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着很清楚,阑珊道“地上冷,你上来吧。”

  阿沅犹豫了会儿,终于也爬到了榻上。

  阑珊替她把被子盖了,小声问道“是了,白天言哥儿的脸到底是怎么了”

  阿沅才知道她是看出来了,只是当时没有追问,于是就把实情也告诉了,迟疑了片刻又说“言哥儿的情形是越来越好了,今儿在学堂里出了声,把先生都惊到了。”

  “这是好事。”

  “虽是好事,我只担心言哥儿年纪还小,会不会、在外头口没遮拦的呢”

  阑珊静了静,转头道“所以以前你才莫非你就是担心言哥儿会说出什么去”

  阿沅含糊道“嗯。”

  阑珊她想了想,叹道“你不要多心了,之前赛华佗跟我说过,言哥儿不能说话,一是因为哑药,二,也许是他自己不愿开口。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居多。这孩子年纪虽小,但很懂事,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久了都没有在外头说过什么。所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阿沅往阑珊身边靠了靠,声音里带了点哽咽“小姐”

  阑珊笑了,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过有一件事,以后别再这样称呼我了,免得让言哥儿听见了,也会疑疑惑惑的,他越来越大,可在他彻底懂事前,咱们行事还要留些神。”

  “知道了。”阿沅答应,又低低唤道“夫君。”

  阑珊嗤地笑了。

  次日王鹏来接了阑珊去县衙,路上便说“那该死的胡老三,头上的伤太重了,昨儿闹腾半夜,还请了大夫去给他看诊,说是熬不过这两天去。”

  阑珊吃了一惊“伤的如此之重”

  王鹏又道“头撞破一个大洞,血流了不少不过也不用多说,犯下那种大罪,他死也是轻的”

  阑珊哑然,若胡老三身死,那这无头案子就真的板上钉钉了,一来解决了王鹏跟她都觉着棘手的大案,二来,东宫司议郎的死自然也可记在胡老三身上。

  她想起张先生说的话,荣王殿下哪里是“一箭双雕”啊,他是一箭四雕。

  王鹏无事一身轻“阿弥陀佛,这件大案终于了了,可千万别再冒出其他事儿来。对了,舒监造,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今儿晚上在醉仙居,我请你喝酒如何”

  阑珊笑道“多谢,只是这件事上我其实也没出什么力,王捕头很不用破费。”

  两人说着在路口分开,阑珊自去县学。

  解决了万府的纠葛后,阑珊盯的紧,县学工程进度飞快。

  阑珊掐着手指,决心要赶在第一场雪下之前将主楼的构架建起来,按照目前工期看来指日可待,年前完成这些,等开春后就只剩下上大梁了,这样算下来入夏之前就能搬迁。

  阑珊前前后后走了一遍,颇为满意,又去旁边的饭馆里头嘱咐相识的老板,做了些胡辣汤给现场施工的伙计们送了去。

  这日清晨,阑珊绝早起身,换了件正式点儿的袍服赶去县衙。

  这会儿天还没有放明,路上行人绝少,但县衙门口却灯火通明,聚集了一大帮要人,分别为林知县及县衙一干人等,本地士绅等,大家不惧深秋清晨的寒意,毕恭毕敬地等在冷风中,原因无他,却是因为今儿是荣王殿下起驾之日。

  阑珊觉着自己来的已经够早了,邻居王大叔家的鸡都还没有叫呢,可是跟这些大人物们相比她显然还不够格。幸而荣王殿下还未露面,阑珊急忙悄悄地拐到林知县身后,在县丞主簿等人身后站住了脚。

  又过了半刻钟,只听到低低的声音“王爷出来了”

  果然,整齐的脚步声从内响起,八盏灯笼分别两边挑着而出,随后侍从随扈,中间簇拥着赵世禛。

  阑珊在人群之后站着,按理说她身材娇小,前方许多“高人”挡着,是看不到王爷尊容的,但这会儿大家都恭敬的跪倒在地,阑珊只轻轻地一抬眸就看见了荣王殿下。

  灯影下的玉颜生辉,星眸流转,脸色却清清冷冷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

  在看见那双凤眸的瞬间,阑珊觉着秋风都好像也随着肃杀了三分,她不敢再看,忙低下了头。

  赵世禛目不斜视地越众而出,倒是他身后的飞雪跟西窗不约而同地往旁边扫了眼。

  飞雪一眼就看见了阑珊的身影,旋即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西窗却是张望了许久才终于看见她,然后便无声地动了动唇,似乎是在嘀咕什么。

  林知县等众人随王驾出了镇子,一直恭送了三里地才停下脚步,重又跪地磕头,直到王驾缓缓远了,才重又起身。

  这样一来才总算彻底的送别了荣王殿下。

  是日下午,淳县的曹平大夫又来到太平镇,依旧给言哥儿针灸了一番,顺便诊了诊脉。

  阿沅问起情形,曹大夫对于赛华佗开的药方赞不绝口,又保证不出月余定会见效,且又旁敲侧击地打听赛华佗何时再来。

  又过半月,赛华佗果然也又来了一次,阑珊特算了日子等候在家里,赛华佗诊脉之后,挑了挑眉,对阑珊道“脉象里的沉郁之意散了许多,孩子应该已经开口了。”

  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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