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女装)

  面对沈暮深的质疑, 顾朝朝咳了一声:“怎么会呢,小的一片丹心向将军,自然不会像顾清风那般得寸进尺、不安好心, 将军放心,小的永远不会做伤害将军的事。”“听起来倒也忠心,”沈暮深慢条斯理,“既然你这么忠心, 今日又是你的生辰,我若不送你一份厚礼,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顾朝朝勉强笑了一声:“将军肯赏脸参加小的生辰宴, 小的已然感激不尽。”沈暮深只当没听到:“我晌午时,本是要送你另一份贺礼,可惜你临时被叫走,又被贼人所害, 这才没能送上, 如今看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连老天都在提醒我, 不该送你这份礼。”他说得玄乎,任凭顾朝朝脑子如何转,都想不通其中关窍,最后只能谨慎地问:“敢问将军, 是要送我什么生辰礼?”沈暮深盯着她看了许久,唇角浮起一点莫测的笑意:“原先那份礼就不提了,我送你一份新的。”“……送什么?”顾朝朝只觉得今日的他更加难以揣测,一时间都不敢直接谢恩。好在沈暮深也没叫她多猜, 静了片刻后道:“送你顾家一片清明。”顾朝朝:“?”没等她仔细询问什么意思,沈暮深便叫她退下了。顾朝朝一脸莫名其妙地离开, 一直到走出将军府,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少爷!”一道凄婉的声音响起,顾朝朝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婵娟一脸悲怆地朝她扑了过来,她赶紧伸手将人抱住。她在这个世界比自己的原始身高高三四厘米,有个一米七出头,而婵娟一米六左右,扑进她怀里后显得小鸟依人,乍一看完全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将军府的侍卫与顾朝朝早就熟了,先前也见过婵娟几次,看到两人抱到一处,当即轻佻地吹了声口哨。顾朝朝哭笑不得地摆摆手,拉着婵娟赶紧离开了。侍卫笑了一声,叫人关上门后便回了主院。沈暮深正坐在院中沉思,听到脚步声随意看了眼,看到侍卫克制的笑意后眯起眼睛:“瞧见什么了?”侍卫忙答道:“回将军的话,卑职方才在门口,瞧见顾少爷的通房丫鬟了。”沈暮深沉默地盯着他,无声示意他继续说。侍卫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是在汇报工作、而不是在跟主子八卦:“顾少爷一出门,那丫鬟便冲了过去,直接扑进了顾少爷的怀中,行事当真是大胆,与寻常女子不大相同。”沈暮深想起今日所见那张脸,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另一边,顾朝朝直接将婵娟拉回了家中,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怎么跑那儿去了?”“……少爷走时说得吓人,奴婢实在不放心。”婵娟说着眼圈又要红了。顾朝朝失笑:“都叫你在家等结果了,当真是不听话。”婵娟轻哼一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顾朝朝哪还敢开她玩笑,赶紧安慰几句。两人携手往主院走,婵娟一边走一边问:“少爷,您和将军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可否告诉奴婢?”“我与他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顾朝朝叹了声气。婵娟一向聪慧,平时跟着她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世面,见她一脸不知该怎么解释的表情,突然想起她当初被顾清风父女陷害时,沈暮深恰好在城外驿站。婵娟有了某种猜测,当即脸色一白:“少爷,您当初……真的是淋一场雨就把毒解了吗?”顾朝朝:“……”婵娟看到她的表情,顿时急了:“那、那他岂不是……”“没有。”顾朝朝直接打断。婵娟看了一眼周围,匆忙将她拉回房中,确保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后,这才锁了门到她面前站定:“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朝朝见她一脸严肃,便知道今日是混不过去了,叹了声气开始讲那晚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婵娟听得表情一愣一愣,整个人都懵了,直到顾朝朝提及今日昏倒,她才意识到不妙:“……您是觉得,将军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不知道,”顾朝朝不太确定,“我瞧着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知道。”若真是知道了,她的下场刚才就该跟那个刺客一样了。婵娟还想再问些什么,见她面露疲惫便打住了,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低声安慰:“应该是没有知道,您出门后奴婢找人问了一下,将军是用轮椅将您推回来的,想来不会有太多接触。”顾朝朝点了点头,头疼地去床上躺下了。“少爷,别多想了,肯定没事的。”婵娟将被子给她盖好,坐着旁边安静守着。身边有信任的人相陪,顾朝朝很快便舒展眉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婵娟一直守到半夜,见她睡熟了这才离开,从外头将门关紧。睡梦中的顾朝朝若有所觉,在她离开后便皱起了眉头,哼哼两声后再也睡不踏实了,一会儿梦见自己那日上位沈暮深时的画面,一会儿梦见沈暮深发现了她的身份,一截一截砍掉了她的手脚。由于后面那个梦太过血腥,她不住翻来覆去,被子都在不知不觉中踹到了地上。沈暮深出现在房中时,便看到被子在地上,而她在床上蜷成一团,像一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狐狸。也确实是狐狸。沈暮深想起今晚又出现梦中的那个晚上,以及醒来后身下不同寻常的凉意,表情便渐渐变得阴郁,视线一寸一寸从她脸上往下扫,在落在她胸口时突然停顿一瞬。她独自一人时没有缠胸,两团白皙的柔软上只覆了一层薄薄的里衣,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清晰地映出浑圆的轮廓,她侧身蜷在一起时,更是挤到了一处。沈暮深蓦地想起那晚的事,他当时眼睛上遮了布,虽然在晃动中布料滑落一寸,他从布下勉强窥见一丝春光,可没等细看,便又一次被她遮住了眼睛。而此刻的她,就如梦中一样。今晚的天儿极冷,连月光都在冒凉气,沈暮深站在黑暗处,与黑暗逐渐融为一体。看着床上眉头紧皱,连睡觉都在不安的女人,此刻的他没有半点怜惜,反而生出了摧毁的心思。从未有人能像她一样,将他当猴耍了这么久,即便当初右腿被废,也不及此刻的屈辱。沈暮深一步一步缓慢靠近,心底犹如盛了一汪黏稠漆黑的海,海浪一下又一下地冲击他的理智。他要杀了她,要她知晓骗他的代价,要她死在后悔中,再也不敢蒙骗他。沈暮深脚步一深一浅,步伐却是悄无声息,转眼便走到了她面前。睡梦中的顾朝朝愈发不安,默默将自己抱得更紧。黑暗中,沈暮深面无表情地抬手握住她的脖子,拇指恰好贴在她的大动脉上,能清楚地感觉到指下皮肤跳动。他面无表情地摩挲两下,手上刚要发力,顾朝朝突然轻哼一声,皱着眉头嘟囔:“将军……”沈暮深的手一停,再看向她时,她翻个身又一次睡熟了。夜越来越冷,窗外安静的天空突然落下一片雪花,然后就是第二片、第三片……在第一场雪落下后,矿州城彻底进入了冬天。顾朝朝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的被子在地上,窗子也开了,而窗外的天还是黑的。她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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