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茭白: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郁岭,活该岑景末把老子当你的弱点,捏在手里!郁岭那双深邃的眼中露出点迷茫。茭白用口型说:傻逼。郁岭的眉峰一拧,掌心再次贴上了腕部的绷带。这是没办法的事。听力极好,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的岑景末道,婚约是老夫人的意思,要想取消,只能岑景末停了会,掩唇侧头低咳了几声,唇更红更艳,眼角还有一点湿意,他云淡风轻地讲述一道题一般:派人杀了她。转而又摇头:但那也不一定就能完全有效,沈董能抛下一堆公务,亲自过来找茭先生,说明也不全是老夫人一意孤行。茭白轻飘飘道:那就把他杀了呗,一了百了。车里静得过了头。郁岭跟岑景末的视线都集中在茭白身上。深海有了点波纹。兵蚁变回来了,它趴在地上,晃着小细腿看他。都看我干什么,我说笑的。茭白左右瞧瞧,找地儿把还剩下一点水的杯子放过去,腿惬意地伸了伸,就这么办吧,我回南城。他对岑景末笑道,麻烦太子爷送我一程。直接被跳过的郁岭沉沉开口:过三天。他不回应看过来的茭白,只对岑景末道:你拖沈家三天,到时候你送他们去南城,我去岑家。他们?茭白在岑景末做出反应前冷笑,我不想带着你弟。郁响不是他好友,没头像可窥探内心,还是个不定时炸弹,他带着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郁岭还是不和茭白交流,主意已决,固执坚定,一根筋到底。行了,随你的便。茭白恹恹地说,事先说好,关键时候,我只会自保。郁岭没有改主意,面部线条反而柔了一点。似乎对他来说,他弟弟不是累赘,也能帮到茭白,能跟着就行。郁岭的军靴碰到茭白的运动鞋,不自觉地问:那婚约?我自有办法,不关你事,别瞎操心。茭白对这个认识不到三天的好友没多大耐心,他要跟沈老狗谈谈,等他高中毕业再登记行不行。先来硬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想办法让沈老狗同意。毕业前搞完活跃度就撤。茭白耷拉着的眼皮猛地撑了撑,郁岭的活跃度涨了几个他不奇怪,奇怪的是,岑景末的竟然开始涨了?!一下子就从0到了15.9!茭白不动声色地观察岑景末,发觉对方在打量郁岭,偶尔往他这里分过来点视线。这是郁岭这尊大神对他的态度,导致岑景末对他有了兴趣?夹心饼干吗?茭白头一回碰到这情况,没想到好友间的兴趣还可以这样渡给他。看来我们算是达成了协议。那么,期待郁队长的加入,岑景末摘下黑色手套,露出修长细白的指骨,他向茭白跟郁岭伸出手,微微一笑,也提前祝茭先生一路平安。茭白要握岑景末的手。一只厚大的手掌从他旁边探出,在他前面握了一下,就当是完成了这场握手礼。于是,岑景末的活跃度又涨了五个。茭白把手往兜里一揣,他别有深意地扫了扫他的两个好友。漫画中,岑景末没有郁岭这员大将。现在变了。郁岭答应去岑家,岑景末的结局就不一定会死。.茭白并没有按照郁岭期望的那样,躲完三天再回南城。他只躲了一天半就回了。因为戚以潦出现在了岑家。那是岑景末没料到的事,他的手段有模有样,却还是跟叔辈们没法比。就连郁岭都没想到戚以潦会那么快找来。岑景末当时应付过去了,却知道他在背后所做的事已经露馅,至于漏了多少未知。戚叔叔没拆穿他,是顾虑两家有过合作。戚叔叔自己到场,则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人必须回去。周五下午,茭白现身南城,他的身上穿着红色长款羽绒服,脖子上是彩条围巾,裤子是牛仔的肥肥大大,脚上踩着双天蓝色运动鞋,里面是五指袜。从头到脚都是郁家老大一手操办。直男的审美真是没救了。茭白就很想问,他被绑的时候那一身去哪了,去哪了到底,怎么就不能还给他。瓜瓜,我们现在去哪?郁响困了吧唧,他不是第一次来南城,这地儿他半熟,没什么新鲜劲。郁响的脑袋跟着一个啃鸡腿的小孩转:要不我们去肯德基吃点东西?茭白也跟着瞅了几眼:好吧。两人在附近的肯德基吃饱喝足,一个用隐秘的方法跟哥哥报平安,一个打给沈而铵,提示不在服务区。茭白换了他记在脑子里的另一个号码。沁心园的座机竟然也打不通。没住进去新人吗?茭白只能打给他还记得的最后一个号,梁栋。这次通了。哪个?梁栋没爆粗口,他的声音里很没有精气神,已经完全听不出以前的阳光和血性,只有颓废。茭白避开郁响递过来的奶茶,说:是我,茭白。电话里一下就没了声音。紧接着是手机掉地上的响动,过了会才有梁栋的应答,呼吸很重:你,你妈的,你死哪去了?大家都找疯了!说来话长。茭白一张口,嘴里就被塞进来一根塑料管,他下意识嘬了口,满嘴珍珠奶茶,我人在南城,回来了。梁栋忙问:具体地址呢?他那边有嘈杂声,似乎是要下楼,可他又不知怎么刹住了车,生硬道:发给我吧,我通知铵哥。他的手机提示不在服务区。茭白说,你来接我?梁栋半天给出回答:我不去了。茭白这是继之前沈而铵说起梁栋之后,又一次生出古怪的情绪,这太不像梁栋的性情:你家里的事,我你先跟沈家的人联系上吧。梁栋打断茭白,顿了顿,小心点。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齐家人也在找你,暗中找,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就挂了。茭白把手机放桌上。瓜瓜,奶茶好喝不?郁响眼巴巴地问。茭白往椅背上一躺,若有所思:我们直接打车去沈氏。那会不会太引人注目?郁响的下巴枕着胳膊,歪头看他,腿在桌下晃,沈氏跟沈家周围肯定有人埋伏,就等你出现抓你。茭白脑阔疼,齐家迁怒他这一点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齐子挚是他的好友,头像是空白的,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变化。齐霜还有个搞艺术的二哥,现在应该也在国内。艺术家的行事风格不走寻常路,难捉摸。你啊,怎么不多记几个号。郁响嘀咕,还好有我。他在手机上按按,往茭白怀里一塞:诺,沈董助理的电话,打吧。茭白:.陈一铭来得很快,他见到茭白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在缔夜被他警告的小玩意,消失几天就把董事长的心都带走了。也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这几天就没怎么睡,人都沧桑了。陈助理,你是要哭?茭白看着两眼发红的陈一铭,一脸惊悚。陈一铭在失态前稳了稳情绪:董事长他茭白立即问:他死了?紧张都写在脸上跟眼里,含在话中。陈一铭心想,还算有点良心,不枉董事长那么惦念。没有。陈一铭说,董事长只是喝酒喝昏头了,再加上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下楼的时候脚下没留神,摔了一跤,在医院挂水,人还没醒。茭白啧啧:年纪大了,折腾什么。陈一铭的脸色一黑,他收回刚才的想法,这家伙没良心,狼心狗肺。他是?陈一铭回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