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子这件事叶嘉必然要管。不管是为了东乡镇的安宁,还是为了自家的生意。一旦这个东西泛滥开来,若是各家铺子都使用,岂不是要乱了套。毕竟,谁知道刘家会在肉里放多少这东西?会不会够成瘾的量?想得更深一点,长此以往地吃,这样是否会削弱驻地兵丁的战力?阴谋论地猜测一番,细思极恐,着实令人心生不安。说起来,这里头还有个常识。叶嘉记得罂粟这种植物只能在湿热的气候中生存。后世大面积种植的区域也都是击中在缅甸、越南、老挝这等低纬度国家的境内。换句话说,北庭都护府的气候不适宜这东西的养殖。作为药材从外地引入,价格偏贵。这东西怎么都不该出现在东乡镇一个小小肉食铺子里。就像历史上的鸦片战争。鸦片击垮人的意志实在太容易。若这东西被恶意流入北庭,那背后之人其心可诛。越想越觉得得查,还必须抓着这条线一路摸到底,务必查得清清楚楚。叶嘉私心里觉得不管这东西是被人恶意引入,还只是机缘巧合的被用在了肉食上,不明内情的人都有很大的可能会受利益的驱使滥用。无论哪一样,一旦滥用,对如今内忧外患的北庭都不算一件好事。思索了许久,叶嘉觉得这桩事有必要告知周憬琛。东乡镇是周憬琛的管辖低,一旦乱起来,周家难辞其咎。叶嘉于是取了笔墨纸砚,思索了片刻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阿芙蓉的危害一一写明。为了让周憬琛重视,她特意强调了阿芙蓉的负面效用。一条一条的列明。余氏见叶嘉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几次推门进来看。“无事,”叶嘉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处置刘家肉铺,嘴上宽慰她,“相公此次出去要在外面待许久不回,写封信给他。”余氏一听是给周憬琛写信,顿时放下心来。她走过来,款款在叶嘉的面前坐下。见她仔细地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面上倒是有些欣慰之色。儿子儿媳磕磕绊绊这么久,两个年轻人可算是养出了好情分。就是儿子事务缠身,鲜少有时日陪伴叶嘉,“嘉娘,倒是苦了你跟允安新婚燕尔,却聚少离多。”“哪儿啊,我不在意。”叶嘉笑笑,“若是相公整日在我面前晃,指不定我还会烦他。”余氏:“……倒也是。”儿媳这性子,主意大得很,确实不是个粘男人的。两人说着话,喜来将孙老汉叫过来。叶嘉把信交给他,指定他送到来福客栈,又吩咐他找司南展临来一趟。司南和展临是周憬琛先前特意安排保护叶嘉安危的,不住周家,只有叶嘉有事出远门才会跟着护送。平常有什么急事也能叫他们帮忙。孙老汉接过信就匆匆去送了,司南和展临来的也很快。叶嘉也没有跟他们多说,只叫他们盯着刘家肉铺。看看这家人跟什么人来往,又是从何人手中得到的罂粟壳子。展临等人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叶嘉神情这般严肃,便也答应一定严密地盯着。这桩事还没个结果之前,先来到东乡镇的是顾家人。顾明翼兄妹俩如今还是不死心呢,总觉得他们还有机会。毕竟他们细细盘算了过往,打心底不认为顾明熙退婚一事当真就没有转圜之地。当时景王府出事,顾家撇清关系的做派确实有些无情。可顾明翼认为以周憬琛的行事作风,应当能理解才对。毕竟他们顾家可不只有顾明熙一人,阖府上下那么多条人命。总不能景王府出了事,他们顾家就跟着陪葬才算重情重义吧?当然,周憬琛心中有气他也是能理解的。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心生膈应。可刨除这些纠葛,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应当懂得取舍。景王一脉都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周憬琛应该识时务为俊杰。思来想去,他为了将相助周憬琛的姿态做的更令人信任,带着顾明熙又找到了东乡镇。且不说他们先去的驻地附近,见那附近只有一户人家。发现那户人家如今没有住人,只余一群工匠在修屋舍。特意打发奴仆去问了方知这一家人已经搬走。就说他们再三打听到周家如今的住处已经是一日后。顾明翼几次到沈府门口,看门的人一听他是姓顾,都给挡了回去。顾明翼试了几次无果,开始琢磨着让顾明熙负荆请罪。顾明翼兄妹这般折腾实在是烦不胜烦,叶嘉这些日子忙的事情很多,实在没心思跟这兄妹俩扯皮。琢磨着要不然找个机会见一下顾明熙,试一试她,看这女配是否是穿越者或者重生者。她心里的打算且不说,就说一封信送到周憬琛的手中已经是三日之后。彼时,周憬琛才刚刚带着一批人赶到了邕州驿馆。先前押送赛利克去燕京的人正巧是杨成烈。这般也正常,杨成烈乃苏勒图的心腹,苏勒图要收拾赛利克,送人的活儿自然就落到最得力的下属杨成烈头上。说起来,杨成烈本身因为驻地那几桩事对周憬琛抱有不少好感,此次周憬琛过来接应,他是亲自来迎接的。具体什么情况以及他们走到半路怎么遇到袭击一事,杨成烈没有半分隐瞒,都说与周憬琛听。周憬琛点点头,问道:“赛利克如今人在哪里?”虽说苏勒图有意让赛利克有去无回,但明面上这位是突厥三王子,还是大燕身份贵重的客人。朝廷既然已经选择了与突厥议和,自然这位如今就不是犯人。杨成烈把人抓回来以后还得好茶好酒的伺候着,除了行动受限以后尽可能地满足赛利克的需求。“人在赵家别院。”赵家自然指的是邕州刺史赵冲。杨成烈这伙人带着赛利克滞留邕州境内,原本是应该安顿在邕州驿馆的。但赛利克自打被抓回后心生不满,找尽各种理由折腾他们。嫌驿馆破败,杨成烈奈何他不得,只能带着人借住到赵冲的别院。杨成烈一提到赵冲,周憬琛的眉头就皱起来:“赵冲?”邕州是玉门关前的一座城池,算得上是一个大燕中原地域出关对外的窗口。此地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且不多赘述,这个赵冲,周憬琛却是印象深刻。上辈子突厥大军铁蹄踏平北庭直逼冀州为何会那般顺利,赵冲有不容忽视的责任。此人贪生怕死,在突厥逼近前夕弃城而逃,让突厥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上辈子邕州到底死了多少人,周憬琛没有准确的记忆。犹记得邕州城内哀鸿遍野,血染城池。正是因为这一桩事,周憬琛趁机起势反了。“嗯。”杨成烈对赵冲此人也是颇为看不上,“赵刺史在府邸设了宴,说是要为北庭的将士接风洗尘。”周憬琛眉头一扬,缓缓地勾起嘴角:“倒是一派和乐之相。”杨成烈听着这话觉得莫名,但也没有在意。他摆摆手,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赵冲的厌恶:“既然是为你跟你手下那批人设宴,你且自己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去吧。我就不必了,且跟姓赵的说我偶感风寒,就不扫大伙儿的兴致了。”说完,指使了一个兵卒出来给周憬琛带路。他则揉了揉后脖颈子,趁着夜色走了。周憬琛目送他走远,并没有去赵家府邸。而是直接去了驿馆。期间,赵冲的人来驿馆请了两趟,周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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