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边空气瞬间降低十分贝。好像赵骋怀自带气场,隔绝了周围吵杂的声响。不过,赵骋怀并不怎么高兴。一贯温柔微笑的表情,变得冷漠,视线随时打量着人来人往的宴会厅,跟提防突发犯罪事件似的,尽忠职守。“弟弟,你要是不习惯,可以去旁边等我。”虞衡善解人意,哪怕这位赵二少含着金钥匙长大,依然性格喜静。他都不忍心看见赵骋怀一脸冷漠的收起笑容,被迫营业。“不用。”赵骋怀微微摇头,像个护卫一般矗立在旁边。“去吧。”虞衡劝他,“等叶少扬这边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去我房间。”“嗯?”赵骋怀瞥眼看他,“去你房间做什么?”“我悄悄带了——”虞衡没能炫耀一下自己的伟大创举,叶少扬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闲聊。“黑星的张总来了。”叶少扬皱了皱眉,显然不是那么欢迎这位张总。“张总是谁?”虞衡刚开口问道,身边的赵骋怀就转身走了。他走的时机凑巧,无声的表达着自己不介意见到无数陌生人,但十分介意跟黑星的人打照面的情绪。虞衡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没说什么,转头等着叶少扬的解释。叶少扬眉头紧皱,烦躁的理了理袖口,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张总具体叫什么,但是,我朋友告诉我,那是一个经常跟着赵迟深身边,姓张的一位总监。”“听说他手上不干净,做的项目见不得光。”话不用明说,虞衡已经自动补全了叶少扬的隐晦暗示。商业对手之间,总会流传出这些半真半假的小道八卦。赵迟深热衷鲨鱼,身边一溜黑衣人。见不得光的张总监,搞不好是什么黑帮世界统领,专门帮鲨鱼赵总血洗商界。中二设定十分符合虞衡对赵迟深的了解。这家伙必须是看霸总文学长大的,说不定还真的跟霸总一样剑走偏锋,黑白两沾,要不然怎么会带出门的保镖、助理全是一身黑色,都不会挑点儿喜庆的色彩。这么一位张总要来,金戈众人如临大敌。他们庆功宴是为了炫耀与鸿业游戏合作的高光时刻,黑星这样的敌对势力,突然来人,顿时把宴会气氛搞得僵硬。黑星能够成为强大的商业帝国,总不会事事循规蹈矩。金戈已经吃过了一次暗亏,要是再遇上点血雨腥风,自己扛了没事,连累到鸿业公司就不好了。叶少扬吩咐着助理小心谨慎,把外面巡逻的保安调进来守着。虞衡则是盯着大门,等着看看张总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需要叶少扬这么努力的防范。不一会儿,宴会厅果然走进来两位西装革履的商人。叶少扬低声提醒道:“就是他。”周围视线瞬间汇聚,交头接耳的喧闹声顿时低了几度。黑星的张总监,没有什么夸张排场,低调得只带了一位助理前来。灯光照清了对方的长相,虞衡差点以为自己看错。那位张总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装,笑容礼貌克制。他径直走向虞衡,远远就伸出手招呼道:“虞先生。”“张玉明?”虞衡伸出手,与这位保镖先生握在一起。张玉明仍是那么亲切,开口笑道,“恭喜鸿业游戏旗开得胜,我很喜欢塔防20,比马赛克单机版更加自由灵活。可惜《逆子一败涂地》太难了,我卡在20关就不过去了,只能看看直播,视频通关。有没有内部攻略啊?”“内部攻略没有,只有内部建议。”虞衡一听,哈哈笑道:“你一定是法律意识负得太多,建议加强法律法规学习,把逆子的法律意识刷成正数。”《逆子一败涂地》就是这么残忍的游戏。随便玩家前期造作,但是到了一定的关卡,道德和法律还没转为正数,必定死去活来,跟南宫狰选出800字议论文似的,神仙也过不了。他们语气熟稔,径直聊起了游戏。无论是塔防20还是《逆子》,张玉明都能说得清清楚楚,表情兴高采烈,显然是一位忠实的玩家,而不是什么商业客套的吹捧。他们聊得越开心,周围脸色越困惑。这黑星踢馆的总监来了,怎么跟虞衡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似的,一说没完没了!叶少扬等他们闲聊完毕,诧异问道:“虞衡和张总认识?”“当然,我们是朋友嘛。”虞衡就不说他们在邮轮吃喝玩乐的日子了,单说鸿业游戏公司上三层下一层的独栋商业楼,整个手续、搬家都是张玉明亲力亲为。不管张玉明平时帮赵迟深养鲨鱼,还是帮赵迟深血洗商场,这个朋友他交定了。张玉明也绝对不辜负虞衡的信任,他既然是来祝贺的,就没有空手白来。他还特地带来了一瓶珍藏的美酒,庆祝鸿业游戏一帆风顺!叶少扬赶紧招呼人手,拿开瓶器当场分享张总的好意。弄得仔细端详他们动向的宾客困惑满身。“怎么回事啊?”金戈的总监们从来都看不透鸿业的虞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雀神,你们忘了?雀神!”有人点明了关键,“黑星周年庆的时候,虞总就帮赵太子赢下了排行榜第一名,赵太子还给他庆过功呢。”虞衡早就跟黑星太子爷成为了朋友,张玉明作为赵迟深手下一员大将,说他们是朋友,那都算张玉明高攀。金戈公司成员喜忧参半。欣赏虞衡独一无二的游戏制作天赋,又唯恐他心血来潮抛弃金戈,另投黑星。喧闹的庆功宴上,因为一个黑星的总监走进来,气氛变得诡异。张玉明也自知来得不合适,送了酒,就跟叶少扬和虞衡道别。他的助理就像一盏明灯,站在显眼的地方吸引各方注意力,而他悄悄绕开了所有人的视线,默默走到了宴会厅角落。“二少。”赵骋怀待在角落,听到这声呼唤,头都没抬,继续专注于手上的《逆子》。张玉明习以为常的低声说道:“西伯利亚的状况不太好,上周的晚宴,赵总退席了。”赵骋怀嗤笑一声,年轻俊俏的脸庞,神情没有半分意外。“那不是当然的吗?”赵迟深的实力,他一清二楚。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算发挥超常,想要顺利通过晚宴,进入舞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张玉明沉默的等待,却只见到二少手上的逆子回答法律条款。半晌,他才传达道:“赵董的意思是,您能不能……”“不能。”赵骋怀终于放下游戏,瞥眼看他,“西伯利亚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但是再有趣,玩腻了就没意思了。”那些尔虞我诈的宴席、血腥味浓重的舞池、还有寒风凌冽的狩猎场,曾经挑动着赵骋怀每一根神经,激动得彻夜不眠,兴奋得血液沸腾。然而,那些让他沉迷留恋的游戏,只有一群腐朽酸臭的输家陪玩。赢了之后,他再也没有继续留在那儿的欲望。宴会厅音乐轻慢,盖不住吵杂的交谈声响。这种令赵骋怀烦躁的吵闹地方,也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安静的停留。他视线穿过人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显眼的虞衡。这个家伙的衬衫扣到最上一颗,领带束缚着一向自由的脖颈,西装绷着躯体的一举一动,脸上露出营业式假笑。像个商人,不像他喜欢的那个悠闲恣意得浑身发光的雀神。赵骋怀一点儿不介意虞衡片刻的虚假。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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