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穆元修番外(07)恩师

  往事被提起,惠太后的脸色,更是死白一片。“你将她活活勒死,然后,亲手埋入梅林的土里,却对我父皇说,她跟护卫私奔了。父皇不相信,派人去找,你就杀了父皇派出的人。重病中的父皇,久久得不到母后的消息,忧郁而亡,接着,你又容不下我。要不是我跑得快,也会成为哪处树林的无名枯骨吧?”前世,惠太后在北燕没有杀死他,就派人到镇安府暗杀他。暗杀不成,又派人哄他回北燕。终于,在一场她与别人的合谋算计中,他死于北燕的背刺。而这一世么,换作他来安排各人的生死。“你以为,你杀了哀家,你就能全身而退?能顺利离开北燕兵营?你能活着来,不一定能活着走。”惠太后轻轻瞥向刀子,讽笑道。穆元修笑,“你不必使激将法来吓我,我来见你之前,当然是做足了准备。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且陪你看看,到底是你死着被抬走,还是我活着走回北燕帝都!”惠太后的两个暗卫,互相对视一眼,一起看向惠太后。神色紧张。“去查!”惠太后朝他们下令。“不必了,听,这不来了?”穆元修望向中军帐门口处,扬唇轻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惠太后也望向帐子门口,那两个暗卫竖耳听了会儿,脸色更加变了。“太后,有人嚷,粮草库起火了!”惠太后大惊,“什么?”穆元修微微浅笑,“放心,会烧得干干净净的。”而事实上,在他两回潜入北燕营地时,已吹响驭兽玄音,那些拉着粮草的马儿,正悄无声息地将粮食拉走了。又有一人,用同样的驭兽玄音,在暗中接应他。大雪天的晚上,兵士们守卫松懈,又自恃赵国人不敢袭来,马儿们轻轻松松,已拉走几百车的粮食。凉州城外屯兵十五万,粮草库存远不止几百车,只要烧了一部份,再趁混乱中,抢走一部分,再放些谣言说全烧了,军心必乱。况且,北燕大军远道而来,粮草没了,他们更是无心念战。“惠妃,你说,粮草没了,还有多少人肯老实呆在这里守护营帐?”穆元修笑。惠太后咬牙切齿,“身为北燕皇子,你居然帮赵国人,你就不怕回了北燕,被朝臣们清算么?”“到底是谁在帮赵国,等回了北燕,咱们慢慢算这笔帐!”穆元修将惠太后从榻上拎起来,“走!回帝都,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那两个暗卫,马上提刀来抢人。穆元修早有准备,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甩了出去。鞭子抽去的力道很大。两个暗卫都不是对手,被抽倒在地。穆元修带着人,轻松闯出营帐。暗卫追上去,“来人,来人,刺客抓走了太后!”这声高喊惊动不少人,马上有人朝穆元修围了过来。“想找太后,回帝都找!”穆元修将惠太后扔在马上,长鞭子甩开一条人路,策马往北扬长而去。营地中的粮草堆忽然起火,军心已大乱。一只不知哪里闯进来的大花豹,载着一个红衣少女,在营里左冲右闯。惊得不少人和马匹,四处逃避。你踩我,我踩你,这里有惊呼,那里有大叫。哀嚎声四起。有将领高呼,“射豹子,抓刺客!”但营地已乱,从何处而抓?萧善他们几个,则趁着混乱跑走了。这几人也不是肯白干活的主,跑出营地时,还不忘顺走几匹好马,和一些好兵器。萧善则顺手抓了个俘虏捆在马上。他们脱掉北燕兵士的衣裳,穿上自己的原来的外裳,骑马返回。回到凉州城的城门口,他们按着穆元修的交待,朝城门楼上喊口令。并拿出了穆元修写在旗帜上的字。这时候,天已大亮。城楼上的兵士们,看清了萧善举起的旗帜,又听到穆元修交待的口令暗号,马上开了城门。萧善进了城,打听到了百里璜办事的地址,带着抓的俘虏,前去见百里璜。百里璜的衙门里,此时正在紧急商议事情。北燕军中出现大乱,远远观去,对方的兵营中起了大火。但果果和百里睿不见了。不必说,这两孩子一定跑去跟着蹭热闹去了。百里璜找不着这俩孩子,正着急呢。这时,有手下人报,来了几个草莽汉子,带着一个北燕俘虏来了。百里璜听穆元修说过,会带着一些猎户好友去闯北燕兵营,莫非是那些人?“快请进来。”萧善几人,押着俘虏,走进百里璜的办事衙门。几个草莽汉子,头一次看到赵国官员,胆怯不安上前行礼,“百里大人。”“是元修的同伴吧?辛苦了几位。”百里璜很高兴,命人看座。萧善受宠若惊,“多谢大人。”有小兵将俘虏推到百里璜的面前。百里璜打量着俘虏,眉眼一亮,“呵,本将当是谁呢,原来是辛虎!”听说这位是北燕又一个名将辛虎,萧善也是大吃一惊,“啊,百里大人,这人不是好人,大人一定不要放过他!”“对,这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大人最好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萧善的手下也跟着大声道。百里璜扬唇冷笑,“北燕的另一位上将军辛虎,以残暴著称,这几年来,先后杀了我边地几万人,本将油锅都准备好了,岂能轻易饶了他?来人,押下去,别让他死了!”辛虎大骂,“不要得意得太早!你们等着瞧,惠太后会替我报仇的!”萧善想到被穆元修掳走的惠太后,嘿嘿冷笑,“你死了这条心吧,惠太后被我的人抓走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成尸体了,嘿嘿!”百里璜大喜,“啊,惠太后被谁抓住了?”“当然是穆兄弟啊,我的好兄弟穆元修啊!”萧善笑道。百里璜又问,“他人呢?”萧善道,“啊,不知哪里去了,反正他说,不会放跑惠太后的。”那边,被押下去的辛虎,心中大惊,什么?惠太后真被掳走了?等等,掳走她的人……叫穆……穆元修?这名字……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先皇的独子,名字就叫穆元修。难道说?先皇的独子来报仇来了?辛虎心中更加慌了,穆元修回来,他们这些太后一党,全都得死!……穆元修单人单骑,掳了惠太后一路往向而行。走了一天后,他寻了一辆马车,将惠太后关在里面赶路。惠太后怒得不停地骂他虐待她。穆元修不理会,冷笑道,“有那么一家人,被人押送着从京城到几千里外的南地,也活了过来,你为何不能?”“哀家为何要与贱民一样?”“若不是你与宇文赞勾结,他们一家子会被贬?惠妃,若不是我娘将你带进宫中,你会坐上今天的位置?你有何脸面骂其他人是贱民?”穆元修冷笑。他反手往车里抽了一鞭子,惠太后啊了一声,昏死过去!“想喊冤,到帝都去,咱们慢慢地清算!”……北燕帝都,在遥远的漠北。马车日夜不休,在冰天雪地里一路往北疾驰,急行赶路,最快也得一个月。一个月后,穆元修带着惠太后,来到了北燕帝都城。守城门的人拦着他问,“何人,哪来的?”穆元修依旧亮出他顺来的暗羽卫令牌,“暗羽七”。他用北燕话答。多年不说北燕话,他说得有些生疏,但十分标准。守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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