道江先生感不感兴趣。林音城拿出门票,江先生可以带朋友一起来看。江序接过门票,看到上面写着vip第二排。位置很好,票价值一千二。他挑挑眉,问了句:许知倦会去吗?林音城愣了下,没想到江序会这么直白地提到许知倦,我跟他说了,但是他最近好像很忙,不知道会不会去。江序颇感惊讶,但是语气仍旧淡淡的,是吗。按道理许知倦对待林音城的事情应该很上心才对,林音城回国后的第一场音乐会,他没道理会不去。林音城:嗯。江序:我知道了,到时我会去的,谢谢你的票。那真是太好了,期待你的到来。林音城是真的高兴,他还是想再一次见到江序的。江序却不理解林音城为什么对他这么友好,换做他见到喜欢的人的前任,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他一时间兴致恹恹,觉得跟林音城的对话无趣极了,反正走完了剧情,他便不想跟他再聊下去,转身就想走,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懒得讲了。要知道,他几分钟前还想着要跟林音城说几句膈应他的话,给他和许知倦心里添堵。可是现在他又不想了。林音城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想象着许知倦会和林音城这样的人在一起,他就觉得胃里翻涌得难受。许知倦那种人,只怕是只有林音城这种温柔好脾气的人才能受得了吧。不能再想下去了。江序握紧拳头。就在他转身之际,林音城忽然叫住他,江先生。江序:怎么了?江序没有看他,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我能冒昧问一句,江先生为什么会和知倦分手吗?林音城记得当时的情况,江序说的那些话,好像是因为误会了他和许知倦之间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林音城其实想解释一下。虽然他确实是喜欢许知倦,从小到大,他对许知倦就有异样的心思,出国后这样的心思淡了很多,可是没想到回国后,再次见到许知倦的那一刻,他对许知倦的情感就像是发酵了一般,变得更加强烈了。为什么?江序慢条斯理地说,那你有问过许知倦吗?可是,不是江先生先说的分手吗?意思是你甩的许知倦,怎么还要我去问许知倦呢。江序笑了笑,是啊,是我甩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序还是有点残留的快意。他垂下眼眸,停顿了几秒之后,抬头笑着对林音城说:甩了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因为不爱了。林音城莫名觉得此刻的江序很难过。可是好了,我赶时间,先走了。江序已经没有心情跟林音城说下去,他摆摆手就走了。林音城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江序的背影。江序没有看林音城演奏就离开了,他走出酒店,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雨。雨不大,落在脸上也没什么感觉,但是晚上的风有些凉。江序不禁觉得冷起来,他皱了皱眉,让门口泊车的小弟把他的车开过来。这是前天刚送来的限量版跑车,亮眼的橘色,停在路边十分惹眼。就是上次江迟说了句他没几辆车,他第二天就让人直接在国外订了十辆豪车,这两天陆陆续续都到了。江序刚上车,想起自己刚才喝了两口香槟,于是打消了开车的打算,下车准备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他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也许是受到天气的影响,他的心情很低沉,并不怎么想接电话,但是手机响了好多声还在响,他抿了下嘴角还是接了。等他听到听筒那边传来许知倦的声音时,他抬起头,正好几滴雨落在他的眼皮上,凉丝丝的。江序。许知倦的声音和江序记忆中一样清冷低哑,并没有什么温度,但是江序隐约听出他有些局促。怎么又是你?手机号码这么多呢?江序记得自己已经拉黑好几个号码了,许知倦还能总换号码打过来。说实话,江序有些搞不明白,许知倦到底为什么一直联系他。因为不甘心?还是被甩了很愤怒?我要见你。许知倦被江序怼得很不爽,但他还是想见江序。他必须要问清楚原因,否则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许知倦,是不是又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江序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不用思考。我必须见你一面,而且分手的事情,我没同意,是你单方面提的。许知倦固执地说。江序笑了一声,语气讥讽,许知倦,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必须见我,我就要答应吗?你算什么。许知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变成什么样?江序冷淡地说,他的头发已经被淋湿了,因为下雨,路上的行人不多,而且江序旁边就是一辆惹人注目的豪车,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江序几眼。待看到他那张脸,还会停下来盯着他走神。即便是头发被雨淋湿,贴在额头上,江序还是依旧好看,只是多了些忧郁的气质。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许知倦想到以前,心情很复杂。那又怎么样。许知倦沉默了片刻,问: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是江氏集团的继承人?原来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打给他的啊,觉得他不该瞒着他?江序冷冷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可笑,还是觉得许知倦可笑,但他的语气更加冷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许知倦再次觉得江序变得陌生,我去过公寓,你已经搬走了,还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嗯。听到江序这样平静且冷漠地承认,许知倦忽然也不想说什么了。你在哪,我过来找你,最后见一面谈清楚,之后我不会再找你。许知倦的声音有些无力。几秒后,江序说:好,就在公寓见。见面谈清楚也行,这两年多,他在许知倦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心力,那么多感情,他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许知倦:好。-半个小时后,江序从计程车上下来,他打了个喷嚏,看着十分狼狈,衣服湿了一半,头发已经全都湿透了。待会儿上去要先洗个澡换件衣服,还好之前的东西还在,要不然真的会感冒。他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进单元门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他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举着伞朝他走过来,带着帽子和口罩,整个人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是许知倦。其实也没有多久没见,但是江序却觉得恍若隔世。他已经不是之前的江序了,而许知倦还是那个许知倦。江序停下来等了他一会儿。许知倦本来走得很快,但距离江序只有四五米的时候,他的脚步明显放慢了。等走到江序身边了,许知倦注意到他身上全被淋湿了,露出惊讶和不赞同的目光,你怎么没打伞。没伞。作为曾经最亲密的人,这样的对话让他觉得很不习惯,特别是许知倦的话有点像是在关心他,但他又不愿意多想。许知倦把自己手里的伞举在江序头顶,但是江序却没领情,反而避开了。许知倦看着他,怔住了。从电梯里出来,江序走在前面,他先去开门,许知倦跟在后面。江序正要换鞋,低头一看,愣住了。地上摆着两双拖鞋,一双深灰色一双浅灰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