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桓无计可施,只得一天天地守着她。

  他把政务全部搬进内宫,专挑她晨早未起午后休息,还有晚上早睡的时候来处理。她清醒时,他陪伴在侧亲自照顾,半点不肯假手于人。

  到了孕后期,姜萱小解频频,就连这个,他都亲手服侍,稳稳扶抱着她,亲自伺候宽衣解带。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姜萱如今腿脚浮肿,脸也圆了,肤色黯淡不少,反正是变丑了。可是他还是爱着她疼着她,看她和旧时没丁点差别。

  他爱她,本来就不是因为她的容貌。

  反而是姜萱介意多一些。

  又听她摸着脸嘟囔,他俯身亲了亲,安慰道:“等生下孩子就好了。”

  他心疼极了,这回她可吃了大苦头。

  说到生孩子,也快了,姜萱如今怀孕八个多月,再坚持一个月左右,就要瓜熟蒂落了。

  但谁知这个小的没有按理出牌,将将要满九个月时,她忽然早产了。

  生得极不顺,从早到晚,生了一天多的时间,最后还上了参片和汤药,才把孩子给生下来。

  是个男孩,比哥哥姐姐都要瘦弱一些,差一两才四斤重,折合现代约有五斤一两上下。姜萱一把他生下就晕厥过去了,一天后才见醒。

  刚睁开眼,就是闺女和大儿子的带哭的呼声。两小扑倒她床头来,鲤儿哭道:“我不要弟弟了,我不要弟弟了,我要阿娘!”

  初初知道要有小弟弟的时候,姐弟两个是极欣喜的。可随着母亲孕期不适,再有生产不顺,可吓坏了两个小的。

  姐弟两个就坐在母亲床前守着,整整一天,哪里也不去,谁说也不听。

  见母亲清醒,这才哇地哭出声。

  姜萱想支起身体抚抚两个孩子的脑袋,却被卫桓立即按回去,他蹙眉:“你躺好了,太医说你这回需好生调养,得坐满双月子。”

  姜萱也觉力气不甚足,只好听他的。

  她躺在床上,开解她的儿子闺女:“阿娘怀你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后来不是养好了?”

  她是怕两小因此排斥小弟弟,这隐患得即时消弭了。

  琅姐儿和鲤儿对视一眼,神色立即纠结起来了,“……这样的吗?”

  “是呀,要不怎么说要孝顺父母呢。”

  鲤儿已经开始开蒙了,先生一开始就教孝道,琅姐儿更不必说了。

  这个说法很合理,他们也是这样的话,那说不要小弟弟是不对的。

  琅姐儿有些愧疚,鲤儿小胖墩也纠结起来了。

  姜萱笑着轻声说:“阿娘得养身体,你们提我照顾小弟弟,莫让乳母们怠慢了他,好不好?”

  “好!”被分配了任务,又见母亲清醒了,两小认真应了,蹬蹬蹬往隔壁侧间跑去。

  他们小弟弟养在侧间。

  “孩子可好?”

  带姐弟俩走了,她才轻声问卫桓。

  卫桓绞了巾帕,给她擦拭脸面和手,小心垫起一点她的头,捧着粥碗一勺勺给她喂。

  “好,虽瘦些,但并无不足。”

  姜萱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那就好!”

  她很兴奋,但声音仍旧不高,这回生产她吃了大亏,才这么一会功夫,面上就现出疲态。

  卫桓小心翼翼喂了粥,伺候她涑了口,抽了软布让她平躺回去。

  他俯身搂着她,低声道:“这个小的出了来,咱们以后再不生了。”

  前头姜萱怀的两个都轻松极了,生产也很顺,故而卫桓很乐意多要孩子。哪怕他是听闻过生孩子等于在鬼门关走一圈,但感触实在不深,甚至觉得有些夸大。

  这回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吓坏了他。

  站在产室门外,他手脚都是冰凉的。

  根本无法想象失去她。

  三个孩子很够了,真的,这个过后,再不生了。

  即便过去一天,依旧心有余悸,卫桓一再抚摸她的脸颊,低头小心亲吻了她的额头,低低说:“你睡吧,我守着你。”

  不生就不生了,两个儿子够了,姜萱也没打算成为超生游击队。

  她眼皮子有些睁不开了,“嗯,你多看着孩子,他还小,还有琅儿和鲤儿……”

  她睡了过去。

  卫桓亲吻她眉心,轻轻给她掖好被角。

  他守着她,直到她熟睡,才轻轻起身,招来侍女低声吩咐小心照顾,轻手轻脚去了侧间。

  新生的孩子躺在悠车里,乳母侍女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顾着。屋里还有琅姐儿和鲤儿,姐弟两个端来小墩子坐在悠车一侧,瞪大眼睛盯着悠车和乳母。

  “阿爹。”“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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