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都不能回到从前,比起两败俱伤,还不如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季衡发现自己的确是饿了,却没有任何心思吃东西,他避开皇帝,自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不由一惊,那被压下去的愤怒又有要抬头的趋势,这时候皇帝也已经赶紧坐起身来了,他说道,“朕怕扰醒了你,就没给你穿衣,你等着,朕拿衣裳给你。”然后他就穿着寝衣下了床,外面等着进来伺候的内侍在问,“皇上,奴婢进来伺候吗?”皇帝回道,“不必。”内侍没有声音了。皇帝将季衡的衣裳拿给了他,季衡一言不发地默默地穿衣裳,等都穿上了才下了床,站在床边将衣裳整理好,他身体难受,走路总觉得怪怪的,又看了皇帝一眼,他强忍难受,依然保持了自己一贯的淡定从容,说,“皇上,微臣身体不好,要回家养病一阵子,这阵子皇上要是有何要事,季衡恐怕也不能随侍左右了,望皇上见谅。”皇帝其实不怕季衡大吵大闹,因为季衡从没有大吵大闹过,他甚至有点期待季衡和他闹脾气,他就怕季衡和他冷冷淡淡的,一切都是公事公办,连出了这种事情,他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就实在是让皇帝憋屈了。他本来准备了很多话来对季衡说,说自己真的是非常喜欢他,他现在也是他的人了,即使扮作女子入宫做他的皇后,他也是早就有此打算,说办就办的,但是季衡却是提也不提这事。皇帝看季衡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似乎昨日那个微蹙眉头楚楚可怜在他身下承受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皇帝感觉到了憋屈,季衡就像是一团棉花,无论打去了多重的一拳,也是没有什么反应的,皇帝看着他,将话题拉了回去,道,“是还疼吗,咱们还在行宫里多住几天再走也是一样的。”季衡却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多谢皇上关怀,微臣无事。”皇帝看他虽然是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昨夜承/欢后的无力和难堪,不过却已经是做出了这般的镇定又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皇帝无力地道,“你有怪朕吗?”季衡倒被这罪魁祸首的这句话说得怔了一下,明明是皇帝做出了无能原谅之事,反而是他摆出受害者的样子,还委屈起来了,季衡又要怒火上涌了,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下了怒火,他才继续淡淡说道,“皇上不就是想要我这不男不女的身体尝尝鲜吗,既然已经尝过了,想来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以后也不会再在微臣跟前说什么爱重,说什么离不得我的话,这样微臣也就减了很多麻烦,不用再感觉困扰,自然是要多谢皇上的,微臣怎么会怪你。”季衡这话已然说得刻薄了,皇帝听得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发怒,季衡则是不再管皇帝,走到了门口去,看到外面候着等召唤的内侍,就说道,“这里可是有梳头的公公或者姐姐,恳请帮忙打理一番头发。”内侍们没有得到皇上的令,是不敢进去的,不过季衡的话也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再说,皇帝对季衡还是有求必应恩宠有加呢,所以,最后几个内侍便跟在季衡身后进了里间,又对着皇帝行礼问安之后,就有人去给季衡梳头了,另外的人则开始伺候皇帝洗漱起来。皇帝被季衡刚才那句话气得要呕血,很长一阵子都没有从那怄得不知所措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时,季衡已经不告而别。季衡知道自己走不了太多路,所以也不逞强,请了行宫里的马车送自己回城去,回到家里,他还客客气气有说有笑地对马车夫和护卫的侍卫道了谢,给了赏银,然后又镇定自若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时候时间不早了,因为季大人一向是要做出清正廉洁的形象,所以即使季衡考上了状元,季府也没有车马盈门,门庭若市,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样子,季府并不接受大家的送礼,不过也不是季府就完全不庆祝,前来递帖子庆贺的,之后都一起请到酒楼里去吃饭,但是并不接受礼物,而许氏则是被京里的权贵家的主母们请去赴宴,赞扬她的不容易,教养出了一位状元郎。在这种情况下,季衡回到家,家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出门了,甚至连六姨娘都去了庙里,只剩下璎哥儿还在前院上学的院子里读书。温泉居里的床也的确可以睡,但毕竟没有正经的卧室里睡着舒服,而且这里毗邻温泉池,湿气重,并不适宜季衡的身体,皇帝于是就只好起了身。他将季衡放好,披上了浴袍后,就到门口小声叫了柳升,柳升赶紧应了问有什么需要,皇帝让人进来伺候他穿戴,却不要人去打搅了床上的季衡。在轻手轻脚几乎无声地穿戴好后,皇帝让人出了房间去等待,自己则挽起了床上一边的床帐,看季衡还是沉睡着的,怕给他穿衣裳反而把他扰醒了,便只是用被子将他裹了起来,然后双臂一展,一手托在他的膝弯下,一手托住他的肩背,将他抱了起来。皇帝抱着季衡出了门,然后小声吩咐柳升亲自去整理床铺,且将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拿去给他。柳升对皇帝这个吩咐感觉些许怪异,心想那床上之物估计已经污秽了,收拾去给了皇帝,难道他能自己洗不成。柳升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按照吩咐去办了。因为皇帝的这个吩咐,他就亲自点了灯,将房里照得十分亮堂,又没有留另外的人在房里,这才将床上床帐全都挽起,开始仔仔细细地收拾床铺。先是将季衡的衣裳都收了起来,想到季衡说不得还得穿这个衣裳回去,他就细致地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被拉扯坏,就用心地将衣裳叠了放好。除了衣裳,还有季衡的玉佩,玉冠,玉簪,还有发带,甚至还有香囊和装钱的荷包,还有不知道是怎么被皇帝扯下来的护身符,一应琐碎都散落在床上,他收拾完了才开始收拾被褥,其他还好,只是有一床被子定然是被垫在过两人身下,所以揉得特别乱,而且上面还有血迹,也有精/液的污迹,看到那血迹,柳升就想,旁边明明放了些器具的,别说是器具,就连润滑的膏脂皇帝都没有用,也难怪季衡会受伤流血,这么多血,还不知道季衡要多少天才能走路呢。柳升兀自做着猜测,等他将整理好的东西分门别类地让人拿去皇帝那里复命时,皇帝已经在前面的楼里将季衡安顿下了,季衡被抱了这么远换了张床睡依然是没有醒,不仅没醒,似乎是身上疼痛有所减轻,他甚至睡得更沉了。皇帝这时候便坐在桌子边上在吃晚饭。柳升将季衡的的东西奉到皇帝跟前去,说,“季公子的衣裳和物件都在这里。”皇帝放下筷子,拿过内侍送过来的巾帕擦了擦嘴和手,就伸手从柳升托起的托盘里拿了里面的那支玉簪,玉簪并不是多好的玉,只是一般的青玉而已,只是上面有着天然的纹路,经过雕琢之后,就正好是烟雾氤氲在玉中,有种无法言喻的美感。皇帝看了一阵子玉簪,手指摸在玉簪上,就又有些心荡神驰,因为觉得像是抚摸了季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