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鬼郎君x双生子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 又清晰起来,蔺绥似乎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他用了除尘诀,将自己打理干净, 随着青年朝外走。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脑海里似乎被塞入了一团棉花, 他觉得有些异样, 却又无法去深究, 听见前方的呼唤,加快了步伐,看见洞府外的阳光眯了眯眼。晨霜剑剑身变大, 载着人朝着目的地而去。雀翎秘境在雀翎山, 山上云雾缭绕, 有青鸟盘旋其中,于云彩中透出些瑰丽的青。蔺绥按住自己的心口, 眼神越发空茫。身旁投来关切的目光, 蔺绥摇了摇头。胸腔内里酸涩异常,让他觉得欣悦又恍惚, 怎会如此?飞剑如流星, 至雀翎秘境前停下。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 在法器上或坐或站。蔺绥看着为首的人, 觉得隐约有些眼熟,甚至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剑尊, 雀翎秘境非金丹以修士不得入,这规矩你可不能坏了。”旁人附和:“就是,怎么这种地方也带着他道侣来。”有人讥笑:“区区炉鼎,不能修炼的废物,也敢进雀翎境, 不过是傍着有个好男人罢了。”“怕不是为了他进去寻洗髓的天材地宝,可天生炉鼎就是炉鼎,何苦来哉。”蔺绥看向身旁人,心里若有所觉。凌厉剑气自说话的人头顶而下,逼得那些人手忙脚乱地防御,有些人防御不及时,身上的法衣都被剑气穿透,甚至受了伤。晨霜剑透着凛凛寒气,擦着为首修士的脖颈而过,削去他额间碎发,直直地钉在了雀翎秘境门前,留下一道锋利剑意。黑衣剑修薄唇微启,不容众人置喙道:“打开。”蔺绥垂眸,眼神渐渐清明。这是他的回忆。燕秦总是这样,他并不太喜欢说话,也从不喜欢和人争辩什么,更喜欢这样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就像这次要违背约定俗成的规矩带他进入雀翎秘境。他不听那些人的规矩,他只要到他的目的,那就是带他进去。他像墨石,像乌玉,心思密不透风,内敛持节,用自己的行事准则走每一步,从不会宣扬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好事,于他而言,一切从心从善,无需广而宣之。他像一把藏在不起眼的剑鞘中的宝剑,光华乍泄,也只一瞬,却叫人见之不忘。蔺绥似乎有些贪婪和留恋地看着他,看着这道自己记忆里的影子。他知道眼前的情况不对劲,身为鬼怪他不需要睡眠,不可能做梦陷入这种许久之前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回忆中,但他不在意。他以为自己早已经遗忘的桥段,居然被大脑记得清清楚楚,在梦境里被翻出。燕秦为他做过的事,又何止这一桩。眼前的场景和声音都渐渐模糊了,蔺绥有些慌张,他拼命地想回忆起这一幕,可就像每次梦醒时的回忆那般,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让人怎么看都看不清。明明心知留不住,依旧想拼命抓住。另一处,燕秦也如同蔺绥那般,不知不觉入了梦。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又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又要发生什么事,只记得心里快活的很。眼前是喧闹景象,到处都是灼人的红,旁边的宾客纷纷对他送上祝福。“恭喜鬼君了,今日洞房花烛,实乃乐事。”燕秦恍惚间点了点头,对,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良人和自己缔结良缘。他心里模模糊糊有个人名浮现,面上的笑意遮掩不住,上扬的唇角就没下来过。他迈着大步进了新房,层层叠叠的纱帐间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影。燕秦的心越跳越快,掀开了那恼人的纱帐,看见了那张脸。浓淡相宜的眉,多情眼,红艳的唇,一副似笑非笑风流相,一身玉骨美人皮。果然是他的妙山君,是蔺绥。燕秦瞧见他便心痒的很,成亲了似乎就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他们早已成了鬼,自然不受人世间的寿命拘束,可以永远在一起。他可以想怎么抱他就怎么抱他,毕竟他们成亲了。燕秦伸手去碰他,美人没动,只是含笑看着他。燕秦握住了他的手,莫名心下空落落。他自小就能感知各种情绪和**,自然发现了眼前人不过有皮无骨,乃是幻象。幻像破了,梦自然就醒了。燕秦颇觉有趣的望着周围,不知道是不是他觉得很好吃的那个东西做得怪,那东西竟然有这种本事。他去看蔺绥,却见蔺绥面上无笑,眉宇间心事重重。怎会如此,不是说是好梦么?蔺绥猛地睁开眼,眼前哪里还有修真界的景象,还是那个小院,眼前站着个对他满脸好奇的燕秦。是他,却又不是他。蔺绥知道自己不应该分的那么清的,因为眼前人就是燕秦的碎片,可是他真的很想见到完整的他。那之后呢,蔺绥不知道。他依旧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去解决心理的障碍,他无法开口乞求原谅,也甚至不必开口,他知道燕秦会原谅他。可他无法对自己释怀,这样的他只会不断地折磨着自己又折磨着燕秦。而且燕秦的魂魄归位后,他就会被天道彻底杀死,就此魂飞魄散吧,甚至都不必去面对燕秦。如果能毁了天道就好了,蔺绥不想死,他做这一切就是不想死,怎么可能会为了想要逃避燕秦而去死呢。他灵台里的蓝色珠子光芒暴涨,系统感觉到了他的杀意,近乎俯视地说:【你杀不了我。】【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让你死掉,要不是气运之子,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细小的闪电自魂魄里散开,系统只是为了小惩大诫,冷哼了一声就停止了电刑。燕秦在蔺绥出神看着他时便觉不满,这人分明在看他,又好似在透着他瞧着谁。那眼里的恍然不似欢喜,又远胜欢喜,让他心口一痛。后来燕秦才知道,那种情绪名叫“思念”。他还没来得及问蔺绥梦见了什么,就见蔺绥脸上浮现痛色,软倒在榻上。“怎么,是那个东西动手了吗?”燕秦扶住他的肩膀,眼神透过院子的天空,鬼气朝着外界四溢。“和他没关系,不过这村子确实有些古怪。”蔺绥缓了一会儿坐了起来,脸色依旧白惨惨,衬着他乌黑的眼眸,给人的感觉格外沉郁。能让人做好梦就算了,竟然能让鬼也陷入安眠。蔺绥这努力思索着原来的剧情里有没有这种东西,忽然听到跟前的燕秦说了什么。他有些惊诧的抬头,不知道他玩的是哪一出。燕秦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说:“我们成亲吧。”“你梦到这个了?”蔺绥知道燕秦必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件事情,他连情爱是什么都不懂,怎么会忽然想到成亲,那必然是有什么让他有了这种印象,不必多说,一定是梦境。燕秦没有掩饰地点头,紧盯着蔺绥说:“我们成亲,我可以天天分给你鬼气,我也不会把你吃了。”他的逻辑很简单,他已经给出了身为鬼的两大诺言,一,给鬼气,二,绝不会吃他,认为蔺绥应该会放心地和他成亲。却见蔺绥笑了,不是浅浅地笑,而是听闻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好一会儿。燕秦被他笑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