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楚千黎:“这话说得好有草原大汉的阔气。”巴图大方地摆手:“好说,我们骑马上大学的人都这么帅气!”“所以我没忘,我没有忘过……”巴图猛揉小男孩脑袋,较真道,“我不会蒙语也没忘,你可别说我忘了!”小男孩惨遭怪叔叔摸头,他可怜兮兮地抱脑袋:“我没说过。”巴图:“你那天内涵到我,你觉得我都忘了。”小男孩当时说搬走就忘记一切,让巴图印象深刻,总觉得在说自己。谈暮星见小男孩躲避巴图魔爪,好言相劝道:“他那时真没有,巴图哥你想多了……”“绝对有。”巴图眼看小男孩逃走,“别想跑!”小男孩逃往楚千黎身后,想要甩掉巴图的追击。楚千黎正义凛然地叉腰:“不能欺负少数民族的小朋友!”谈暮星发觉楚千黎藏在自己背后,他微微侧头,弱弱地开口:“为什么你站在我身后主持正义?”她没有直接出头,反而躲在他身后,宛如紧跟鸡妈妈的小鸡仔,还是神气十足、颇有气势那种。巴图尝试越过谈暮星,妄图伸手捞人,义正辞严道:“我也是少数民族的大朋友!”谈暮星被双方前后包围,总觉得此幕莫名熟悉,他最后缓缓地举起双臂,试探道:“……这是老鹰捉小鸡?”天空蔚蓝,鼓声轻响。众人游戏中嬉笑一团,那笑声传得很远、很远,流露数不尽的烂漫。第67章 第六十七颗星村中的迁址仪式结束后, 村民们陆续开始搬迁,准备前往新的村落。工作站依然在忙于勘测,楚千黎等人在此路段的工作完成, 便要回京休整一番,前往下一个路段。楚千黎后来在巴图送的图册里新加入三张照片,一张是她和谈暮星在接风宴被迫尬舞, 后来有工作人员将原图发过来;一张是四人在仪式上玩闹, 被身边人拍摄记录下来;一张是专家顾问组将要离开,她、谈暮星和潘教授在工作站前合影。离别前的日子总是匆匆,楚千黎和谈暮星在基地打包行李, 打算次日跟随潘义成坐飞机回京。楚千黎坐在敞开的行李箱中间, 只感到杂乱无章、无从下手。她索性跑到卫生间洗手,乐观道:“没事, 总会收完的,我先做下日常任务。”“但今天必须收拾了, 你昨天就说今天收。”谈暮星一边将村里送的萨满外袍叠起来, 一边回头叮嘱楚千黎, 只见她已经掏出塔罗牌,兴致勃勃地占卜起来。谈暮星无奈地叹息:“弄完真要收了,明天要坐飞机。”“好的好的。”楚千黎嘴上乖巧地应着, 心思却不知飘向何处,只感觉做什么都比收东西强。她麻利地开始洗牌,完成每天的占卜,本打算弄完就收牌, 翻开牌面却是一愣。命运的总体走势没变, 但好像又有点不同。楚千黎面露迟疑,她索性浏览天象, 当场起一卦,再次确认结果。楚千黎一直清楚要用能力抵消天赋,以此减轻早夭的影响。她从小跟随爷爷四处给人算卦,接触过数不清的事件,却第一回 明显感到真切变动!业力变化了。尽管只是一捧水的感觉,但相对于过去的水滴,效率绝对有提高。楚千黎双眼放光,她仿佛看到希望,忙不迭问同伴:“你还记得村里有多少人吗?”谈暮星一愣:“巴图哥好像说不到一百?”“不对,我过去算得绝对远超一百……”楚千黎闻言诧异,挠头道,“那按数量来说不应该。”“怎么了吗?”楚千黎面对疑惑的谈暮星,简单地将事情描绘他。“我以前不是说我算生死卦没影响嘛,因为一个人的业果对我效果非常小,就像是沧海一粟……”楚千黎解释道,“你刚刚说村里人不到一百,但产生的业力远远不止一百!”村落迁址的业力远超楚千黎分别给一百人算卦的总和,甚至超越十倍的增量!虽然对她来说还不够,但工作效率大幅上升,自然让她感到惊讶。谈暮星思考片刻,推测道:“因为以前是线性增长,现在变成指数型增长?”楚千黎两眼发懵:“指数增长?”“我也不懂你们的方法,仅仅是个人猜测……”谈暮星耐心道,“村里已经有挺长历史,然后迁到新址以后,说不定又存在很久,而且发展得不错。”“我看你以前给人算卦,都仅仅是解决一件事,影响的时间没那么久?不管是给同学算卦,还是给何叔叔算卦,都只是解决当时难题,但迁址对全村人都是巨大转折,说不定还影响到新建的萨满民俗村。”即使两人曾在银隆山帮忙举报施工,但说到底仅仅是协助,本身村里人就有应变能力,影响力自然没有萨满村迁址大。善业不是自己嘴上说帮到别人就有效,它有极度复杂的计算过程,解决根源远比捐钱等有用。楚千黎恍然大悟:“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以后村子发展得越好越久,我的收获就越多,跟以前短期不同。”谈暮星笑道:“是呢,说不定萨仁奶奶他们一直都会记着,就像记得以前的萨满一样。”业果极为玄妙,楚千黎没有向村落收取任何酬劳,但他们在冥冥中用别的不可言说的东西交换,达成双赢的局面。楚千黎并未想到帮忙迁址会有额外收益,她仅仅是受到村里人敬重时感到有愧,下意识地想要偿还,反而促成意想不到的圆满。两人还在乘飞机时跟潘义成聊起此事。“有可能,有些宗教说积德无需人见、行善自有天知,所谓善恶不报是只看到表面,仅仅能看懂即时的因果,反而是这种误打误撞常有大造化。”潘义成思索道,“我以前就觉得你是量不够,但怎么才算积累量也是问题。”人算不如天算,人越是算计因果,反而就越算不到。楚千黎:“这么说,我要是跟完项目,说不定真能质变?”潘义成笑呵呵地暗示:“那小同学要继续努力、用心工作啊,你看村落迁址就是你帮忙最多,说不定跟出力比重也有关系。”“……”谈暮星总感到教授的剥削大法无孔不入。潘义成:“对啦,你们不是还在找跟罗盘一样的东西,我上回托人一问才发现,你俩应该有谁给三清铃持有者打过电话。”“三清铃?”“对,就是一个铃铛,我记得当年是曼玲拿着。”潘义成伸手比划起来,回忆道,“当时面试好像是有个小姑娘,但她进来没一分钟就走了,我没跟她多聊,有印象是姓梅,那会儿该反应过来的。”楚千黎一怔,她一听是姓梅,忽然想起梅茹z。飞机降落在帝都机场。楚千黎打开手机,她给潘义成展示微信,确认道:“潘教授,你是说她吗?”梅茹z微信用的是真名。“好像是这个名字。”潘义成连连点头,随即诧异道,“你们本来就认识吗?居然还有微信?”楚千黎:“不,也是托您的刁难才认识。”潘义成:“?”谈暮星解释道:“我们当时在同考场。”“原来如此。”潘义成疑惑道,“那算什么刁难,那考试不难吧?”楚千黎:“……别凡了别凡了,凡尔赛的凡。”既然梅茹z疑似拥有三清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