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库打掩护,隐蔽得很,周通他们到的时候,里面的格子架全都被搬空了,只剩下几具碎裂的陶偶,而早有准备的赵京山像是根本就不害怕暴露有关陶偶的情况,每一个陶偶上面还都贴着被利用人的生辰八字。赵晗恨得一拳砸在墙壁上,说道:“老狐狸!就知道不能轻易放过他!”这里架子这么多,几乎每一个格子上面都有存放陶偶的痕迹,粗略估计之下被转移走的陶偶多达五十个,这意味着有多大五十个人还在赵京山的操控之下干着逆天改命,转移生机的邪恶勾当。周通已经料到了是这种情况,不过他怀疑并不是赵京山动的手,那具女尸已经被黑龙毁了,赵京山没有理由还在乎这些术士的死活,转移走这些陶偶的很有可能是天玄,或者是知悉赵京山情况想要利用陶偶作恶的其他什么人。别墅里还有几个伺候的佣人,在赵涵涌进来的时候就一脸惊恐,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被暂时幽禁在一楼客厅里,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些忽然占据了别墅的人民战士。周通对赵晗说:“先去问问这里的佣人。”“好。”赵晗现在一切都以周通的意见为先,完全听从周通的吩咐。到了一楼客厅里,周通挨个问了情况,都是一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佣人,只知道赵京山会不定时地来别墅里住上几天,地下室从不允许他们去。再一想到,石室里有独立于别墅的暗门,周通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不会有假,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正一筹莫展,凌渊却忽然一脚将什么人从阴影里踢了出来,那人胆战心惊地看着凌渊,在凌渊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苍白着脸哆嗦着失血过多的嘴唇哀求道:“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啊——”周通仔细一看,那男人腹部渗出血,脏兮兮的衬衫下摆被染得一片血红,正是因为血腥味让凌渊敏锐地发现了这个男人。周通走过去,按住男人的腹部,冲佣人问道:“有急救箱吗?”“有,有。”佣人哆哆嗦嗦地在客厅茶几的柜子里翻找着,拿出一个急救箱,周通撕开衬衫,露出被血彻底染红的纱布,纱布包扎得十分粗糙,边缘甚至还勒进了伤口里,周通将纱布解开,里面黑黝黝的一条伤口又深又长,有受不住刺激的女佣见状惊叫了一声,害怕地躲在其他人的身后。周通蹙紧眉头,不太抱希望地问道:“屋子里有鸡血吗?糯米拿一点给我或者柚子叶都可以,再不济就给我拿些盐过来。”“鸡、鸡血……”有人讷讷道,“有,有鸡血,我老乡今天刚送了只小公鸡过来要给我媳妇补身体,我马上去取!”说着往厨房跑去,过了片刻,拎着只活蹦乱跳的小公鸡出来。凌渊从那人手中接过,直接一刀将鸡冠子剪了下来,将鸡冠血全都挤进碗里,递给周通。旁边有人将糯米拿了过来,凌渊接过,看着周通的动作。周通按压了下那男人的伤口,登时挤出浓黑的血,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离得稍微近点的都忍耐不住地转头低呕。男人惨叫一声,开始剧烈挣扎,赵晗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胳膊,吩咐道:“压住了!”“是!”几个武警战士立刻动作迅速地将男人压在地上,男人双眼通红地不停惨叫,眼珠子圆瞪,血丝暴涨,那种剧痛刺激得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周通忍着恶臭,将男人腹部的黑血全都挤压了出来,随后见伤口里露出了什么东西,那一小球黑亮物不停蠕动着,伤口越裂越大,血液的颜色却越来越鲜亮,周通见差不多了,将手中端着的鸡冠血全都泼洒在伤口上,一瞬间,青烟冒了出来,男人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声,挣扎得越发厉害,汗水打湿了灰扑扑的衬衫,跟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周通的双手被血染得通红,说:“忍一下。”在伤口里蠕动的黑亮物被鸡冠血一浇就停止了蠕动,急救箱里就有镊子,周通拿起镊子瞄准目标,迅速落手,将那东西从伤口中夹了出来。“这位先生在说什么?”赵京山嗓音沉沉地开了口,“我与先生只有几面之缘,先生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他看向赵晗,说道,“警官,国家有法律规定,如果没有确凿证据的话,你们无权长期关押我的吧?”“是啊。”赵晗冷冷地开了口,“国家是有法律规定,可跟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被放回家里了吗?赵先生。”周通颇为意外地看向赵晗,他还想搞点事头在赵京山身上,把他在这里困个一两天,好让赵晗那边的人去赵京山家里查找陶偶的事情,结果没想到赵晗这个平素看起来十分正直的热血男儿,居然也有阴险狡诈的一面,而且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地表现了出来,实在是让他忍不住的想……拍手叫好。赵京山冷了脸:“这么说你是要罔顾法律了?”赵晗同样不依不挠,他一脚踩在赵京山身前的矮桌上,眼神阴狠地瞪着他:“罔顾法律的人是你,我只问你一句,犯下那么多恶事,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有没有被那些枉死的人惊醒?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赵京山没有回答赵晗的问题,梗着脖子跟赵晗对视,眼底一丝悔意都没有。周通叹了口气:“好了,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他没再多问赵京山,站了起来,转而对赵晗说:“这件事情还要麻烦你查一下,至于赵京山……送他回去吧。”“怎么?”赵晗不理解周通的做法,“就这么把他放回去?”“他的命不长了。”赵京山出现了跟邹飞一样的状况,被天玄附过身,本身损耗极大,然而赵京山却与邹飞不同,赵京山是“死石”命,即是终生绝道缘,这辈子都不可能入道的体质,然而天玄却强行改变了赵京山的体质,折损了赵京山的阳寿,不仅如此,周通瞥了一眼墙角下的一滩血迹,对赵晗说:“找个医生查查,看他身体是不是发生癌变了。”赵晗一愣,眼底流露几分快意,赵京山显然也没想到这一茬,眼中露出几分迷茫,周通对赵京山笑了笑,说:“赵先生,珍惜你最后的这段时光。这恐怕是你以后日子里最快乐的,凭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敢保证,等你死后不会过得很舒服,绝对会怀念现在的这段日子,哪怕你会被癌症折磨得痛苦不堪。”赵京山露出惊恐的神情,他身体颤抖了片刻,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不远处他咳出来的血上,过去所有的恐怖记忆全都在一瞬间涌上脑海,让他情不自禁地发起了抖。周通毫不犹豫地迈出牢房,赵京山忽然叫住了周通,周通回头看他,赵京山哀求着看向周通:“我愿意把陶偶的事情告诉你,求你救我。”周通脚步顿住,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赵京山,那脸上没有平日里常有的温和笑容,眼底满是冰冷的鄙夷。周通待人一向温厚,哪怕他不赞同的事情也会持有尊重的态度,很少正面表露出自己的厌恶与反感,但是对于赵京山,他第一次在人前明明白白地表现出自己对他的讨厌。“在别墅那会儿,我还觉着你有一点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