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骄 第196节

这个找你的人是谁?”贺汉渚打断了叙述,径直问道。于一春摇头:“那人之前我从没见过,但很奇怪,他好像对我和我父亲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就是想到了这个才害怕逃走的。我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会找上我的,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人了。”于一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叩头,嘴里喊着饶命:“饶了我吧,我当时吃了官司,真的是走投无路,是那人让我去找陆宏达的,我上了那个人的当……”贺汉渚拿出一张照片让他认。上面是个容貌威严目光深沉的老者。于一春摇头,说不像。贺汉渚又取了另张照片,于一春看了一眼,立刻指着上面的人喊:“对的,就是这个人!圆脸,短脖子!我见过两次,不会认错!”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佟国风,王太太的兄弟。一同的豹子迅速看向贺汉渚,见他已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豹子随后跟了出来,停在了办公室那扇紧闭着的门外,心里犹豫了一下。他是贺家人。确切地说,他的父亲当年是老太爷身边的扈从官,他也从十六岁开始,跟在一旁开始做事。这是个亲信的位置,内外不避,所以有些事,他也是知道的。做官一生,老太爷自然也少不了门生和旧部。王孝坤的父亲,便是老太爷门下一个跟从时间最长,也因能力出众而受到了最多提拔和举荐的副手。在贺家出事前的那一年,因为老太爷的举荐,王孝坤的父亲担任了新军总兵的官职。这是一个实权职位,加上朝廷当时正在大练新军,前途无限。但没想到随后却出了一个意外。王孝坤的父亲被人告到了老太爷的面前,举证他利用职权贪污军费为己所用,证据确凿。水至清则无鱼。老太爷严于律己,一生清廉,但也知道这个道理。加上官场习气如此,朝廷现在急需人才,有些事能过则过,但涉及的数目太过庞大,十分惊人,这触怒了老太爷,他失望而愤怒。王父闻讯也很快赶到,痛哭流涕表示懊悔,又再三请罪,恳求饶恕,希望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老太爷严厉斥责过后,终究念了旧情,没有深究,只限期命他补足贪墨了的银两,下不为例。王父当时一口答应,感激离去。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桩意外发生之后不久,贺家就出了事,人的命运,一夕之间,天翻地覆。第166章 (豹子在门外立定,想叩门入...)豹子在门外立定, 想叩门入内,手举了起来, 却又停在半空,最后慢慢地放了下去。家破流离之际,蒙受庇护,自少年起便以父执礼敬之的人,最后终被证明,正是贺家当年抄家案的源头。恩将仇报,借刀杀人。少年所经历的一切的苦和痛, 原都脱不开人心凶险四个字。隔着一扇门, 此刻他的上司会是怎样的心情,豹子可以想象。他正犹豫不决, 忽然听到门里传出一道声音:“进来。”他推开门,见贺汉渚端坐桌后,除了神色略带些僵冷外, 看起来,倒没有自己片刻前想象中的那样情绪出离。豹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立刻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迈步走了进去,向他做一个很重要的情况补充说明。王泥鳅对他说过,他们追查于一春的时候,察有另外一拨人也在活动,疑似目标相同。对方行动谨慎, 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来历,因不如他们熟悉当地, 最后被他们先行得手,抓到了人。那一拨人什么来历, 王泥鳅他们不知道,但豹子却是立刻就联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他看了眼贺汉渚,打住了。……佟国风匆匆走进总长办公堂,屏退秘书等人,关门。王孝坤看了他一眼:“出什么事了,看你这个样子。”佟国风走到他的身边,定了定神:“上次我不是告诉过您,当年那个姓于的惦记着窖藏,憋不住了,在那一带又冒了出来吗?”“人跑了?”“比这个更……”佟国风神色不安,吞吞吐吐。“到底怎么了?”王孝坤皱了皱眉。佟国风压低声道:“手下人回报,说他们迟了一步,被另外一拨人给截了。”王孝坤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慢慢靠坐在了椅背上,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什么来头知道吗?”“不知道,但怀疑和水会的郑龙王有关。当地除了他们,别人没有这样的能力。姐夫,这个郑龙王和苏家也有关系,就那个苏雪至,上次他回叙府,就是帮郑龙王去治病。所以,有理由怀疑……”他看着王孝坤的脸色,吞吞吐吐:“我怀疑,郑龙王会不会和贺司令也有往来,而且……”这句话他有点不敢说出口,但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咬牙道:“最坏的可能,他或许知道了以前的事?”王孝坤一言不发,摸出烟斗,开始抽烟。佟国风等了片刻,实在按捺不住:“姐夫,贺汉渚一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何况是这种事。他要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一定会对你不利。姐夫你千万防备,不能掉以轻心,必要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道厉色。“姐夫你不方便,事情交给我……”王孝坤手执烟斗,在桌边磕了磕:“不要轻举妄动。”佟国风一怔。“先下手为强!窖藏的事可以慢慢来,我看贺汉渚未必就知道,否则这么多年,他能忍得住,竟没有半点的动静?倒是那个郑龙王,来历十分复杂,我让人好好再去摸下底子!”王孝坤哼了声:“我当年收留贺汉渚,栽培他,你以为我只是为了窖藏?当年的事,老爷子做得绝了,我本来就不赞成的。”佟国风急了:“姐夫,你可不能有妇人之仁!老爷子和你有区别吗?不管怎样,贺汉渚他要是知道了,不找你找谁?”王孝坤而色一沉,打断了他的话:“当年要不是你没看住人,跑了,何至于有今天这样的麻烦。”佟国风讪讪地张了张嘴。王孝坤不再说话,沉默地抽着烟,片刻后,淡淡道:“何况,他知道了当年的事,你觉得他不会防备,这么好对付?除非一击能成,否则后患无穷。反过来,他现在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他真要复仇,也是要掂量一番轻重的。现在是个衡局。这件事你给我稳住,别轻举妄动,打破局而。先看看他的反应,不急。“佟国风不敢再说别的了,应是。“至于那个郑龙王…… ”王孝坤眯了眯眼:“你加派人手,尽快去查一下底子。”……半个月后,傅明城约见木村。“我虽然是实验室的主要投资人,但苏雪至显然对她的工作抱了极大的谨慎,对外保密,对我也是一样。上次她见了我,称经费不足,希望我能继续资助,即便这样,而对我的询问,她也没有详细提交关于试验内容的报告,只说是在改进研制一种具有消炎功效的新药,称如果研制成功,将能攻克包括血液感染等在内的许多绝症。她信誓旦旦,表示现在已经取得初步进展,还拿之前她治愈过的两个例子来说服我,但又声称试验所得极不稳定,所以需要加大投入和研究,希望我能追加资助。”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在木村紧紧的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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