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暴戾太子x痴傻皇子
周云放推门进来时,被所见的奇怪场面震了一下。为什么五皇子会抱着太子殿下的脚?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周云放行礼,看了蔺绥一眼,神色有些迟疑。“不必顾忌,说吧。”蔺绥下巴微抬,等着周云放开口。周云放将蔺绥让他盯着的事情做了汇报,这异动关乎于庆王,等到一切完善,庆王必定会吃个大挂落。燕秦假装听不懂,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心里却在思索着背后藏着的利害关系。周云放汇报完了事情却没有走,反而是有些吞吐地说了另一件事。“今日归家臣遇见了尚书令大人,他向臣打听殿下有无心仪的女子,殿下将近十八,也该立正妃了,尚书令大人想要为您物色物色。”尚书令其实早就想让蔺绥娶妻,只是太子先前行事浮躁,尚书令怕纳妃的动作打破平衡,但如今他发现蔺绥可堪大任,今非昔比,所以想要帮蔺绥巩固势力。燕秦瞬间就无法思考什么计谋什么利害关系,抬头看着蔺绥的反应。千万不要答应,燕秦心下紧张,手里的动作也越收越紧。“抱那么紧做什么?”蔺绥有些吃疼,等到燕秦松开手,轻轻踢了他一脚。燕秦没说话,唯恐自己开口要求蔺绥不娶妻后,蔺绥偏生起了这样的心思。他忍气吞声的模样委屈十足,睁大眼睛瞧着蔺绥。“本宫可不亏欠你什么,少这幅作态,看着人心烦。”蔺绥踩在了燕秦的脸上,将他向后压。他的动作鄙夷轻贱,哪里将这人当成弟弟,分明比奴仆还不如。脚心有过瞬间的湿润,蔺绥惊疑不定地看着燕秦,却对上了无辜的眼。蔺绥心里挑眉,燕秦换了个壳子,怎么好像变态了一点,他以前的情况应该没这么严重。“阿秦知道了。”燕秦撑住了身体,在蔺绥收回脚后又自顾自地将蔺绥的双足搂回怀里,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燕秦心下庆幸,好在床被盖住了腿以上,否则别说蔺绥了,连一旁的周云放都能瞧出端倪。他心下怅惘,要不是有个周云放在旁边碍事,太子哥哥大概可以多踩一会儿了。在一旁候着等不到回应的周云放心中十足别扭,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眼前的场景他觉得着实怪异,太子的行为分明是侮辱,哪怕他如此尊敬太子,也不会想遭受这等不堪之事。周云放心中同情,看来痴傻如五殿下,都不知什么是廉耻屈辱。“你去告诉外祖,让他不必费心,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是。”周云放拱手,退出了内殿。退出去前他下意识回头忘了一眼,只见五殿下将头靠在了太子殿小腿上,格外亲昵的模样。周云放跨出了殿门,心里怪异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参不透,可能天家的兄弟之情就是这么深不可测吧。燕秦在蔺绥出声之前直起了身体,望着地面发呆。刚刚蔺绥说那句话时,前半截他还在窃喜,后边半截他就开始焦虑了。太子哥哥有自己的打算,是否已经有钟意的人选只是还没有到时机?是否是对方年纪还小,还没到出阁的时候,还是说对方在孝期中不宜出嫁?燕秦被自己的猜想弄得半宿没睡好,他出宫后立刻联系了裴昔年。“查京中身世显贵还未及笄又或者在孝期中的少女?”裴昔年喃喃,陷入沉思。“是太子殿下纳妃一事吗?说起来郭太尉之女今年十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是很合适的人选,董尚书的孙女年方十五,正在给父亲守孝,还有大都督的……”燕秦越听神色越阴沉,他的情敌预备役竟然有如此之多?裴昔年看着外孙情绪不大好的样子,看着他宽慰道:“你根基尚浅,我也没能给你很好的助力,不必太忧愁,如今最针对太子的是庆王,其次是七皇子,七皇子还不成气候,我们看他们斗便是。”燕秦点头,并没有多费口舌解释。毕竟他要是和外祖解释说不是想求娶那些女子,而是把那些女子当成夺妻之人,外祖可能会当场把他打出去,并且让他死了争权夺利的心。天气渐渐转凉,行商队伍渐少,燕秦决定提前给蔺绥寻生辰礼物。东宫内,蔺绥抚着白隼,看着案头新呈上来的线报。燕秦忽然对都护府的人动手,那边隶属于德妃一派的势力,折损了他们必定会影响七皇子,蔺绥还蛮喜欢这种敌人混乱的,毕竟一个人出事有什么好玩的,朝堂错综复杂,执棋势力可不止两方。燕秦的动作很隐秘,若不是蔺绥一直派人盯着,还真有可能发现不了,不过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燕秦的动作虽然隐蔽,但依旧有暴露的风险,他为何要在羽翼未丰的时候提前出手?直到第二份线报呈上来,蔺绥才得知原因。原来是燕秦乔装出门时,正好在就楼里碰见隔壁桌的客人言语放肆,燕秦便派人调查,做了这些事。至于怎么可言语放肆,线报上面写的很婉约。白话翻译过来便是那人是个男女通吃的纨绔,喝醉了开下流玩笑,说听说当今太子殿下龙姿凤章,样貌不凡,要是他能有幸和太子睡上一觉,死而无憾了云云。看到这儿蔺绥便一点也不惊讶燕秦为什么动手了,燕秦可是个大醋坛子。出言不逊的那人是一个京官的公子,那个官员隶属于都护府下,同都护府的公子是狐朋狗友,两个人都是人渣。蔺绥猜想燕秦应该是结合了那日他给庆王下套的事,所以打算把德妃这边的水也搅浑。蔺绥将线报烧了,心情颇为舒畅。该奖励小狗一些什么好呢?蔺绥还没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给庆王准备到大礼已经好了,不过燕秦那边比他先发难。这事儿从德妃那边开始乱起,御史台的人谏言,弹劾大都护。一般人只注意到这些,蔺绥却是知道引起这一切的人已经被送进大理寺,那个人的罪状可不止醉酒后出言不逊这一条。德妃这边的人自然是要护住羽毛,庆王党在一旁看热闹,但很快他们自家后院也着火了。蔺绥的布置很缜密,从年中那会儿收到的干旱的折子开始,就在下套了。薛定春是个正直的性子,不过他不会轻易发力,出手就是大事,所以德妃那派的蝇营狗苟之事他都旁观,可烧到庆王身上的事可不寻常。大燕十一个州府,州府下又有无数县镇,贪官污吏的事管也管不过来,薛定春心里清楚,但他还是打算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让大燕河清海晏。皇帝因为这件事对庆王生了些不满,连带着对求情的皇贵妃都爱答不理,连带着在定皇贵妃侍寝的那日,他也去了月妃的宫中。皇贵妃心里不痛快,便又把主意打在了蔺绥身上。她约莫猜到这一切推动的背后有太子党的手笔,就算没有,也不妨碍,毕竟太子是她一定要拔除的眼中钉。隆冬过去,枝头初芽冒起。过了年后,皇贵妃就开始准备筹办宴会了。太子十八岁生辰,皇贵妃宴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