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谈了场琴。可谁叫他是他祖宗!忙不迭又跑出去交代暗一要好好跟着,有事就往府里传信如何如何。.另一边,无双寻思着,纪昜就算再来,总要隔上几日。晚上用了晚饭,她就上了榻,却睡不着,就叫来梅芳,要教她说话。前世无双就寻思过梅芳结巴的毛病,她觉得梅芳结巴很可能是幼年耳濡目染,身边有一个结巴,所以养成她这种说话的习惯,这是因,而她容易急,一急就说不好话,这是果。她就寻思,一句话说不好,几个字几个字总能说,先练着用几个字来说,梅芳最多可以一次说三到四个字不结巴,就用三到四个字来断句,尽量简短话语,克服结巴的毛病,等能完整表达意思后又能不结巴,再扩充能说的字数。想法挺好的,可惜一个高估了自己教人的能力,一个认命自己就是笨,辛苦了姑娘,不能让姑娘这么辛苦,却不知该怎么说。“你没事就多练练。行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去睡吧。”今晚梅芳守夜,自打她跟无双回来后,现在每晚都是她守夜。其实守夜也不干什么,姑娘睡了,她也睡,姑娘很少起夜,所以大多数她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梅芳帮无双放下帐子,又去吹了灯,只留了墙角高柜上一个烛台。无双惯是拍黑,所以夜里睡觉都要留一盏小灯。干完这些,她去了外间,在小榻上铺好被褥,躺了下来。无双一时有点睡不着,看着帐子上的光影发呆,也就眨了个眼的功夫,帐子上突然多出一个黑影。幸亏这披头散发的黑影她很眼熟,所以只吓了她一跳,下一刻她就认出来人。不用她认,人已经掀帐子进来了。饶是无双知道纪昜向来行事无忌,胆大妄为,也没想到他能这么胆大。“你怎么又来了?”纪昜挑了下眉。“我不是说你不该来,不对,你确实不该来,不是……”无双还在打口胡,人已经自己躺下了,就像这床是他的床,熟稔得让人叹为观止。屋外,梅芳似乎听到了动静,叫了一声‘姑娘’。无双忙道:“没事,你睡吧,我也睡了。”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又慌张又着急又生气又委屈。“就算我们有婚约,但还未成婚,你不能这样!”她压着嗓子低喊。“不能怎样?”他又挑了下眉。不能一副穿着寝衣理所当然地跑到她这来睡觉的模样!现在无双算明白了,吓了长阳侯府满府人的鬼影,哪是什么鬼,就是这厮一副临睡之前的样子到处游荡。披头散发是临睡之前要把发髻拆了,宽松大袍是他的寝衣,今儿倒还好,还不全是黑的,里面还套了一件白色的。同时,无双也看出今天纪昜的神态和之前两次不一样,难得的适意,似乎今天没有头疼,也没有那种濒临爆发的紧绷感。没有处在发病时的纪昜,比发病时的他要好说话很多,这也让无双胆子大了不少,打算就这事好好跟他掰扯掰扯。“若是被人瞧见了……”“不会有人瞧见。”“你这这样,是不对的。”“本王说对就是对。”“我们毕竟还没有成婚……”“快了。”无双还要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她发尾的纪昜,突然松了手。“我不会动你,就是找个地方睡觉。”他略显有些不耐道。这个‘动你’,让无双克制不住脸红了起来,嗫嚅道:“你又不是没有王府。”“那床不好睡,睡不着。”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哈欠所带来的生理泪水打湿了他眼眶,让他微微带着红血丝的眼,看着有些湿润,却也减淡了他身上的戾气。“要是只是借床榻睡的话,我把床榻借给你,我去外面小榻睡?”她小小的,斗胆了一下。纪昜哈欠打了一半,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又去拽她的发尾。那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唯一有些不完美的就是这双手上有些不显的细碎的疤痕。而随着他的动作,宽大的袖子下滑,露出他精瘦有力的小臂,上面也有一些细细碎碎的疤痕。“你洗发了?”无双没料到纪昜会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纪昜又扯了那顺滑的发尾一下,他扯得很有度,看似用了力气,但无双并没有感觉到疼。其实他不是扯,更像是在把玩。他将一缕发丝捏到鼻尖前,嗅了嗅,这举动让无双忍不住红了脸。“你干什么?”“挺香的。”当、当然香了,她从小就是香的。很小的时候无双就知道自己有体香,秦师傅不许她擦香熏香,有时候天热出了汗,她身上也不会有汗臭味,相反会有淡淡的异香。后来这件事被秦师傅知道了,说她这是狐臭,很是让她质疑了自己一阵子,可鼻子摆在那儿,又不是闻不到,怎可能是狐臭。不过这件事倒也让无双知道了,有些东西要隐藏起来,所以她勤沐浴勤换衣勤洗发,这样那股异香就不会太明显,久而久之,这件事似乎被人遗忘了,没想到这一次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为何会说这一次?因为前世纪昜也察觉到她自带体香。无双现在不想关心体香,她还在试图商量:“要不我打地铺也行,就在床边打地铺?”纪昜嗤了一声,看着她软软的怂怂的小脸。他搞不懂她为何要做这种无谓之举,明明心里怕,还要壮着胆子惹他。不过倒是看着挺乖,挺可人疼的。此时的无双和纪昜一样,也披散着头发,穿了件靛蓝色的寝衣,她的衣裳大多是暗色的,这种颜色看着沉闷,却极衬她的肤色。像个瓷娃娃。不知为何纪昜想到福生之前说的一句话。他的手指顺着发丝一路往上挪,来到她额头上,本来无双以为他是发怒了,慌得一批,谁曾想他恶劣地扯了扯她的额发。这一次没有头发的长度来减力,无双感觉到疼痛。她没敢说疼,只是捂着额头,眼泪花花的。“碍眼!”他掸了掸那发丝,嗤道。无双心里那个气啊!什么碍眼呀?明明她睡觉睡得好好的,他跑来吓她、欺负她、还扯她头发!“剃了!”他斜睨她。这一下无双心里再多怨怼,都有点慌了。“剃了就秃了。”“秃了也比你这样好,你不觉得挡眼睛?”无双当然知道挡眼睛,可这不是她的屏障嘛,前世是她自卑的屏障,现在是她隐藏自己的屏障。不过这话跟他没办法说,她选择迂回道:“其实我是想把它蓄起来,所以才会长不长短不短的。”纪昜又嗤了声,到底也没再说什么,撑着脑侧的手放了下来,让自己躺平了。见他摆出要睡觉的架势,无双还想试图抗争一下。“真的,我可以打地铺,”她扭捏了一下,道,“其实我也是因为睡觉打呼噜磨牙,怕吵到了你。”知道他不是个在乎世俗伦常的,她选择换一种方式。打呼噜磨牙?纪昜来了兴致。而无双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同意了,便想下榻去打地铺。这时,门边传来一个声音。“姑娘。”是梅芳。也是,里面说这么多的话,一墙之隔的梅芳就算聋了,也该听见了,无双正想说话,纪昜却是大袖一挥,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滚!”站在门外,差点被门撞歪鼻子的梅芳,就听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