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很好的办法。”“什么办法?”关豫这才抬头问:“什么很好的办法?”“我看你也没有找家公司好好实习的打算,”关峰递过来一个文件袋,看着他说:“你这专业学的吊儿郎当,本科出去也就是外派非洲的料。所以我给你找了几所法国的学校,你回头看看喜欢哪个,想好之后告诉我。”“什么意思,”关豫看了文件袋一眼,愣住了。“送你出去啊,”关峰说:“不管你出去能不能学点本事,但是至少能离这边远点,方便你断了念想。我有个同学在留学中介,申请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只要准备好最后的面签就行。”“……我不去,”关豫说:“我已经和路鹤宁断的干净了,我不出去,我在国内就能过的很好。”“你和路鹤宁断干净了,但是陈楼呢?”关峰扶着方向盘,挑眉盯着他道:“虽然你和路鹤宁交往了几年感情挺深,但是不可否认,陈楼长的和路鹤宁很像啊。我先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后来才想到这样的巧合不得不让人警惕,还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好了。”他看关豫脸色骤变,神情冷峻道:“资料你拿回去慢慢看,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做缓冲。但是你考虑的时间越长,日后从我这边拿到的生活费就越少。”关豫还处在震惊状态,半晌依旧坚持道:“我不去。”“这里哪有你选择的余地,”关峰笑笑,“我疼你是因为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但这不意味着我什么事情都会考虑你的感受。如果你想像一个成年人一样跟我谈条件,请先回头,看看自己的份量和资本。”第49章关豫先前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任性这两个字会和自己有关,那天关峰口气强硬,最后给他盖章这个词的时候他还有些发愣,然而随后他就隐隐明白了。倘若按照成人世界来看的话,他的确是任性的。他从小到大算的上顺风顺水衣食无忧惯,因此习惯了花钱大手,也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期望来发展。可是这些都是又代价的,往近了说他的这些自由所凭的不过是家里的支持,说白了,倘若关峰真的切断供给,他能立刻变成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他的确是没有资本的,远处不说,近处来看财务自由都没有。关豫不是彻头彻尾的不知人家疾苦,这个问题他之前没有想过,如今被人点到脸上,上一世靠着陈楼养活的那段经历顿时清晰了起来。关豫想起岑正不久前的慨叹,“……结婚生子,养家糊口……一针一线柴米油盐都是花销,有钱总比没钱好过些。”继而又联想到更早之前,他们谈起陈楼考研时所提到的,陈楼的专业能考研自然更好,倘若将来他争气,再读个博回来,那就是天翻地覆的两个世界了。关豫在关峰走后愣了很久,又沿路走回小区,回去之后并不想回家,觉得实在无趣,也不想走太远,便随地找了一个石凳坐下开始发愣。小区里老爷爷老奶奶开始搭伴结伙的去菜市场,偶尔有下班回来的女人,手里拎着超市的袋子,又有男人匆匆忙忙从楼道出去,不久后再风风火火的提着酱油瓶子醋瓶子往家走,还有借机藏私口袋里捎了盒烟的,神情餍足,宛如得了糖块的孩子。关豫静默地看着的一幕幕,一直到日头渐渐偏西,人来人往的地方渐渐清冷,随即住宅楼上亮起各家灯火,才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想,什么是将来?之前他太任性,又太理所当然,所以一直觉得最好的将来就是跟上一世一样,和陈楼春夏秋冬,酸甜苦辣的过日子,可是现在细想一下,他的前世过的并不成功,直到最后身上都还欠着银行诸多贷款。他自己没什么,可是如今陈楼前面铺着一条正道坦途,他无凭无靠,又有什么资格去耽误他?-陈楼很快发现关豫竟然开始忙起来了,最初的时候俩人按照约定分单双日轮流做饭,其实陈楼对做饭实在不耐烦,一天的时间就那么点,早上七点做饭,做完吃好,再去收拾碗筷顺道打扫一下卫生,再快也要八点多了。之后中午十一点又要准备午饭,晚上五点又要准备晚饭。关豫有些懵,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陈楼。陈楼沉默了一下,说道:“其实你说的对,这世上长的好看的男人多的是,而我自认除了脸之外,也着实没什么好和你比较的,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在一起是个错误的决定,现在能及时更正对你我而言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说的很慢,见关豫的神色渐渐从兴奋到失望,继而又有些急于辩解的委屈,于是冲他笑了一下,又道:“但是相处久了,你我终归是有感情的,我不否认我也有点余情未了,又或者是心有不甘,觉得之前辛苦经营的七年感情这么一笔勾销太过遗憾……这点上来说,我觉得你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人受了伤,伤口结疤时还会有个痒痒的过程,这个过程过不去,就总会忍不住回头去抠。”“我没这么想,”关豫越听方向越不对,着急道:“我没觉得怎么样。”陈楼摇了摇头,忽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关豫第一次看到陈楼眼里饱含着这么多的情绪,他不知道陈楼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又或者听谁说了什么,能让他突然转变至此。陈楼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深爱的人,又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关豫想要再次分辨,却见陈楼转开了脸,轻笑了一下。“你知道吗?”陈楼笑了笑说:“一个人如果要自杀,最好按照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程序来,这样一来情绪铺垫充分,意图也说的足够明显,将来事情发生,家人虽然伤心难过,潜意识里却会觉得理所当然并不突兀。而最让人受不了的离开方式就是突然抽身,没有任何的招呼和铺垫……人都是害怕改变的动物,最受不了这种突然变故,猝不及防又足够震撼。分手也是如此,我们上一世虽然折腾过很多次,但是从未走到过最后一步。又或者说你对我了解太多,知道我那时候是不会离开你的,所以这次回来之后,我的态度让你觉得难以理解,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诧异过很多次,为什么以前我们都能和好,这次我总是不同意呢?”关豫张了张口,直觉想要否认,可是陈楼说的话句句戳心又无可辩驳。他低下头,盯着眼前的白床单白枕头,过了很久,才低声道:“是这样想过。”陈楼点了点头:“那就是了,这就是伤口愈合前的痒痒过程。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受着前世轨迹的影响……”他指的是关豫在很多事情上没有他办不了的情况,实际上关豫刚回来的时候这种情况十分严重,甚至到了不和陈楼同一个屋檐下都睡不着的地步。但是自从路鹤宁回来后,这样的影响就越来越浅了。关豫察觉到这点之后并没有获得自由的喜悦感,只觉得有些紧张。不过幸好他当时偷偷租住了陈楼隔壁来住,否则陈楼一想,就知道事情在转变了。“还受着影响,”关豫深吸一口气说:“我去云南这几天天天都睡不好。”他怕自己的说服力不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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