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第115节
石黑笑归笑,笑完了板起了一张脸,浑身上下的肌肉寸寸紧绷。这前几日还稍显木讷死板的汉子,如今一置身战场,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绷紧的肌肉块中爆发出蓬勃的战斗欲与杀气。就连姚茂这颇有儒将风范的,也沉下脸,眉眼凛然,变作了个杀伐果断的模样。他们都晓得,这一仗对陛下意义甚大。这是陛下亡国以来第一次在天下人面前露脸!“都得打起精神来!”石黑低低的怒喝了一声。“咱们陛下和王后都是有良心的!冲这份良心!咱们也不能让陛下在天下人面前跌份儿!”“今天,就让咱们帮陛下捉了这鸟胡喂刀!”眼见着匐皋等人已入了包围圈,石黑不再犹豫,大吼了一声,率先挥着大斧自高高的山坡上俯冲而下。“兀那鸟胡!王师在此!你爷爷我来了!!”此时扮作商旅的王宽众早已逃之夭夭。山道两侧忽然传来滚雷之声,千来骑精骑排作横列,如铁索横江,浩浩荡荡直扑下来,马蹄卷起风沙雪尘滚滚。黑甲佛图终于首次在世人面前亮相!骑兵不善于作较大纵深的配置,更不能成纵队进行攻击。昔日冉闵与慕容恪廉台之战,慕容恪便是以铁锁连马为方阵,重骑兵虽不如轻骑那般灵活机动,然而当大队重骑兵俯冲而来之时,鼓角齐鸣,却足以掀天斡地。寻常人见几匹骏马奔袭而来时,便两股战战了,更何况这大队具装重骑如黑潮压境般横扫而来。其声势远远望去,哪怕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卒都足以被震碎肝胆。重骑兵带来的威慑力甚至远胜于其真正的杀伤力。匐皋心下一沉,勒马望去,才知中计了,回身正欲下令之际却已经来不及,这二十来骑哪里是对方的对手!瞬间就被冲溃得四处奔逃。匐皋目眦欲裂,身子一歪,堪堪躲过一柄自头顶上劈过去的大斧。猛然惊觉这支骑兵却与他之前交过手的,都截然不同。打出的挂旗,挂旗上“黑甲佛图”四个字,竟是此前从未见过的。只是听着耳熟。匐皋惊魂未定中,趁乱中回望,便看到山岗上立着的高牙大纛,迎着寒风,猎猎作响。此乃天子龙纛!!龙纛飘扬在这儿,正意味着天子在此!匐皋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引来天子御驾亲征。思及此,匐皋一声怒吼,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面色黧黑的将军身上,手上马刀挥舞成风。高喊了一声“杀!!”,乃是要豁出去最后一口气要与之拼个你死我活。两人交马瞬间,石黑大笑了一声:“来得好!”大斧一劈,虽未劈中,却重重拍在了匐皋肚子上。直将其拍得肝胆欲碎,震下马来。在这一息之间,战斗便毫无悬念地尘埃落定。匐皋被缚了,带去了帐子里。目光落在帐中少年脸上时,匐皋浑身一震,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你!!”少年面色从容,端坐在轮椅之上,膝盖以下以毯子覆盖,面色苍白得以至于剔透。唯有那两丸红瞳,瞧着如血般疏冷阴沉。牧临川目光落在匐皋身上,也微微一怔,露出个笑来。“原来是这位勇士。”原来这匐皋便是昔日路上余遇到的那碧眼羯胡。“哈哈哈哈!!”匐皋倒也有几分气量,不顾自己此时正被五花大绑着,碧眼羯胡哈哈大笑,笑得胸膛嗡嗡直震,“我未曾想到昔日一别,竟然今日还能再相见。”“更未想到郎君竟然便是大名鼎鼎的牧家天子!今日败给王师,俺算是服了!也算是俺匐皋有面子!”姚茂与石黑纷纷侧目而视,石黑忍不住上前一步道:“陛下认识这鸟胡?”匐皋笑完了,往地上一跌,笑问道:“不知陛下今日要如何处置俺。”见此人从容不迫,颇有些大将风度。姚茂心下有些敬佩,忍不住多看了牧临川一眼,心里有了几分计较。少年眸色疏淡,那两丸瞳仁犹如水银一般,辨不出喜怒。只命人将其带到自己身前。碧眼羯胡笑意不减。就在姚茂正琢磨着牧临川要拿这羯胡怎么办之际,牧临川却面无表情地突然拔出了刀,一刀刺穿了匐皋的脖颈!!匐皋瞪大了眼,似乎也没想到,等待自己的是这个结局。就在这震动、惊悚之中一命呜呼了。作者有话要说:把前文的“亲御郎”改成了“黑甲佛图”。本来设定石将军他们这一支兵是叫“亲御郎”的。亲御郎:官名。十六国时前赵所置。赵主“(刘)曜召公卿以下子弟有勇干者,为亲御郎,被甲乘铠马……”由此可见,这也是一只具装重骑兵。但写着写着,总觉得这个称呼没有煞气orz于是就换成了“黑甲佛图”,名称来源于“铁浮屠”,指铁铸佛塔,也是宋金时期,金国铁骑的一种。感谢在2021-01-1713:33:32 ̄2021-01-1812:43: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司烊梦想奖学金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伊澜13个;小系、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晏終、冲鸭!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落叔叔89瓶;咿哩哩33瓶;欲anbaobao15瓶;云光、mil10瓶;念兹在兹、朝辞6瓶;佳佳乐5瓶;桥豆麻袋、freshtalkm2瓶;布奈、花若兮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0章帐中—片死寂。姚茂与石黑更是瞠目结舌,怔在了原地,尤其是姚茂,更是惊得—时无言,说不出话来。有之前那—面之缘在前,他本以为陛下是要拉拢这匐皋,收为己用的。然而牧临川这般做法,姚茂他、他也挑不出错处来。他们和胡人打交道惯了,都知道这些胡人最是两面三刀的做派。姚茂咋舌。他们以强者为尊,是—向看不起汉人礼义廉耻这—套的。今日,若不杀了这匐皋,来日匐皋记仇在心底,必要捅出个什么篓子出来。牧临川此举如同砍瓜切菜般利落,抹去了刀刃上的血,便径自又回到了轮椅上坐了下来,凤眸熠熠生辉,面不改色,沉声道:“收兵。”匐皋既死,没多时,匐皋部将—半四散逃窜入山中,另—半干脆就降了。孙循早已兴致盎然地守在府门前,等着牧临川等人折返。见这位素有昏聩之称的少年天子大胜归来,倒也不甚意外,只捻着长须笑道:“陛下果真是真龙天子,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指挥若定,料事如神呐。”话虽这么说,孙循还没忘细细观察了—番牧临川的神色。牧临川在中军大帐时那股冷淡漠然的气质,早已—扫而空,此时不由低眉微微笑起来:“将军客气,此行还得多亏将军指点。”孙循捻须坦然地受了,目光落在这些或神色灰白颓然,或忿忿不平的羯胡俘虏身上,叫人带他们去下面安置。两人—道儿步入了书斋,书斋里,孙循这才委婉道:“不知这些羯胡,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明显是已经打起了这些羯胡的主意。在门口看着这支降部,孙循也有点儿眼馋。眼下正是天下动荡,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