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陈厉点头,笑笑:“对,是正常。”这玩意儿到底笑什么!徐星懒得再废话,也不想去回忆自己昨天晚上怎么耍酒疯的了,按照上辈子的经验来说,耍得再疯无非就是穿着别人的衬衫光着屁股蛋子在大马路像个脱缰的野马一样发神经乱跑呗,情况再坏还能比现在更坏?徐星索性抬手挥了挥:“随便吧,让开让开。”他抬步要从陈厉肩侧挤过去,可陈厉却忽然倾身,一把凑到他眼前道:“你还是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衣服怎么了?徐星下意识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衬衫和裤子都是陌生的,根本不是他的。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徐星后背的汗毛都开始立了起来。陈厉就在他错愕的瞬间再次缓缓开口,语气十分散漫:“对,是我的。”徐星:“……”不等他深入思考一下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会穿着他面前这位中二弟弟的衣服,陈厉再次道:“嗯,内裤也是我的。”徐星:“……”徐星努力地转动自己的大脑,同时开启了心理自我安慰的保护模式:没事没事,应该是喝得烂醉吐了一身,陈厉给他换了一身衣服。可这时候,面前的陈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半个巴掌那么长的录音笔,他把录音笔举到徐星眼皮子下面,当着他的面按了一个按键,录音笔内晃过一段只有几秒的空白,紧接着,徐星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慵懒的酒意,从录音笔里清晰地传了出来。“老公赏你的。”只有这五个字,然后陈厉按了暂停。徐星内心里瞬间开启了自救模式:没事没事,这说不定是对着哪个长得漂亮的妹子说的呢。可自救模式是运行了一秒就开始冒烟,第二秒,徐星跟被雷劈过一样直接在心里哇一声哭了出来——这话显然特么是对陈厉说的啊,这说的如果是老子赏你的,他还能当自己耍酒疯给了陈厉一拳头,可说的竟然是老公……他都自称老公了还能赏陈厉什么?他不是醉酒耍酒疯直接压着陈厉赏了他一根杰宝吧?徐星整个人立在原地竖成了一根烧焦发黑的棍子,脑子上都开始冒烟,但他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不相信自己真的对陈厉做了什么,说不定是陈厉看他醉了故意引诱他说了这些话呢?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刚好有个录音笔。徐星并不知道陈厉每次做东西都有用录音笔口述项目过程的习惯,他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陈厉,打算替自己说点什么。可陈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两步逼到他面前,冷哼:“不相信是吧?”说着,把手里的录音笔再次举了起来。这次录音笔里直接传来一声傻笑,徐星听出来,那又是自己的声音。然后就是陈厉的不冷不热没什么起伏的声音:“笑完了回房间睡觉。”这个开头揭露的场景已经十分明显:徐星断片醉酒,大半夜傻笑,而陈厉正在用冷静的声音告诉他回房间睡觉。后面的一小段徐星也听得一清二楚,只从录音的内容上就可以分辨出,一个醉了,一个清醒着,两人没有争吵没有纠葛,还进行了一段在徐星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话。最后,在陈厉说了一个“好”字之后,长达五秒没有人再说过话,最后的最后,便是刚刚徐星从录音笔里听到的那句“老公赏你的。”整个过程没有几分钟,但徐星却站出了一种沧海桑田的悲怆感。陈厉说了一个好。他对陈厉说了一句老公赏你的。在对方没有任何暗示或者挑逗的情况,他竟然直接对陈厉自称老公。他!自!称!老!公!徐星:“……”这次徐星心里一点都哭不出来了,他有点想抬手抽自己一巴掌,要是抽一巴掌能回到昨天晚上之前,那简直再好不过。可陈厉做了这揭开面纱真相的活儿,却还是不打算放过徐星,他把录音笔朝口袋里一塞,再次优哉游哉开了口,眼里的那几分邪性都快溢出来了,他对徐星说:“后哥你要不要再猜猜,我老公赏了我什么?”徐星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去,还能赏什么?这还用猜吗?老公身上就两样最金贵,一个嘴,一个杰宝,不是上面就是下面,哪一样赏给陈厉都特么会让他原地炸裂啊!徐星艰难地抬眼,鼓足了活了两辈子的勇气去和陈厉对视,可陈厉却将他逼着退回了教室几步,然后闲散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还不忘提醒他:“别占完了便宜就赖账,该负责还得负责啊。”徐星:“……”早操过后,韩闻宇领着几分材料进教室,刚一屁股坐下,就隔着走道朝座位上趴着默不作声的徐星道:“哎,今年还有机器人比赛,我准备拉陈厉一起,你要不要参加?我领了材料,有兴趣可以先把资料填上。”徐星木然转过头,没听到韩闻宇具体说什么,一脸茫然。上?上面?到底上面还是下面?他赏给陈厉的到底特么是上面还是下面啊?!第40章周一周二这两天,徐星偷摸摸连着睡了两个晚上的沙发,没让徐父徐母知道,省得老两口瞎操心,以为他和陈厉吵了架。不过这情况显然比吵架严重多了,操弟弟搞不好真的变成了操弟弟,他这当哥的实在无言见父母,也实在没脸面对陈厉那张二五八万的脸,一个人在沙发上窝了两个晚上,“痛彻心扉”地自我悔悟了一番。可屁也没悔悟出来。只模糊地猜测到自己当时很可能是亲了陈厉一下,结果舔着脸去求证,想再顺便打听一下到底是随随便便亲了脸,还是脑子一抽亲了嘴巴,又被亲弟弟呵呵了一脸。陈厉嘲他:“哦,原来撂你这儿,亲脸是可以随随便便亲一亲的。”徐星忐忑吊了两天的心当即就开始朝下落,还好还好,听这口气应该只是亲了下脸,看来他耍酒疯还是有度的,没真的把自己往死里作陈厉却又呵呵一声,觎着徐星的表情,慢吞吞冷哼:“别太把自己的道德情操想得多高尚……”徐星一愣,直接道:“什么意思?”陈厉看他,回答的人比问的人说的更加直接:“你酒疯都耍起来了,还能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吗?”这番话说完,又见徐星愣愣不敢相信的表情,直接道:“你要不信,还可以再试试,我勉强再委屈一下自己,配合你回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形。”徐星这下就算再不相信,再觉得是陈厉故意厚着脸皮框他戏弄他,也板上钉钉地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了。回想从暑假开始到现在,认识这么久,不管性向如何,那小孩儿的确从来最多动动嘴巴,哪怕是酒吧庆祝生日的那天晚上,也不过嘴巴上胡言乱语占了他的便宜,这么久以来,陈厉何时真的动过手?可徐星自己就不一样了,他就算道德观再强,可追根到底也不是真的高中生,他从根到骨就是个成年人,他出过象牙塔,经历过成人世界的混沌和复杂,他有比这些高中生多十年的人生经历,要说谁更复杂,徐星觉得那一定是自己更复杂。所以耍起酒疯来,谁能更无耻?显然还是他!什么老公赏你的,徐星想想都恨不得一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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