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 125 章
姜暮的眼里藏着警惕, 她并没有和他多说，而是将视线转向别处，心里想着有些扫兴, 还没来得及多看几幅。她随意挑了一些字画书籍，让随后跟进来的春桃和冬梅付钱, 就准备离开了。这过程中, 她能感觉到那个男子总是在观察她。联想到之前面纱掉落的事情, 姜暮对他的好奇心更重了，但是此时她是不会表露出来的。等姜暮离开, 李造极才走近书店的内屋。书店的掌柜向男子恭恭敬敬地行礼, “公子。”李造极淡淡点头。“公子怎么亲自来了？是有什么事吗？”掌柜低眉顺眼地站在李造极面前。李造极冷淡道：“我让你办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全都按照公子的吩咐办好了，这是账本，请公子过目。”李造极接过账本一目十行地翻看，不用多时就将一本账本看完了，还挑出了几个错处。掌柜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面前的男子虽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似温和，却给他很强的压迫感。“事儿办得不错。”李造极将账本递给他, “再交给你一件事。”掌柜松了口气，说：“公子请说。”李造极：“方才来买书的那位姑娘你看见了吧？”掌柜：“您是说那位穿白衣的女子？”李造极：“是她, 查一下她的身份。”掌柜点头, “好的, 公子现在住在何处, 等我查明了那女子的身份就将资料给公子送去。“李造极：“不用，明日午时我派人来取。”说完，他起身便走。……三日后，雪藤有惊无险地带回了顾决，途中遇到了几次危机, 都被她化险为夷安然度过了。姜暮听雪藤汇报的时候，那些事听着都害怕，想想当时的情况，越发觉得雪藤真厉害。她夸了雪藤几句，但雪藤似乎没什么感觉，表情都没变化。姜暮问：“那顾决现在在哪里？”雪藤道：“城郊外的庄子里，我给他喂了药，最近几天都会昏睡。”姜暮：“可以，你安排一下，我过几天去看他。”雪藤：“嗯，知道。”姜暮想了想，又提到铺子的事情，“另外让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雪藤：“你是说给那些青楼名妓赎身的事吗？”姜暮点点头。“醉烟楼的胭脂姑娘，云香楼的苏芝芝，含香楼的夏小楼……这三人的卖身契我已经拿到手了，她们三个我也已经安排到白马巷子的院子住下。”姜暮惊讶道：“她们三个的卖身契你都拿到了？”雪藤点头。“怎么做到的？带来了吗？给我看看。”姜暮很惊讶，她不太确定这个世界里青楼的规矩，但是根据她所了解的，青楼的花魁要赎身可是很麻烦的，一般都不会放人。雪藤拿出一沓卖身契，“全在这里，按照你的吩咐，还有一些姿色普通，略有才艺的，我也给赎身了。”姜暮接过卖身契，看了半天，其实她也看不太懂，只是印章和手印都在，应该不会有错。“你花了多少钱给她们赎身？”姜暮有种不祥的预感。雪藤：“刚好把你给我的钱全花完了。”姜暮眼睛一翻，差点气晕过去。这些钱可是她的三分之二资产了，虽然还有许多贵重的嫁妆，但是那都不能动的，手里的银票她自己留了一些，其他的全都给雪藤拿去了，就怕她手里没钱，不好办事，没想到，这才几天，她就全花光了。想到自己前几天购物花了几百两就买了一大堆东西，她还很高兴，结果，雪藤三两下就把好几千两都干光了，这才是真正的败家。姜暮心疼地拿着这些卖身契。这可都是钱啊。“你怎么就不砍砍价？”雪藤疑惑道：“砍价？”雪藤对于钱的数量没什么概念，买东西也从不还价，她当时给花魁们赎身的时候，老鸨说多少钱，她就直接把钱拍出来了，想着反正身上的钱是够的。“可看姜暮这副心疼的样子，雪藤大概知道，她花的多了。姜暮摆摆手，“行吧，花都花了。”她算了算自己还剩下两千两，如果省着点，应该是够的。这青楼要是开不起来，那可真是亏大发了。其实她也就是玩心重，要不然没必要开这个青楼，可不就是看好不容易来了个趟古代，不浪一浪，玩一玩之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现在看来确实是有点冲动，很多事情都不好弄。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钱已经花了，人也赎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接下来的日子，姜暮忙得不可开交。她每日出门都只带着雪藤一个，上了马车，就开始换衣服化妆，出来时，就是另一副样貌，也要多亏雪藤会一点易容技巧，姜暮之前的样貌艳丽娇媚，易容化妆之后，就显得十分英气，就算是熟人见了，也认不出来是她。姜暮先去见了那几位花魁。一个个生得漂亮极了，而且三个人各有各的风格，胭脂妩媚多娇，苏芝芝则是翻版林黛玉，清冷病美人，还有夏校楼灵动清纯，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姜暮见到她们三个，一时间忽然觉得，要男人做什么。漂亮妹妹们不香吗？这也太好看了吧。得知眼前的人就是为她们赎身的人，三个花魁同时冲她露出笑容。姜暮立刻改变了主意，那些什么以色侍人的青楼不开了，她要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打造一个截然不同的娱乐场所。不能让这么漂亮的妹妹们去伺候那些臭男人。漂亮的女孩子都应该被捧在手心里，要让那些男人们看得到得不到。于是姜暮每天都来给三个花魁培训，把她们培训好了，再让她们三个去教其他人。一个星期后，姜暮来检查成果，然后留下那些符合自己要求的女子，其余的就给些银两，随她们自己决定去留了，愿意留下的姜暮让张管事给她们在庄子里安排工作，不愿意留下的便可自行离去。本以为愿意留下的会很少，没想到经过这些天的培训，大多数人都愿意留下来，估计也是看姜暮人好，留下来有吃有住，要走的只有两三个。这时候酒楼的装修改造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姜暮晚上让雪藤带着她进去看过一回，全都是按照姜暮画的图来改造的。招牌也挂上了，只是上面盖了红绸，挡住了字。名字是姜暮取的，叫做寻欢居，俗是俗气了点，但是姜暮还挺喜欢。雪藤问：“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吗？”姜暮看了两圈，道：“挺好的，就是墙上挂的画不好看。”雪藤：“那我再去买新的，你要什么样的？”姜暮：“不用买了，我来画。”雪藤也不好奇，只是点头说：“好。”从寻欢居里出来，姜暮忽然说：“现在带我去看看顾决吧。”雪藤：“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过去路途也不近，骑马也要一个时辰。姜暮点头，她一点也不困，这放在现代才七八点钟，太早了，回去也睡不着。顾决在庄子里待了这么久，她还没去见过顾决呢。雪藤倒是三两天会去看一眼，每次回来禀报都说顾决要么在种地，要么就在插花，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京城双绝之一，整个人要归隐田园似的。姜暮想着要是再让他这么下去，估计都心如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