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了消息,待他回去时便已不见踪影。对此穆戎倒也不急,他和容翌还有很大发育空间, 秋佟再怎么躲也会被挖出来,越迟出现反倒对他们越有利。他这些日子又是放血又是割肉正需修养,加上对军务也了解不多,于是放心地在穆府好吃好喝地躺着, 闲暇之余便摊了地图研究着容翌得到的消息。“容家、孙家、武家、穆家……你看, 将这四家位置连在一起,刚好是个完美对称的十字,而这中心便是皇宫。”容翌不在,莫归和刺客小队已经上路,如今穆戎身边能说话的便只剩下个鬼魂, 按照圣文帝死前所说将王城地图上各家位置标出,果然很有问题。北辰灭掉月朝便直接占下了王城,在国师的指导下将所有建筑推倒重建,当时的说法是这样的风水最有利于国家昌盛,现在看来从那时起北辰国师就是有所布置了。穆戎相信这四处位置绝不是偶然,只是想不明白国师为何会在知晓容翌生辰八字后如此急着动手。鬼差曾说容翌是天煞孤星命格,莫不是他也算出了这一点?战事已迫在眉睫,相信一旦开打很快就会再次凑齐开启地府之门的阴灵数量,到时便要好好问一问这方面的事了。只是,虽然作者站在背后,老王这鬼差委实不怎么靠谱,穆戎倒也不敢全依靠他,依旧是决定自己前去查探一番,这便对鬼魂道:“圣文帝说国师要献祭边境军民,我想这个阵势必定同某种邪术有关,你跟我去一趟国师府。”北辰国师如今正在边境和洪邵将军对峙,国师府内并无高手,两只鬼魂轻轻一飘便成功穿墙而入。穆戎本以为国师身为半妖住所应当挺阴森的,谁知潜入后才发现同寻常富贵人家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树木多了一些,走在后院倒是如同漫步在小树林之中一般,甚少有人类气息。国师府中没什么下人,只有他的几个弟子驻守,穆戎在院落中飘荡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也是有些郁闷,对着鬼魂便道:“你和国师是同一时代的人,有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消息?”“那时候月朝强盛,北辰不过是边境蛮族,哪有人会在意你们的国师?”月朝人狂妄自大是出了名的,当初都被北辰压着打了依旧认为人家是蛮族,唯有自己受命于天必定逢凶化吉,谁知最后就被这群蛮族给屠了个干净。提起过去,鬼魂也有些许怀念故乡,可他死了太久,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只能叹道:“其实过去我的村子离北辰挺近的,冬天我们猎到的毛皮如果没有全部上贡就会卖给你们。”他过去村落大半都是猎户,少年时各种猛兽都见识过,唯独没听说过这能化成人形的妖兽,如今提起也是有些好奇道:“我在月见林待了几百年,什么狼啊虎啊的妖兽见了不少,能变成人的妖倒是没见过,也不知道你们北辰皇帝是从哪里把他挖出来的。”“凡间的元气应该不足以供应妖兽修行,这恐怕是大荒最后一只妖了。”世界所能产生的元气有限,过去仙神死后元气便返回天地间,如此循环利用倒也能够勉强维持平衡。然而伴随修为高深者越来越多,仙神寿命也是无限延长,世上每天都有新的武者诞生吸收元气,天地自然产出根本不足以供给,世界已面临了能源枯竭的绝境。也正是因为如此,地府才派遣鬼差出手,以仙君历劫的方式将仙神数量压制下去,试着维持天地平衡。妖修行所需元气远胜人类,自凡间元气枯竭之后,已数百年不见有人飞升,成形的大妖更是就此绝迹,因此,北辰国师倒真的是个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了。不过,穆戎并没有保护他的意思,作为一个没良心的厉鬼,他对此表示,“所以为了节省天地元气,我们便让这被淘汰的种族灭绝算了吧。”他们左右无事,索性一路闲聊四处飘荡,本以为今日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谁知飘到了树林深处竟发现了一处祠堂。这祠堂瞧砖瓦成色应当建成有些年头了,原也应当是处很考究的地界,只是多年无人打理如今门窗都已腐朽,梁上也是蛛网横结,倒成了蛇虫鼠蚁的住所。鬼魂还没见过有人的祠堂是这模样的,看着肥硕的老鼠自墙角肆无忌惮地跑过,当即就啧啧叹道:“你们北辰的国师真奇怪,别人家的祠堂都是庄严肃穆,他这里却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祖宗的棺材板还压不压得住?”容翌原是抱着杀意来的武府,可是如今忽然就淡了心思,看着这个在精神上被毁掉的人,最终只是转身离去,一句话终结了彼此恩怨,“我需要一队死士奔赴前线刺杀敌方将领,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让自己死得有出息一点。”走出武府的那一刻,容翌缓缓舒了一口气,这里的气息让他难受。他厌恶圣文帝,也厌恶武胜,他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所以他没有杀武胜。他想,不论过得多么辛苦,男人总该有自己的坚持。他坚信身在其位便要谋其事,就算是武胜,也应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而不是如此没意义地成为权谋的殉葬品。他不知道这样做父亲会不会满意,可他想要成为一个能被穆戎崇敬的男人,而一个男人要被人尊敬,首先就必须昂首挺胸,顶天立地。至少,现在的他敢于直面任何人的质问,因为他的一切选择,全都堂堂正正无愧于心。梓归不知道他在武府之中说了什么,她只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比之前更坚定了。就同她预测的一样,容翌此人信念空前的强大,一个能够坚守道路的男人,只要能活到最后,没有理由不成龙。只可惜,这个未来的风云人物已经被那个狡猾的穆戎抢先夺走了,她现在也唯有保持双方的合作关系,上前问起正事:“你可有把握击退敌军?”从武胜口中得知边境情况,容翌知道出兵已经刻不容缓,如今在她面前也不掩饰,只淡淡道:“我有三个要求,圣上能否答应?”“请说。”“我要国内所有归元境以上高手听我号令,由莫归、王侯、天下红带领分三路潜入洪邵国,刺杀一切能寻到的高层官员。”容翌如今心态已变,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役,这一仗必须赢得漂亮,为容家画上完美的终局。所以,他也不顾自己开口就要带走王城所有高手有多冒犯,只选了最有效的方案说,若是皇帝许自然最好,若是不许那便强迫她许。好在梓归魄力远胜其父兄,毫不犹豫地就应道:“准!”“我要各州立即筹集军资粮草,王城即日起禁止一切宴饮花销,将所有财力投入装甲武器,只要军中还有一名将士未曾身负玄甲,王城贵族便不能制备绫罗绸缎!”如果说要高手只是涉及皇室力量,此举便是彻底得罪王城贵族,一旦掀起叛乱必定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她依旧没有犹疑,只道:“准!”“我要天下兵马的统帅权,即日起举国军队听我派遣,得胜归来之前,谁都不得干涉军队运行!”“准!”容翌的每一个要求都是在挑战帝王权威,若是圣文帝只怕早已怒极,然而梓归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