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儿子黑化了[穿书] 第52节

  男生在昏迷中紧紧抓住她的手,不住叫着,“桑白、桑白......”这是重逢这么久,桑白第一次从他口里听见自己的名字。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握着,长大了的小孩在睡梦中似乎无比痛苦,白皙俊气的脸上写着挣扎,浓密的睫毛被打湿了,下巴尖尖,紧抿着的唇干起了皮。周遭静谧无声,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又仿佛一瞬之间。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下来。桑白听到他低声呓语:“对不起......”赵纪宁梦到的是曾经和桑白两个人生活的画面。他考了全年级第一,那天在全校召开的家长会上作为学生代表站在国旗下发言,桑白回来心情很好,特意买了一大堆菜准备做顿丰盛的晚餐。两人在厨房忙碌,她低着头择菜切菜,灯光笼罩下来,她的眉目有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温柔。这次梦里的画面尤为真实,一点一滴的细节都无比真切呈现在眼前,包括她切菜的习惯和大小长短,就像是清晰发生着。这个温馨美好的场景没有持续太久,赵纪宁还沉浸在久违的温暖中难以自拔时,画面一转,来到了黑夜中的晚宴。凉意遍布的后花园,人群吵闹,池水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他看到自己伸出手轻轻一推,脑中陡然涌起惊恐,像是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即将发生,下一秒,眼前划过一抹白色的光,伴随着扑通声溅起的水花,桑白跳了下去。巨大的后悔和悲痛从身体深处升腾而起,紧攫住他的心脏,直到真正面临自己内心的这一刻,赵纪宁才明白这么多年来折磨着他的是什么。是后悔,还有一句永远都没有办法再说出口的道歉。冷与热在他体内冲撞交织,整个五脏六腑散发着冰凉寒意,牙关打颤,不知名的热却灼烧他的身体,他本能紧握住手边唯一能抓住的的东西,熟悉的安全感涌来,脑中有个不切实际的荒谬猜想,他猛地睁开眼。浓浓的雾气消散后,黑暗里,光线逐渐涌入,画面一点点清晰,他看清了面前的人。熟悉又稚气的娃娃脸,眼中隐约透着关切,赵纪宁视线下垂,看到了两人紧握住的手,他触电般松开,一张嘴,干涩沙哑。“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你没来学校,担心你出什么事。”桑白如常答,表现得很正常,仿佛察觉不到他此刻的失态。赵纪宁重新闭上眼,没有再说话,缓慢呼吸间慢慢平静残留着情绪,耳边传来细碎声响,有人在走动,不一会,肩膀被推了推。“起来吃药。”......这次只是伤口引起的轻微低烧,吃了药,桑白顺便帮他煮个面。厨房人影晃动,赵纪宁定定看了几眼,收回视线,落在一侧床头柜上。他掀开被子,弯下身拉开柜子,从最底下拿出一张照片。目光凝在上头人脸上,赵纪宁黑眸复杂难辨,他看得失了神,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响起轻呼声,“快快,好烫......”桑白端着一碗面条出来,捧着碗沿的两只手因为烫紧张蜷缩起,赵纪宁放下手里照片,把旁边柜上的空间清理出来,她手中的面哐的一下落下。“快吃吧,你一早上没吃东西了吧。”她双手放在耳朵上轻捏着,用来缓解方才被烫到的热度。赵纪宁拿起筷子刚要动手,桑白眼尖看到了被他放在桌面上的东西。“咦,这是什么?”她伸手欲拿,赵纪宁眼神一顿,倏地收紧,“别碰。”他声音又急又凶,桑白被他忽然提高的音量吓一跳,伸过去的手条件反射一抖,碰翻了旁边放在的那杯没喝完的水。玻璃杯倾倒,大半杯水急涌着往外,打湿桌面,照片瞬间被浸泡在水中,背面洇透。赵纪宁急急把这张照片翻过来,上面人脸已经模糊,彻底晕成了一团。他呼吸一滞,猛地抬起脸,绷紧下颚盯着桑白,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透着滔天怒火。赵纪宁努力克制着自己脾气不失控,握紧的手背迸发出青筋,他死死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桑白已经愣住,她目光落在那张被他紧握在手中的照片上,轻易分辨出了那是他们的合照。在家长校运会上照的,当时领完奖那张照片就被赵纪宁收了起来,她没有再见过。桑白以为早已经不知道丢在了哪个角落。她神情复杂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人,少年仿佛丢失了这个世界最珍爱的东西,死死绷住的面容在崩塌的边缘,眼眶泛起生理性的红。桑白五味杂陈,有些慌乱地丢下三个字,“对不起。”她拿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这里。第49章 (小祖宗)再见到赵纪宁, 他脸色是大病初愈后的苍白。与桑白擦肩而过时,他神情冷漠得像是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因为一张照片,两人关系降到了冰点, 见面宛如两个陌生人, 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原处。走廊转角处,桑白靠着墙壁, 看到赵纪宁从不远处走来,她犹豫叫住他,“小宁。”“别这么叫我。”他眸色很冷, 面无表情拒绝, 浑身透着生人勿进。她也被划入了陌生人的行列。“你别生气了。”桑白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个因为弄坏了自己照片而低声下气道歉的人。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还是继续哄小孩。“我不是故意的,能不能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拿什么补过?!”谁料,方才还冷冷淡淡的人眸中顿时显露怒火,睁大眼瞪着她。“呃。”桑白噎住, 想了下,“我拿去照相馆看看能不能修复。”“不必了。”赵纪宁早就已经试过了,然而那张照片只是打印出来的,没有过塑,照相馆师傅拿着端详半天叹气, 说必须要有底片才行。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学校相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台,又怎么还会留有一张小小的家长会上亲子合影。他一说完, 沉着脸冷若冰霜的离开, 桑白在后头注视着他的背影, 深深叹了口气。赵纪宁和桑白这些时日的不对劲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课间,舒菲菲忍不住问, “白白,你跟赵纪宁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啊?我磕的cp出什么问题了吗?”“别磕了。”她们私底下写那些小同人文桑白都看过了,什么“空无一人的教室,赵纪宁把娇小的乐白堵在最后头的角落,他手撑着墙壁,压低脸凑近她耳边。女孩双颊微红,听到男生低低沙哑地开口,‘只有我才能欺负你’。”毫不隐瞒,桑白当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确实还挺有cp感,前提是,乐白的身体里装得不是她这个灵魂。她把面前课本翻得哗啦作响,不留余地斩断了她们的希望,“你磕的cp已经be了。”话音刚落,舒菲菲苦着脸嚎叫了一声,“不要啊!――”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好像比她自己失恋了还难受。桑白摇摇头,不太能理解她们的真情实感。和赵纪宁没了交集,生活好像忽然变得平淡了起来。她每天两点一线上下学,白天在学校安安分分上课,晚上回家接受着乐爸乐妈的嘘寒问暖,仿佛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女高中生。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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