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沈唯风板着脸:“不是。”“那这一桌菜……”沈唯风依旧板着脸:“厨房刚做好的。”沈止忍着笑,肃容点头:“儿子一天没进食了,可以同爹一起用饭吗?”沈唯风瞅他一眼,勉强同意了:“食不言。”沈止便安安静静同他爹吃了晚饭,回庭院里转了几圈消消食,过了会儿才回房。他其实困得厉害,方才强打精神陪了会儿他爹,稍作洗漱后,沾枕即眠。睡到后半夜,腰肢忽然被人紧紧搂住。他迷迷糊糊地凑上去亲了一下那人的下颔,算是安抚和奖励,然后钻到他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怀抱,又沉沉睡去。作者有话要说:失忆后看到沈止的第一眼感觉是什么?姜珩:这是我的。很想亲他,但是怕吓到他。【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即使忘记你了,第一眼看到你还是喜欢上了。第50章连续一个多月没贪过懒,沈止其实一早就醒了。只是抱着他的怀抱太过熟悉,他靠着就不想动,心里小气巴巴地算着这一别究竟过了多少日,懒洋洋地不想睁开眼。他倒是躺得安稳又自在,姜珩醒来后却有些无措。昨夜鬼使神差地离开昭王府,在长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就到了沈府前。随即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他有点怀疑自己以前干过翻墙这种不怎么君子的事无以计数次,否则怎会如此熟练,而且一进沈府就顺利找到了沈止的房间蹿了进来。姜珩有点头疼。按理说这样做是不对的,依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床上来……可是就是放不下,舍不得。垂眸盯了会儿沈止恬静美好的睡颜,他的心跳没来由加速了些,心里那点罪恶感随之消去。他小心地换了个姿势,让沈止靠到他的手上,另一只扶在他腰间,一合手就能把人紧紧拥在怀里。感受到指尖下传来的温度,姜珩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沈止的脸颊。这种源自心底的满足欣悦,是昨日蛊虫发作催动情欲时身体缠绵给不到的。向来卯时正起的姜珩盯着沈止发起了呆,一点也不想起来了。沈止被直勾勾地盯了会儿,也有点挨不住了,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蒙蒙睁开眼,仰头看着姜珩,双眸一弯,温声笑:“哎哟,我的殿下,把下官都忘了,还忘不了爬下官的床呢。”姜珩被他笑得心底发痒,面色淡淡地用手在他光洁的下颔上摩挲。沈止被弄得痒,轻轻踹他一脚,却没挣开,一副温柔好欺负的模样,只是笑,一双眼睛像是含着雾气,迷迷蒙蒙的。姜珩忍不住遮住他的眼睛。沈止静了静,依旧不反抗,仰起头问:“做什么?”姜珩想了想,问道:“以前……我们,也是每晚都睡在一起?”沈止含笑道:“我可不想天天同你黏在一起,勒得我喘不过气。”姜珩茫然一瞬,迅速收回心思,不顺着沈止的话思考,低下头迟疑着问:“我可以亲你吗?”沈止吃吃笑出声。这倒还好,现在亲他还会问问可不可以。他眼前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存心逗姜珩,弯唇道:“不可以。这么晚了还不起来,你这么闲?”姜珩默然看他片刻,捏起他的下颔直接吻下去。沈止唔唔两声,想起还没漱口,死死咬紧牙关不给亲,心里暗想,还是同以前一样一样的,问不问都不理的。在床上折腾了会儿,起来更衣洗漱了,沈止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以前姜珩都是晚上偷偷来了,早上又偷偷离开。……怎么今日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走?难道要他开口赶人?思来想去,在自己偷偷溜走和被暴怒的沈大尚书扫出去里犹豫片刻,沈止轻咳一声,拳头抵着下颔,矜持地提醒:“……姜珩,你该离开了。”姜珩一怔,默然看着沈止不语。明明他面无表情,沈止却似乎能品出几分委屈来,诧异地扬了扬眉,伸手戳戳他的脸:“您这是失忆,不是返老还童吧?”姜珩抿抿唇,不解且不满:“我为什么要离开?”好问题。沈止看他理直气壮地问出来了,简直啼笑皆非,刚要回答,姜珩忽然扭过头,犹豫一下,将他作怪的手指一口含住。看过来的眼神幽幽的。沈止觉得自己窒息了一下,火烧似的一把把手指抽出来了,无端臊红了脸,努力维持着从容淡定:“这是沈府,被我爹看到你来了,他要生气赶人的。”姜珩皱眉:“我很见不得人?”沈止道:“……”这句话怎么就那么耳熟。姜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手指在沈止耳侧拨弄不休,沉声道:“况且这个时候,你爹已经上衙办公去了。”沈止觉得自己确实傻了,闻言笑了笑:“得,在我爹回来前,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身上没事?”“嗯。”姜珩颔首,看着沈止美好的眉眼,心底那种熟悉的悸动和渴望又升了上来。昨日淡月说过,这蛊里有催情的药,心动就等同于情动……姜珩深吸一口气,闷不作声地将沈止拦腰抱起,走到床边,小心地将他放了上去。沈止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怎么回事,那种头疼感又升了上来。淡月这蛊不解,始终是个大麻烦。沈秀秀以前喜欢看那些话本子,常有侠客侠女两情相悦,可一方失了忆,顿时无数折磨痛苦,直将人看得催心断肠,看过一场够小姑娘哭几天的。缠绵过一番,被姜珩细心照料着的沈止回想了一下那些情节,总有些想笑。他和姜珩实在奇怪,明明姜珩都把他忘了,两人还能相处得如此熟悉自然,像是从未分离过,也没忘记过彼此。沈止想着,忍不住戳戳姜珩:“姜珩,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姜珩顿了顿,点头。沈止好奇了:“那怎么还对我好?”姜珩蹙起眉,他说不清心底的感觉,默然片刻,自然而然地亲了亲沈止的额头,低声道:“很想对你好,就对你好了。”“殿下这情话说得真是越来越顺溜了。”沈止道,“以后出去猎艳,手到擒来。”姜珩责备地看他一眼,给他穿好衣袍,一边给他穿鞋,一边淡声道:“我只要你一个。”沈止奖励地亲他一口,夸奖他:“骗你呢,你要是敢应了,不用我爹,我亲自把你撵出去。”姜珩无言地看着他,眼神包容平和。两人在沈府惬意地过了小半日,正翻出沈秀秀的珍藏,一起看着话本子上失忆情人的生离死别,唏嘘不已时,阿九来了。他也没避开沈止,弯弯腰道:“殿下,太子殿下来访。”这一年多也发生了不少事,比方说晋王姜洲也被派出去压压暴民剿剿山贼;安王在牢里老实蹲了半年,众人都要将他忘了的时候,他突然在牢中中了毒,险些丧命,出来时身上带着块布,是用血写就的一篇悔过书。圣上看了那篇血书,又去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二儿子,听丽妃哭得肝肠寸断,终于动了点父子之情,等他休养几月,开始委以重任。当然,是谁下的毒,追查了几日,查不出来,便只砍了两个狱卒的脑袋,不了了之。随后不久,连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太子也被拉出来遛了遛,给了个说忙不忙说闲不闲的职。说到底就是几个有能力争夺帝位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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