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提前

家人说什么悄悄话,以丽贵妃之仔细,也不太可能会做出此事。

  夏德全连连磕头道“此事还未审明,还请圣上冷静”

  平康帝冷哼一声,想到朝中老三势大,自老四颜面受损之后便有些不稳的朝政,终究还是略缓了缓。

  “罢了”平康帝沉吟道“封老四为贤亲王,晋常嫔为常妃,助丽贵妃摄六宫事。”

  一口气将老四从空头皇子提为亲王,可说是众皇子中的独一份了,即使是老大,当年虽然办了不少实事,也立了些军功,也不过就只得了一个郡王,相较之下,圣上对四皇子不可说是不恩宠。

  至于常妃就更别提了,以其宫女出身,按说做到了嫔位已经是极致了,而如今一越成妃,虽是因子晋位,但在宫中也是独一份了。

  至于助丽贵妃摄六宫事,这话里头的深意就更深了,以丽贵妃素来知情识趣的性子,说不定就会称病直接把手里的宫权给了常妃也不定。

  夏德全琢磨出几分味道,低声的应了声是。

  虽是补偿了老四一二,不过平康帝犹嫌不足,总觉得是他亏欠了老四,本来他还想把老四推上那个位置,而如今怕是难了。

  平康帝又添了句,“至于老三,遇事慌乱,御前失仪,掳了他身上的差事,让他回府给我好好反省吧。”

  夏德全轻叹一声,知道圣上终究还是疑心起了三皇子,那怕圣上没明说,只要有眼睛的人必定会把冬狩意外与三皇子连在一起,这大晋朝中最重孝道,这不孝之人别说做官了,平日里就算走在街上都会被人吐口唾沫,三皇子这不罚之罚,只怕

  虽是不忍,不过夏德全还是恭敬应道“是。奴才这就让人传旨。”

  且不说三皇子接旨之时,脸色惨白,险些晕了过去,因着这旨意,整个三皇子府里也陷入低气压之中。

  三皇子与几个幕僚坐在书房里,相对无言。

  三皇子素来肯礼贤下士,手里又大方,以往这书房的幕僚坐的满满当当,着实不少,而如今却只剩下廖廖几位,旁的幕僚不是称病,便就是称有事,不肯来了。

  不过才短短几日,好些幕僚不是已求去,便是有了求去之心,只剩下几个还忠心于三皇子的幕僚。

  马幕僚终究忍不住了,低声道“三殿下,这样怕是不行,咱们得有所行动不可。”

  别看四皇子颜面受伤,好似断了皇位,但如今看来,真正断了皇位的人反而是三皇子,圣上此举无疑于是疑心起了三皇子,一个不孝弑父之人,那有资格继承皇位怕是连毁容的四皇子都比三皇子强些。

  毕竟四皇子是为了救圣上而受得伤,岂是旁人能够相比,更何况四皇子还被赐了贤之封号,这皇位继承讲究的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再不就是立贤一个圣上亲赐的贤字,已经够让人联想翩翩了。

  三皇子闇然长叹,“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如此讨厌他从小到大,无论他怎么做,总是被父皇批评的一无是处。

  他知道太子身份尊贵,不敢跟太子比,也知道大哥做为父皇长子,深得父皇宠爱,也不敢与大哥比肩,可为什么为什么就连一个宫女所生的四皇子都比他更得父皇的心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父皇此举,分明是要把他打成弑父之人,莫说那个位子了,以后他还有什么颜面在朝堂中行走饶是他素来性子温和,面对如此尴尬的情况,也不由得生起了怨恨。

  马幕僚沉吟道“是时候该让钦天监监正动上一动了”

  钦天监监正是他们的人,就他们所知,过两日正好有个机会。

  “这”三皇子微微迟疑,“父皇已对我不喜,要是我强逼父皇,只怕反而不好。”

  “三殿下。”马幕僚急道“倘若不做,咱们等着难道会有什么好吗与其像大皇子那般的熬着,熬的一日不过一日,咱们还不如拼一拼,赌赌看便是”

  “这”三皇子心中一动,见着大哥那般被父皇软刀子割肉一点一滴而被磨成现在那副模样,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要他去赌一把,三皇子仍是有着几分犹豫。

  “三殿下”马幕僚提醒道“按着钦天监所测,机会便在二日之后,再之后,怕是再无机会了。”

  天像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错过这次机会,他们怕是再也没有这种机会。

  “三殿下”另外一个老成的钱幕僚也低声道“机不可失,况且上天正巧在这时给殿下这个机会,也说不定是天意,天意注定三皇子该坐上那个位子,要不怎么不早不晚,就正好在这个时候来呢。”

  要是早些,他们错过了机会也没了办法,要是再晚些,一旦等四皇子势力起来,他们再行动也只会便宜了四皇子。

  这可是天象,非人力所能为之,是上天注定三皇子必将坐上那个位子啊。

  听到此处,三皇子连最后一丝犹豫之心也没了,点头道“好吧请钦天监监正尽快行动。”

  三皇子眼眸微利,“是时候该请父皇册立太子了。”

  这场夺嫡之戏已经拖了一年多,父皇还没看腻,可他都演腻了,要嘛生,要嘛死,他已经不想再做什么温良恭俭让的三皇子了,这个位置,他非得争上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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