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果,他家的有个小姑娘把随身带的镜子落在了地上。他们走了之后,我依旧像往常一样飘来飘去,忽然被镜面上折射出来的一道光照中了,那个瞬间我觉得浑身发热,然后一下子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实体……”乔广澜不打算听她晋升之后的激动心情,打断她问道:“镜子呢?”洗红豆婆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早就碎了。”乔广澜:“那么当时你被光照到的时间、具体位置镜子的位置?”洗红豆婆婆犹豫了一下,乔广澜立刻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匕首。洗红豆婆婆立刻道:“中午,正中午,镜子在那里,我在最粗的那棵大树底下——你答应保证我的安全的!”她这样说,就等于是背叛了赐予她力量的人,刚说完“大树底下”四个字,乔广澜就非常乖觉地闪开了身子,紧接着九道紫黑色的光刃袭来,全都劈在了洗红豆婆婆的身上。乔广澜施施然回答了她留下的最后一个问题:“瞎答应一下逗你玩的,那么当真干什么。”第158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十那九道光刃来的莫名奇妙, 很难判断方向,但有了之前对方提供的位置和时间, 要计算出那力量来自并不困难。乔广澜蹲在地上, 拿树枝在地上列了两个公式,基本上找到了一个大致的方位。等他算完了起身之后,洗红豆婆婆的躯体已经消失, 只有那个大木盆和盆里被血液染红的骨豆还留在原地。乔广澜叹了口气,虽然这些人很无辜,可是没有办法让他们最后的遗骸入土为安了,不然再过多少年,难保又会化成一个新的什么玩意, 继续为害人间。他用火烧掉了木盆和骨豆,刚进来时阴沉晦暗的林子一下子明亮起来,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静静洒落, 树叶在微风中清扬,外面的鸟叫声隐约传来。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乔广澜走出果林,用湿纸巾擦擦手, 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来一个面包,一边吃一边向远方眺望,发现洗红豆婆婆所说的方位正是路珩之前提及过的公主坟,和这个果园中间隔着一条公路。大概是由于偏僻, 公路上面车不多,不时还有附近农场里的动物跑上去。他吃饭从来能凑和, 简单填饱了肚子,就跟在一队浩浩荡荡的猪后面穿过了公路,仔细打量那座坟。经过上一次路珩的分析和后来遇到洗红豆婆婆的事情,乔广澜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但看过周围的地势之后,他却很失望的发现,这里没有半点异常。祭庙和棺椁所安放的地方是一处绝佳的真穴,整座山形似罗汉盘坐,两肩开展,双膝分叉,卫穴藏风聚气,金水化育而入,万无孕育邪魂之理。乔广澜从十六岁开始点穴就没有失手过,这地方更是被他检查了三遍才敢确认,那么洗红豆婆婆的出现和张岭东的死,就可以说是很奇怪了。他只好站到最高峰处将周围的地形都拍了照片,决定带回去研究,之后想想还是不放心,干脆进了祭庙里面,把最高台上的公主雕像抱了下来,一直扛到了山顶上,放在一棵树下。乔广澜在雕像前点了三支香,鞠躬致意:“公主,不好意思了啊,在不能完全确定你跟这件事无关之前,我只能暂时切断灵位跟真穴之间的联系。等他日真相水落石出,我再带香火来补偿你。”公主的雕像靠在树下默然无语,不知心里有没有一个mmp。在乔广澜做这番事的时候,路珩已经准备妥当,带着礼物出发赴约。他到了乔家,乔克振不在,乔楠在沙发上正襟危坐,面沉如水,郭思依旧像平时一样满脸温柔,在门口欢迎路珩:“是小路吧?你好,我是广澜的阿姨,那是他父亲,快进来吧。”婆婆眼中显现出一种狂热的喜悦,用带着诱导的口气问道:“小伙子,现在豆子是什么颜色?”乔广澜道:“白色。为什么不是红色了?”婆婆怪笑起来:“因为你死后才会变成这样。你有鲜血吗?你的血够红吗?”乔广澜仿佛已经被她迷惑了:“我有,够红。为什么一定要白色的豆子变成红色?”婆婆道:“白色无心,红色有心,有心才会受伤,才会软下来被磨成粉。你……”乔广澜微笑起来,倏地收手成拳,随即松开,白色的粉末从他掌心簌簌落地:“你说错了,洗红豆婆婆,无论是红是白,只要我不喜欢,都得完蛋。”洗红豆婆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顿时变了,这可不是普通的豆子,是死者身上最坚硬的那块骨头,被她多年来磨来磨去也没有变成粉末,就让乔广澜这么徒手给捏碎了!她这才知道碰上了硬点子,大叫一声,一脚踹翻了自己的木盆,里面的豆子骨碌碌滚出来,瞬间变成了无数盘绕的鬼魅,她则趁机向着果园外面跑去。乔广澜眼中掠过一抹叹息,随即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用血直接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符篆,并指一点,喝道:“夜渡凡尘七莲生,不住神魔不成行,善乐,立证,灭!”霎时间暗沉沉的林子里金光乍现,虹霓一纵,无数残缺不全的魂魄瞬间灰飞烟灭——它们被磨练了多年,早就无法轮回转世了。乔广澜被这样一挡,洗红豆婆婆的身影已经逐渐淡化,眼看就要像水波一样消失在半空中,乔广澜眼疾手快,把银色的小匕首照着她扔了出去。他这一仍也是经过无数次训练的,力道恰到好处,匕首上的红符先甩了出去,空气中传来“啪”一声宛如什么东西爆开的轻响,洗红豆婆婆淡化的身影重新变成了实体。她一惊,连忙向后蹿了几步,让已经随后刺过来的匕首落空,眼看匕首就要落到地上了,乔广澜也已经从后面冲了过来,脚尖直接在刀柄上一踢,匕首重新飞起来被他抄在手里,看也不看地顺势递出,刀尖当当正正停在洗红豆婆婆喉咙之前。乔广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带着种和他漂亮的眉眼不太相符的阴冷神情:“刚才那么多的冤魂,都是死在你的手里?你哪来那么大的法力?”洗红豆婆婆惊恐地看着他,到现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横行了这么多年,竟然栽在这么一个年轻人手里。银匕首用特制的药水泡过,上面散发出一种非常让她厌恶的气息。她眼珠一转,依旧用那苍老的声音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也是不得以的。我死在这片果园里,死后不知道为什么没能投胎,就只能在这里来回游荡。本来我没有什么法力,可是有一天……”她的声音嘶哑,越说越听不清,乔广澜收回匕首,凑近了一点。就在这一刻,洗红豆婆婆手上的指甲突然变长,五指就像钢筋一样,照着乔广澜的咽喉处就插了过去!同时,她的身体里爆发出一团黑气,铺天盖地地向外扩散。乔广澜一侧身躲开,一只手顺势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掌中的匕首打了个转,刀锋乍现,毫不留情地斩下了对方的一条胳膊,周围的黑气被他随意掐诀一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乔广澜脸色都没变半点,随手把洗红豆婆婆的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