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然走不动了,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被放空。他怔怔地,迷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一片缟素映入他眼底。在他眼底开始旋转。卫寒宵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在反复质问。金羡鱼当真死了吗?无边无尽的悔意,如一张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他张张嘴,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还没弥补他曾经犯下的过错,他还没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他对她的心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卫寒宵自言自语地说,忽地攥紧刀柄,大踏步地往山门内走去。阿巴哈觉察出不妙来:“苍狼!”卫寒宵冷冷地说:“还没找到她尸身,这样算什么?!”阿巴哈怕他生出是非来,急道:“哪有这样去捣毁人家灵堂的!”“寒宵。”一个熟悉的,有些冷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卫寒宵瞳孔一缩。他的佩刀被一双白皙、剔透的手紧紧按住。他视线直愣愣地往上看。看到了凤城寒。青年一袭青衫,眼睫半垂着,面色苍白以至于毫无血色。他似乎也是得知消息之后匆忙赶来,面色苍白至极。凤城寒的脚步不动,他缓缓地收回了手,平静地说:“你冷静一些。”卫寒宵大脑里嗡地一声:“是你?”凤城寒这个人一向有着以礼自持的执拗,这表现在生活大小的方方面面,譬如说举手投足,衣着打扮,务求衣冠之正。但卫寒宵此刻看到他,却想不通他怎么还能这么冷静、这么端正持身的。他曾经有多喜欢面前这个人,这个时候心就有多冷。“问题是,金羡鱼的死究竟是谁干的。”“我听说前几天有人看到金羡鱼与阴阳星君同行……”众人交换了个吃惊的表情。“难道是阴阳星君所为?这不是没可能……”“她与阴阳星君本为结发夫妻,却和洞真仙君一脉不清不楚,太微大典上,身边不知围了多少个男人。阴阳星君成了个绿头王八,杀她泄愤,倒也是人之常——”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闪电猛然刺到!那人欲破口大骂,定睛一看,却惊觉这不是一道黑色的闪电,而是一道黑色的刀光,风雷走火,快不及眼。他被这道悍狠的刀光吓得失去了言语,黑色的闪电紧贴着他脖颈飞过,刀气将他身后的桌子轰然一声,震作齑粉。纷纷扬扬的木屑间,站着个以黑色斗篷裹身的少年,面色白嫩得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眉眼殊丽得又像个姑娘,鸽血红的眼底泛着层淡淡的戾气与阴翳。那少年示威般地投下一瞥,旋即面无表情地拉拢斗篷,往外走去。阿巴哈紧随其后,急道:“苍狼,你冷静一点!!”“你相信?”卫寒宵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阿巴哈一愣,却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卫寒宵静静地望着他,眼睫微微一动,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拧紧了,险些掉下泪来。他不相信。这叫他如何相信!他在三清宫外足足等了半个月,后来阿巴哈找到他,叫他不要任性,劝他回小仙州主持大局。他回到小仙州也不忘时刻关注着她的消息,却等来她殒命的传言。卫寒宵眼眶微红,眼里隐约可见泪光,但咬紧了牙不愿意漏出半点儿来,似乎一遇到金羡鱼,他就变得格外情绪化。从小仙州到大仙洲的这一路,他听到无数传言,传得越来越真切。卫寒宵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支撑他走到崆峒附近的。他面色苍白,神情木然,他的身与魂,上半身与下半身似乎已经分离了。唯一活着的就只剩下那两条腿。“我得去崆峒看看。”卫寒宵强调说,“我得亲眼去看看。”他拉紧斗篷,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一路往山上走去。临到山门前,卫寒宵突然走不动了,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被放空。他怔怔地,迷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一片缟素映入他眼底。在他眼底开始旋转。卫寒宵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在反复质问。金羡鱼当真死了吗?无边无尽的悔意,如一张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他张张嘴,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还没弥补他曾经犯下的过错,他还没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他对她的心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卫寒宵自言自语地说,忽地攥紧刀柄,大踏步地往山门内走去。阿巴哈觉察出不妙来:“苍狼!”卫寒宵冷冷地说:“还没找到她尸身,这样算什么?!”阿巴哈怕他生出是非来,急道:“哪有这样去捣毁人家灵堂的!”“寒宵。”一个熟悉的,有些冷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卫寒宵瞳孔一缩。他的佩刀被一双白皙、剔透的手紧紧按住。他视线直愣愣地往上看。看到了凤城寒。青年一袭青衫,眼睫半垂着,面色苍白以至于毫无血色。他似乎也是得知消息之后匆忙赶来,面色苍白至极。凤城寒的脚步不动,他缓缓地收回了手,平静地说:“你冷静一些。”卫寒宵大脑里嗡地一声:“是你?”凤城寒这个人一向有着以礼自持的执拗,这表现在生活大小的方方面面,譬如说举手投足,衣着打扮,务求衣冠之正。但卫寒宵此刻看到他,却想不通他怎么还能这么冷静、这么端正持身的。他曾经有多喜欢面前这个人,这个时候心就有多冷。“问题是,金羡鱼的死究竟是谁干的。”“我听说前几天有人看到金羡鱼与阴阳星君同行……”众人交换了个吃惊的表情。“难道是阴阳星君所为?这不是没可能……”“她与阴阳星君本为结发夫妻,却和洞真仙君一脉不清不楚,太微大典上,身边不知围了多少个男人。阴阳星君成了个绿头王八,杀她泄愤,倒也是人之常——”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闪电猛然刺到!那人欲破口大骂,定睛一看,却惊觉这不是一道黑色的闪电,而是一道黑色的刀光,风雷走火,快不及眼。他被这道悍狠的刀光吓得失去了言语,黑色的闪电紧贴着他脖颈飞过,刀气将他身后的桌子轰然一声,震作齑粉。纷纷扬扬的木屑间,站着个以黑色斗篷裹身的少年,面色白嫩得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眉眼殊丽得又像个姑娘,鸽血红的眼底泛着层淡淡的戾气与阴翳。那少年示威般地投下一瞥,旋即面无表情地拉拢斗篷,往外走去。阿巴哈紧随其后,急道:“苍狼,你冷静一点!!”“你相信?”卫寒宵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阿巴哈一愣,却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卫寒宵静静地望着他,眼睫微微一动,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拧紧了,险些掉下泪来。他不相信。这叫他如何相信!他在三清宫外足足等了半个月,后来阿巴哈找到他,叫他不要任性,劝他回小仙州主持大局。他回到小仙州也不忘时刻关注着她的消息,却等来她殒命的传言。卫寒宵眼眶微红,眼里隐约可见泪光,但咬紧了牙不愿意漏出半点儿来,似乎一遇到金羡鱼,他就变得格外情绪化。从小仙州到大仙洲的这一路,他听到无数传言,传得越来越真切。卫寒宵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支撑他走到崆峒附近的。他面色苍白,神情木然,他的身与魂,上半身与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