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第8节
敢私下里大肆议论,所以这位汾阳公主在国内虽偶尔流言纷乱,却也不至于出名到了境外。但这两位皇子却打得一番好算盘,为了能让萧帝退让,答允兀良边贸条款,竟设计在这位汾阳公主偶尔流连的秦香楼中一处专为公主特设的雅苑内给公主下情媚之药。他们的主意是到得合适之机,引来其他外国使臣,营造一出大陈国公主淫·乱外朝皇子的年度大戏,在公主声名及帝都颜面即将尽毁之际,再由他们兀良的二皇子出面提出愿意负责求取公主来保全帝都与公主的颜面。想着如此一来,萧帝为了一国之荣,再不舍爱女也只能忍痛割爱,同意这桩姻亲之事,同时为了爱女能在异国享受到更尊崇的对待,再加上兀良国在朝贡上略让一步,削减马价,萧帝必定会同意兀良国提出的边贸合约条款。兀良国这法子虽不算得高明,但这般想来却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法子,但两人却不知,现下正被二人算计着的汾阳公主,正躺在卧榻之上,磕着瓜子听着系统事无巨细的转述,然后危险的眯了眯眼。所以在算计好,天时地利人和皆备的情况下,在那位公主惯常流连听曲看戏,逗男幸宠的雅苑之内,两位皇子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会阴沟里翻船,被反将了一军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浑身脱力的只能被这位公主踩着脊骨提着耳朵的狠狠“训诫”。不仅丢脸丢到了别国,因为阴谋败露,成为了众矢之的,兀良国还不得不妥协,在盟约中,做出了巨大的让步,然后才灰溜溜的滚回了自己的国土。现下萧辰意所讲演的这段便是当年那场大戏中最精华也略带香艳的一段。醉诗轩折而上三楼的木质楼梯口间,微沉的步子总算是踏上了铺着锦毯的雅间地面。一位侍者在前为身后几步远的男人恭敬的引路。男人一身白衣,云头素履,仅腰间点缀了一蟠螭式样的玉绦钩,分明清闲无比的装扮,但一步一行间,无端却好似依然透着股掌权上位者难以言喻的沉默威压。踏上雅间地面,前头是一条笔直的廊道,脚步往右则是三面围坐的东席。前头笔直的廊道宽约三米,廊道左侧是整面绣着锦绣山河的大气屏风,而右侧则是一面打围的秀雅竹帘。竹帘内远远望去,似有一个瘦削的人影,人影带着小帽,晃着条长辫,声音不粗不细,不男不女,十分中性,而现下正在卖力的讲演着。讲演着那出——烈阳宝训。男人自踏上雅间后,视线扫视,目光缓缓就落在屋子中央那四面围合的卷帘之内,面上略带兴味。侍者在前几步,紧赶着想去知会早已落席的其他大人,却被男人身后跟着的黑衣人微摇头的动作给制止了,便识趣的退到了屋内一边,随时静候吩咐。男人看着卷帘内影影绰绰的身影,眉峰聚了聚,才不发一语,提步缓慢的往前方笔直的廊道走去。在经过坐席侧面方向时,有女侍上前为坐席中正在谈天喝彩的大人们斟酒,微躬的身形正好挡住了男子缓步走向厅廊的身影。席间其中一位大人只觉自己好似突然眼花般晃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但现下该来的人都早已齐聚了,还未到的,便应该就是不会到的了。毕竟据他这一个月的观察和了解,他家大人好像是很少涉足这秦香楼的,哪怕这秦香楼就位于德膳堂的南侧。秦香楼的醉诗轩内,如常的一番热闹景象。在其中一间十分宽敞的雅厅内,萧辰意着一身浅色的粗布长衫,头戴小帽,长长的辫子晃在脑后,面上抹着怜人红白油彩的夸张妆面,正表情丰富,姿态传神的表现着那故事中的人物,以及讲述着那人物的诸般故事。今日,这是她讲的第二场了。而且也是一个轻易马虎不得的大场子。但没奈何,萧辰意的头现下却有些昏沉,头脑微钝。不过好在清明的神智还是占了大头,她自觉应该还是能比较妥善的完成这场演说。只是不知到底是因方才被上个场子的几个纨绔子弟给灌了几杯酒的缘故还是怎样,萧辰意此时这心里总有股莫名之感,总觉着好像有些平静不下来……萧辰意讲说完一段,拂了拂衣袖,心想,应就是方才被迫喝了点酒的缘故,所以她才会现下突然这般心绪不宁吧,只略略自我安抚,调整心绪,又沉浸到了演说中。蒋正所包的“天字一号房”在醉诗轩三楼的西侧方位,临街一面有个挑台,挑台进厢房处有雅素的竹帘遮挡,厢房内很是宽敞,离墙面四五米处的中心位置,四面竹帘围挡,三面环座,一面临着条三米宽专供人通行的廊道。竹帘根根细竹绑扎疏松,透过缝隙可窥得内里的细微情状,而此时,在这合围起来的竹帘内,却有一个巧质纤细的人影,人影以竹帘所围之地做舞台,在其间粉墨登场,尽兴的讲演评说。这一场说书故事,是“烈阳公主传”中最耳熟能详,流传也比较深广的章回之一。这屋中摆设也全是为了巧还当年情状,这般,说书人的一言一词,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更有代入之感。所以就目前看来,萧辰意的这般设计……完全算得上是还比较成功的尝试。这场名为“烈阳‘宝’训”,若有似无带着那么点嘲讽意味的说书章回影射的就是当年她这“大名鼎鼎”的汾阳公主干的那么唯一一件还可值得人称道的大事。毕竟在她十年前“离世”之后,上头管束宽松的情况下,市井坊间可是将她当年的一应作为几乎全给贴上了灰色标签,她汾阳公主本就不是个良善淑德之辈,但就是这般的一个人,某天却做了件几乎可说是扬展国威,为国利民的好事儿,这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更不消说这故事中还略略带有的那一抹香艳色彩。当年地处大陈国北境边防的游牧国兀良,吞并了更深处的两个小国后,国力日盛,野心似乎也跟着膨胀,兀良增派大军驻守边防,与大陈国北境驻军不时小有摩擦,北境边防一时压力骤增。时大陈国因前几年天灾频降,目下国库尚未充盈,并不敢贸然与兀良开战,但,却也不惧一战。朝臣为解决边防外患,分了两派站队,主战与求和,两派间正互相争议的不可开交之际,不想,兀良却突修国书,称愿与大陈国缔盟,广修友好,共谋福祉,而且还会派兀良国中行二的嫡皇子以及行六的庶皇子一同来朝洽谈盟约事宜。无论兀良国此番居心何在,这对于当时的大陈国来说,都是不太能拒绝的提议。大陈国一直以来作为南方国土浩瀚、国力强盛的泱泱大国,每年来朝的使团都不在少数,这番大陈国考虑与兀良结盟,却不知兀良的真实意图,朝臣们便出了个主意,将部分交好的他国使团来朝时间提前调整至一处,都在这当口齐聚,这般安排,想必兀良蛮国也不敢轻易在外交上耍什么把戏。大陈国彼时却不知,兀良当时这结盟的心那可真的是比真金还真,兀良国内前段时间莫名爆发了一场瘟疫,而这场瘟疫因药材及可有效抑制疫症病发的茶饼的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