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71、第 71 章("你个逆子!!!");玻璃花房灯光明亮,连泥土里招摇的百合花都雪白得反射出莹莹光亮。虞衡静静看着齐明治,这位中年人笑容温柔,说不上俊朗秀逸,至少儒雅随和。但是……“你们这儿的人,都喜欢这么说话吗?”虞衡习惯了法治社会的温暖,听到尸体什么的,一点都不想数。只想报警抓人。齐明治眉梢微抬,笑着问道:“什么?”“就是一脸理所当然。”虞衡无奈的举例,描述他感受到的异常,“好像别人的性命并不重要,是可以随便粉碎的一张纸、随便砸碎的一只杯子,完全掌控在你们的手上。”寂静的花房,响起轻轻的笑声。齐明治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比喻,不过,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人命确实不重要。”他苍老柔和的声线,无法掩盖言语间的轻蔑,“愿意用命换钱的家伙,数不胜数。甚至有不少人听说,在猎场赢得游戏,就能实现他们的欲望,他们就源源不断的涌过来,求着要见王。”百合的香气,萦绕在虞衡鼻尖。他平静呼吸,都能在空气里捕捉到浓郁的百合香气。那些烂漫盛开的百合,在冰冷西伯利亚的夏季,也能绽放得格外灿烂。“所以,这么多可以利用的家伙,你就选择把他们杀掉?”虞衡慢慢走过去,伸手抚摸百合硕大的花骨,“难道不该借机要挟,图谋他们一些没性命重要的东西吗?”齐明治眼神微愣,诧异的看向虞衡。这个热衷游戏,总是能够获得胜利的年轻人,竟然丝毫没有感到慌乱,而是从容淡然的抚过眼前的百合花丛,一朵一朵的感受夜晚百合的四溢清香。“……总有一些人,输了就没有价值。”齐明治眯起眼睛,坏笑说道。虞衡不客气的捏着百合,指尖施力,让白白大大的花朵像人脸一样点了点头。“没有价值可以创造价值。”他晃悠着那朵漂亮的百合花,宛如一位心狠手辣、惯于剥削的资本家,“我不相信你的癖好那么特殊,就喜欢杀人的快感。”明亮的灯光之下,虞衡的眼神通透豁达。他一眼看穿了齐明治无聊游戏,甚至觉得这位君主实在是可恶至极。百合花下埋什么尸体啊?资本家最喜欢利益交换,能来猎场的非富即贵,哪怕是齐明治特地请来的游戏高手,也该是有名有姓才能入得了君主法眼。比起悄无声息的变成化肥,齐明治这样成熟的中年人,肯定会把人命攥在手里,要对方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虞衡心疼。心疼赵骋怀的。年轻英俊的坏弟弟,在这种变态长辈凝视下成长,估计隔三差五来一个陌生的对手,每赢一局,都有怪叔叔的带血威胁。想到这儿,虞衡垂眸玩花的手指顿了顿。真想一把火把这些百合花全烧了,顺便把齐明治一起引燃!虞衡沉默的玩百合,齐明治沉默的打量他。花房的空气安静的凝滞着,足以证明齐明治聪明的知道了虞衡的答案。等到面前的百合花,统统遭受了惨痛的戳击,齐明治才幽幽说道:“我没有这种癖好,你就能保证艾利克斯没有么?”“哈。”虞衡皱眉看他,“我和赵骋怀生活了大半年,他一直帮我带孩子,还带得非常好。他真有这种癖好,我还能活着来到猎场?”还能活着见证猎场神经病的多样性?虞衡给齐明治留足了面子。齐明治的表情却格外古怪,仿佛压抑着久远的怒火。他视线深邃的缓缓打量虞衡,只觉得赵骋怀邀请的这位雀神,必定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否则,虞衡怎么敢大言不惭的说:赵骋怀没有那种癖好!齐明治不能公然谴责猎场年轻的王。但是他心里尽是苦涩,连带着自己的小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赢了,虞衡。”他说出这话尽是不甘心,“我同意你进入舞池。”百合花的土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精心调制的肥料,呵护着这丛百合健康成长。“谢谢。”虞衡礼貌的回应。他走过齐明治身边,犹豫片刻,仍是71、第 71 章说道:“可我想说,你不仅玩游戏不怎么样,给人出的题也不怎么样。”作为一名熟练通关各类rpg解密探索游戏的制作人,对这位脱离时代的中年人,升起一丝丝同情。他说:“你们辛辛苦苦维护起来的利益场,很可能随随便便死一个人,就会造成连锁反应,引来正义之士从天而降,把你们一网打尽。”“下次要出题,不如问我——”虞衡笑容灿烂,“如果把都格和安德烈关在决斗场,告诉他们胜利者可以保住自己的手脚,谁会赢?”齐明治表情诧异,苍老的脸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怎么敢这么做?!”“为什么不敢?”真正的赢家嚣张起来,过时老爷爷根本不是对手。虞衡笑着挥手道别,“我还会在决斗开始前告诉他们,是你的建议,让他们记得谢谢你。”齐明治:……夜晚花房温度适宜,热衷侍弄花草的君主,将恒温做得格外好。虞衡摸过那些百合花,露水清幽,香气扑鼻,一看没虫没病,显然精心培育,连土壤酸碱值都精准的调配过。齐明治应该很爱这些百合花,不然也不会在虞衡伸手抚过它们的时候,紧张得时时盯着,唯恐他辣手摧花。他一路走回城堡。漆黑夜色之中,巍峨的建筑物笼罩在无数阴影之中,走廊的灯光越明亮,那些黑暗越显眼。就好像一个一个君主阴森可怖的脸庞,惹人厌恶的藏在黑暗之中。虞衡扳着手指算,十八岁,赵骋怀来到这里八岁,比狰狰还要小的年龄。作为黑星集团掌权人的孩子,参与成年人的游戏,耳濡目染之中长大,聪明得令虞衡叹服,又可怜得令他叹息。也许是带孩子带出了父亲的责任感,虞衡丝毫不介意把坏弟弟纳入羽翼之下。他也无比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把叛逆的狰狰送回了老家。否则,他老老实实等在山崖下,也许只会等回一只孟母三迁都救不回的歪路崽。“虞衡?”赵骋怀在城堡走廊,终于找到了人。然而,没等他展开手上的打印纸,虞衡就张开手臂,不管他同不同意,紧紧抱住他。“抱抱。”虞衡跟齐明治聊天后的疲惫,在强行扑在坏弟弟身上,终于消散了许多。赵骋怀拥有浅淡的青春气味,宽阔肩膀,笔直后背给了虞衡足够的安心。稍纵即逝的宽慰后,虞衡松开怀抱,抬手拍在弟弟背上,语重心长叮嘱道:“以后不要再跟别人学坏了。”“嗯?”“再让我听到你说什么赌命赌脚赌手,就让你输了之后写悔过书,和狰狰一个待遇。”“嗯……”虞衡的老父亲爱好依然没有改变。似乎因为儿子不在身边,越发的严重起来。有了新的教育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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