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48魏王二人前脚离开, 后脚一身华服的昌河公主赶来,她到时秦王一行人还未走,昌河公主脸上在冷笑, 眼中怒火直烧。“纪昭, 来我这儿你们也敢闹事?!”秦王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确实不怀好意,可明明是他吃了大亏,怎么反倒都成了他的错,没看到他这一脸血?他抹了一把脸, 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也不敢和昌河公主犟嘴。昌河公主想发怒, 但见四周站了不少人, 遂一挥衣袖转头走了, 秦王一行人自己在后面跟上。等这些人都走后, 公主府的内侍出来安抚众人, 让他们继续游玩, 不用在意。可怎么能不在意?会闻声赶过来,大多都是在附近游玩的各家公子和贵女。有些人还敢往近处走,有些人离得远远地往这边看, 都被吓得不轻。尤其是那些胆子小的贵女, 见到秦王满脸鲜血, 本来被吓哭了都不敢哭出声。赵见知和赵兰芝兄妹二人也在其列。只是他们离得近,比其他后赶到的人要看到的更多, 自然也看出魏王有些不对劲, 但郿三姑娘能将之拦下,让一场冲突消弭,也算是很有本事了。赵见知不同赵兰芝, 他身为男子,见识和知道的事都比妹妹多,自然洞悉了方才无双嚎啕大哭又说出那番话的意思。恐怕吸引人前来是一,将这场冲突都归罪到秦王身上才是真。方才跟在秦王身边那两名年轻男子,常人看着面生,但赵见知交游广阔,知道这两人都是出身高官之家,不是家中有祖父在朝中为高官,就是伯父是朝廷重臣。此女就算不认识二人,能及时反应过来秦王是故意挑事,也算心智不俗了。赵见知想到那日他在‘望夏春’,见到一女子从小楼脱身而出,他会注意到对方,也是见她竟不走门,而是翻窗往下跳,摔成那样还不忘跑。后来从小楼冲出很多人,他才知道出事了,这才知道那小楼竟是孙世显醒酒之地,知道后续发生的一些事,怀疑上妹妹和明惠郡主,也知道她是谁。竟是那个之前被人议论的郿家三姑娘,郿家那个孤女,魏王的未婚妻。此时看来,此女虽家世不显,却极为聪慧,倒不像很多人认为的那样配做不上魏王。人群散去,但都没有了游园的兴致。发生了这么一场事,谁还有心思游玩啊,可是又不能走,只能三三两两往回走。赵见知和赵兰芝也在往回走。“皇子争斗历来凶险,看了今日这一幕,可是明白我为何不让你亲近明惠郡主了?”赵兰芝老实道:“明白了。”可她转声却又道:“不过二哥,我还是要去找一趟明惠。”见赵见知皱起眉,赵兰芝忙道:“不去看看我不放心,那女子心机深沉,我劝明惠不要与她来往,可她总是不听。虽这次明惠准备的还算周全,可我还是怕她会吃亏,二哥就这一次,等事罢,以后明惠再邀我做什么,我再也不去了。”赵见知无奈,只能随妹妹一同前去。.等发现自己在做什么,魏王僵住了。旋即他又发现自己两只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他继续僵硬,却并没有拿回来。本来他早就想出来,可纪昜径自不让,直到后来事情失控,纪昜发病。是的,发病。跟头疼引起的暴躁,想发泄,完全不同。魏王一直以为纪昜的这个病已经好了,因为他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完全失去理智的状态。秦王突然出现,又用话刺激,明显不怀好意。他这趟回京已两月有余,晋王秦王等人一直没出手,这一次既然出手,想必也是有备而来。旁人只觉得秦王这次行事太过轻浮,只有魏王意识到他的险恶用心。十多年前发生的那场祸事,不但刺激致使副人格的出现,他当场发疯这事虽知道的人没几个,恰恰秦王是其一。毕竟他就是当年那场祸事的参与者之一,而秦王也一直笃信宸妃有疯病,所以宸妃的儿子也应该有疯病,从来不吝于各种刺激少年时的他。所以当听到秦王说‘娇花不易养,指不定就花落叶残’这话时,魏王就意识到不好,但已经晚了。纪昜发病时,魏王是没办法制止的,只能等他自己平息。他想这一场要掉进秦王的陷阱,万万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女子改变了局势。只要一想到无双方才做的那些事,魏王的心情就十分不平静。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在他眼里,这小姑娘胆小,也不太聪明,甚至还有点妇人之仁,但她是妇人,本来魏王对自己王妃是不是聪明绝顶杀伐果断,就没有什么要求。她笨,她不够狠,他帮忙看着些也就罢了,可这一场事让魏王意外之余,还有些惊喜。但他的复杂还不止这些。之前他看到纪昜与她二人游园相处,那种感觉是魏王从未有过的体验,有些诡异,有些怪异,怎么形容呢?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一个女子相处,做了很多他不可能做的事。不光是他不可能做的,也是他以为纪昜也不可能会做的。例如她生气了,纪昜想哄,却又不知该怎么哄,只能机灵地打岔带她去吃东西。还有——她看纪昜的眼神。那里面的欢喜心悦快要溢了出来。一边偷看‘他’,一边又想不让‘他’发现。魏王当时就想,她定是觉得‘他’很俊,明明他就是‘他’,偏偏他又知道这种眼神不是对着他的,是‘他’。他甚至还去回忆了两人仅有的几次见面,发现她在面对自己是很拘谨,是因为当时他太严肃了?……魏王一通胡思乱想后,才发现自己竟想的不是接下来的大局,而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脸色复杂,低头去看怀里的她。她小脸羞得通红,睫毛半垂,乖顺伏在他怀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软玉温香,让人留恋,可魏王现在心情太复杂了,他收回放在她腰上的手,坐了起来。无双也跟着坐了起来。“殿下,你的头还疼吗?”她略有些担忧道。魏王顿了下,摇了摇头。无双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殿下你方才太冲动了,那个秦王一看就是在对你下套,故意激怒你。”“是吗?”无双僵住了,她看了看魏王的眼神,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纪昜,而是魏王。纪昜呢?她不敢问,又不想让自己显得突兀,便慢慢放松了身体,又假装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有些害羞,忙从他腿上起了来。她自觉表现得可圈可点,却还是低估了魏王的敏锐,尤其方才两人离得那么近,几乎是只隔了两层单薄的衣裳,无双僵的那一下,让魏王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再看她的眼神——就像前两次两人见面时那样,即使她已经努力装得很亲近,实际上在见过她看‘他’的眼神后,魏王很清楚地察觉到了其中区别。为了试探,他不动声色,故意装得若无其事,整了整衣衫和衣袖后,才对她道:“你过来。”无双僵硬。他真的是魏王,不是纪昜!问无双为何这么肯定?纪昜才不会那么认真的整理衣裳,衣裳乱了也就乱了。还有他叫自己过去做什么?但无双还是过来了,一只手捂着嘴,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