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他知道自己不该像现在这样对你,也别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我真的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脾气居然这么好,你心里不觉得生气吗?”谢沁疑惑的眼神让蒋商陆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的眼神看上去若有所思,但还是显得挺平静坦然的,而抬起头认真地想了一下之后蒋商陆还是眯着眼睛笑着拉长声音道,“还好吧,也不是很生气,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真的从来没生过他的气,而且他现在这样也不是他的本意,所以真的没什么好生气的……”他的这种态度让谢沁彻底泄了气,这种事其实最怕的就是蒋商陆现在的这种态度,因为只要当事心里人不着急,旁边看着的人就算是急疯了也完全不管用。而显然并不想在这个格外尴尬的话题上和他说太多,蒋商陆说完这一番话就把两人的话题主动带到了别的地方,直到谢沁听到他接下来提到的某件事,原本还在和他正常对话的谢沁忽然有点意外地看向了他。“你让我把这些手稿都一起带回首都去?然后帮你联系出版?”“恩,其实本来是想我自己亲自来弄的,但估计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也未必能有时间回首都去……所以这件事可能就要麻烦你了,你要是方便能帮我写个序就更好了……这些稿子我来回整理了快一年了,期间也修改了很多遍,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闻楹的母亲萧红过世之前,一直希望有人能来帮她继续完成这项复杂枯燥的翻译工作,现在我能全部整理出来,也算是帮这位古文字家完成她这一生最后的心愿了。”看他嘴上说得这么轻松,心里十分清楚翻译古文字这种工作究竟有多麻烦棘手的谢沁也能猜到他一声不吭地做这种事究竟是为了谁,而越是清楚心里就越是觉得无可奈何,谢沁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无奈地揉揉自己的眉心出声问了一句道,“那署名呢?在萧红后面加上你的名字吗?”“……这倒不用,我其实不想在这本成书的任何地方看到我自己的名字。”夹着烟摇摇手指直接就拒绝了这种能给自己一下子无数声誉和金钱的大好机会,蒋商陆被谢沁这么一脸意外地盯着,也没有立刻去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拒绝,就这么撑着自己的头懒洋洋地出了会儿神。待他将手边的东西都仔细收好,心中隐约已经有了一个想法的蒋商陆这才抽了口烟显得若有所思地笑着提议了一句道,“要不就写上我母亲的名字吧,要是没有她当初教给我的那些东西,我这种根本没什么耐心的人也不可能接触到古文字这种奇妙的东西,而且她和萧红都算的上是那个年代才华出众的优秀女性,只不过我母亲把自己的时间更多地奉献给了她的家庭和孩子,所以一生才没有更多的机会去从事她喜欢的工作,她们这样的女性即使是老去了,枯萎了,内里的才华也需要得到大众的认可,恩,就这样吧。”他的这种想法谢沁倒是难得显得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由两位已经过世的优秀女性共同缔造出来的一本当代古文字巨著,现在又重新有机会被世人知晓,怎么想都觉得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而看到认可着自己想法的谢沁低头地记录起自己的要求来,明显还在思考着什么的蒋商陆想了想,顺便就又多提了一个要求。“……另外,这本书首次出版或是再版后产生的任何收入,你都不用再给我了,我自己并不缺钱,今后也没什么特别要用得到钱的地方,你就直接帮我往帮助烈士家庭这类的福利保障机构捐吧,还是以萧红的名字来做这件事,如果是独生子女不幸牺牲的家庭,可以额外多给一点帮助,不够的话我这边也可以再出。”语气难得放得很郑重地把自己之前的很多设想都说了出来,蒋商陆看上去明显就是思考了很久,所以交代起来的时候条理倒是很清晰。而感觉他对某人的这种根本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情,缓缓抬起眼睛的谢沁把钢笔盖好搁在眼前的桌上,又看着他这段时间瘦得几乎脱了相的面颊显得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用心良苦地做那么多事情,又明显不想把这些作为挽回感情的手段,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我想对他好,仅此而已。”而用腿缠着遏苦的腰让他们俩被汗水浸透的身体贴得更紧,太岁一边眯着眼睛舔吻着闭着眼睛的遏苦的下巴,一边又忍不住低笑着喃喃自语道,“又在想自己到底有多后悔才会选择相信了我吗?别这样了遏苦,这真的不怪你,闻楹之前不是都没看出来我有什么问题吗?你这么好骗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想到这么多呢?唉,要是你现在肯睁开眼睛看看我就更好了,你明明都和我这么在一块两天了啊,怎么现在还一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呢……“这般说着便一脸温顺地一点点啮咬吮吸着菩提树脖颈和耳朵的皮肤,纯白色的柔软发丝伏在面颊上,笑起来还有单边酒窝的王志摩俯下身舔了舔这棵出家植物紧张的上下滚动的喉结,又在勾起嘴角后随口调侃道,“真有点舍不得杀了你,每次都这么开不起玩笑,说起来你不是都偷偷喜欢一个人很久了吗?之前还给你的归雪小师侄悄悄写信说想考虑还俗,被我发现了你还不告诉我是谁……虽然像我这种菌类天生没有任何性冲动,就算有性.行.为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寄生更顺利,但其实我有时候也很好奇,为什么不管动物植物会那么热衷于繁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继承自己的本体基因,却还要通过频繁的性交来完成,你说这一点是不是很奇怪?”太岁的话让遏苦脸色不太好的黑了脸,这几天如无必要他都不会和这个总喜欢自言自语的家伙交流,但是这个得寸进尺的混蛋偏偏就是有本事能把他激得口不择言,而此刻哪怕再三忍耐,呼吸都不太稳遏苦还是很不耐烦地侧头无视了眼前的王志摩,又缓缓闭上眼睛自嘲且失望地缓缓开口道,“我喜欢谁都不管你的事,给我闭上你喋喋不休的嘴,要是结束了就离我远点。”遏苦的抵触态度让太岁的表情明显有点意外地愣了愣,但他并没有言听计从地离开菩提树而是借着遏苦的树身更得寸进尺地贴在了他冰.凉汗湿的胸膛上拿脸颊恶劣地蹭他吻他。而看到遏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那些正在逐渐生命力的垂生气根也愤怒绝望地颤抖了起来,白发的太岁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表情显得挺古怪地笑着问了一句道,“真的这么喜欢啊,都这样了还不乐意和我说?可你要是再这样不理我,我就把那个人找出来,让他随便感染个绝症死掉算了啊?”“喂,遏苦,遏苦?还真的不理我了啊,我把你的手放开好不好?那你抱着我的腰稍微主动点,我就不继续难为你了,你就把我当成你喜欢的那个人啊,你心里就不想他吗?”这般面无表情地听着,本以为他又是在随意逗弄自己的遏苦在下一秒居然真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放开了。而一脸莫名地睁开自己青色的眼睛对上太岁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