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六 古穿今(7)

软而敏感,刚回到家里时,小心翼翼地讨好过父母,想要亲近他们,却为他们冷漠厌烦的态度感到惶然疑惑,他又试图亲近未曾谋面的弟弟,也被奚落疏远。在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里,陆清则有过数不清的茫然与自我怀疑。他发现没有人需要他。随着年龄增长,这个念头愈发清晰。身边数之不尽的追求者,多是喜爱他的皮囊,他活得像一滩平静的死水,静默堆积的冰雪,枯寂而平淡,没有为任何人动过心,也没有与谁有过太深的牵挂。最初选择教师这个职业,也是因为会有很多学生需要他。但学生再亲近他,也只是三年一场的短暂相遇。陆清则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否也曾渴望被烈火一般的滚烫热情与生命力唤醒。但他的确是被宁倦给予他的灼热爱意烫到了。宁倦听陆清则轻描淡写地说了说过去的事,嘴唇抿得死紧,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地越来越紧,心脏好像也在不断收紧。难怪他没听陆清则提起过任何亲人。陆清则笑了笑,安慰他:“都过去,再说了,我不缺衣不短食,哪儿有多凄惨?”和宁倦的从前相比,他算得上是幸运的了。宁倦低声道:“老师,这些是不可以拿来比较的。”那些折磨人的过去没有孰轻孰重。倘若这里是大齐,那些那样对待过陆清则的人……陆清则察觉到宁倦眼底有些阴霾,握了握他的手:“好啦,我都不在意了,你也不必多想,我的确不在意了……唔,前面有个射箭的项目,陛下,试试呗?”和拿枪打气球的游戏项目差不多,只是这家用的是弓箭。宁倦闷闷地嗯了声,扫了眼店主摆出来的东西:“老师想要什么?”陆清则在旁边付了款,把造型看起来有些粗糙的弓箭递给宁倦,随意扫了一眼:“就要中间那只小狗玩偶吧。”“不行。”陆清则:“?”宁倦凑到他耳边,小小声:“你只能有我一只小狗。”陆清则:“……”陛下,你说这话不害臊吗?俩人从进游乐园起,就引起很多人注意了。尤其是白衣服的,好看得像在人群里过了一层滤镜,在闪闪发光。现在看他们停下来,周边立刻围了一圈人,随即眼睁睁看着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帅哥低下头,不知道和白衣服帅哥说了什么。后者的耳根微微泛起红来,还瞪了黑衣服帅哥一眼。众人内心:!!!说了什么,也让我们听听!宁倦已经习惯不去在意其他人的视线了,拿起弓箭,姿势标准地搭箭拉弦。宁倦十七岁时就能拉开两石的弓,游乐园里的这种玩意儿,自然不在话下,跟小孩子的玩具也差不多了。随即“嘭”的一声,气球爆炸。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宁倦连续搭箭,又是咻咻几声。整整十箭,转瞬就射完了,每一箭都射中了一只气球,箭无虚发。原本还在沉迷欣赏脸的围观群众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这不会是个专业选手吧?!老板也反应过来了,登时一阵肉疼。射完手中的箭,宁倦握着弓,垂下眼,望向陆清则:“还想要吗?”老板:!!!别!陆清则有点苦恼:“不要了。”那么多玩偶,怎么带着走?宁倦点点头,放下弓箭。老板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怀疑这人能给他整个店都给端咯。宁倦专挑大的射,十个巨大的毛茸茸的大玩偶,看得众人十分眼馋,但也很麻烦。陆清则跟老板交涉了下,决定把玩偶暂时放在店里,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再带走。正巧推车卖棉花糖的路过,陆清则想到宁倦还没吃过棉花糖,叫住买了一只,软蓬蓬的粉色大棉花糖很快成形。陆清则拿着棉花糖,递给宁倦,眼褶微弯:“尝尝。”宁倦接过棉花糖,好奇地低头咬了一口。正在此时,附近传来“咔嚓”一声。宁倦敏锐地看去,一个女生举着拍立得,正在偷拍他们,被发现了,顿时脸红耳热:“我、我,不好意思……”照片从相机里吐出,两个清晰的人像也渐渐浮了出来。宁倦眼底掠过丝异彩,伸手:“呈上来。”女生虽然对这个帅哥的用词感到很奇怪,不过偷拍了人家,心里发虚,还是乖乖地把照片递给了宁倦。人像浮了出来,照片上陆清则含笑望着他,递给他一个棉花糖,他低头咬下去,目光正好与他相对。宁倦心里喜欢极了,握紧了这张小小的合照,抬头问:“多少银子,我给你。”女生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本来就该还给你们的。”说完,她又偷瞄了眼陆清则的脸,生怕宁倦还要给她相片的钱,不好意思再待下去,飞快就跑了。宁倦倒不怎么在意,翻来覆去地看这张合照,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照片上的陆清则。这是他和陆清则的第一次合照。来到现代社会十几天,这是宁倦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现代的科技技术。陆清则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脸热,轻咳一声:“我人就在这里,你吻照片做什么。”宁倦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心情很好:“这不一样,不过怀雪要是想被我亲了,直接告诉我就好。”陆清则轻轻踹了下他的鞋沿。声音也不小点,谁想被你亲了。俩人又在游乐园里悠闲地溜达了会儿,路过了游乐园里的甜品屋。宁倦脚步一顿,驻足在蛋糕店外,望了眼里面巨大的生日蛋糕,若有所思:“我们是不是也得去买个蛋糕?”陆清则刚咬完那个甜丝丝的棉花糖,闻声纳罕:“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嗯,不太喜欢,”宁倦淡定道,“但今天我不是成年吗?按你们这边的风俗,该买一个蛋糕吧?”陆清则心里一悚:“……”“你不会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自己学看日历吧。”“听说成年人可以干很多事。”宁倦眉梢眼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盯着陆清则的眼底深如浓墨,“怀雪,你抖什么?”周遭人声鼎沸,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致盎然的笑容。两人牵着手,从热闹之中安静地走过。“我出生心脏就有毛病,手术不算太成功,勉强保住了条命。”陆清则的语气很轻松,这是他第一次和宁倦说自己的往事,不是在宁倦面前开不了口,而是他早就释怀了,不想让宁倦再烦心。“出院之后,父母将我送去了爷爷家。”虽然直到十几岁才见到亲生父母,但他在老人家那里,也算渡过了一个相对不错的童年。这个不错在回到家后戛然而止。十几岁时的陆清则,远没有现在从容宽和,内心柔软而敏感,刚回到家里时,小心翼翼地讨好过父母,想要亲近他们,却为他们冷漠厌烦的态度感到惶然疑惑,他又试图亲近未曾谋面的弟弟,也被奚落疏远。在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里,陆清则有过数不清的茫然与自我怀疑。他发现没有人需要他。随着年龄增长,这个念头愈发清晰。身边数之不尽的追求者,多是喜爱他的皮囊,他活得像一滩平静的死水,静默堆积的冰雪,枯寂而平淡,没有为任何人动过心,也没有与谁有过太深的牵挂。最初选择教师这个职业,也是因为会有很多学生需要他。但学生再亲近他,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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