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沈因点了点头:“也不多么,就为这么点钱就把人打成这样。”“就这点,你替他给?”不良笑吟吟的。“嗯。”沈因说着。同时,把拦在自己面前的不良,猛得往后一推。不良根本没想到沈因有这一招,一个不堤防,整个人趔趄了出去。沈因一踢地上的蓝白运动服:“还不走!”蓝白运动服反应过来,猛得站了起来,拔腿就跑。没跑几步,不良之一已飞身上前,凌空一腿,又准又狠地踹在运动服背上。蓝白运动服惯性地向前踉跄了几步,一个狗啃屎,爬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沈因脸上已挨了一拳,接着肚子一阵巨痛,明明中午晚上都没有吃,他的胃翻江倒海的,就想呕吐。沈因捂着肚子,腰都直不起来。“叫你还推。”不良又搡了沈因一把,沈因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还不快走,我真的报警了。”沈因忍着痛说。“那今天小爷们就来看看出警速度是多少。”不良之一抬手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沈因无语,之前他看这三个年龄也不大,应该也就是高中生,便没真想去报警,现在倒是后悔起来。另外两个不良又围到蓝白运动服那边。“把他裤子脱了,拍下来。给他妈寄去。”“不要,我妈会打死我的。”运动服哇地哭了出来。沈因从小长这么大,别说打架,就连吵架都很少有。他父母都是教育者出身,从小家教严谨,自己也很自律。在校一直是优秀学生,出了社会是优秀青年,不是因为突出其来这场变故,他几乎可以按照自己的人生轨迹,一直无风无浪地走下去。没想到,一踏入这个城市,处处都是意外的惊喜。沈因很无奈。不良之一看着他,笑嘻嘻的,“走吧。你不替他还钱,我们也不会难为你。我们又不是抢劫。”沈因勉强直起腰来。“我可以给你们钱。但你们都已满18了吧,已经属于完全能力行为人。你们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不良吃惊地看着他,“你他娘的是在威胁我们吗?”沈因叹了口气:“我替他给。你们让那小孩儿走。”说着,沈因就去摸钱包。就在沈因把手伸向衣兜的时候,眼前的不良忽然悬空起来。沈因还没过神来,不良已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电动车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摔倒一个,几步又向那两个过去。那两个听到响动,纷纷回过头来。电动车青年已一拳击在一人的腮帮子上。那人脑袋一歪,直接飞了出去。电动车青年拎着拳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剩下的这个。“你呢。”“你他娘的,又是谁。想挨凑?”剩下的不良说着,作势就要向前,看了一眼正地上爬的那位,又退了回去。飞出去的那位,倒是爬了起来,嘴里都是血。被他拿手一划拉,一手血。“操,杀人了。杀人了。”他嚷嚷着,就又要冲过来。被后面的那位拉了拉。运动服才把头抬起来,看了电动车青年一眼:“韩远?”“你,你们认识?”社会青年之一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看那校服没有,我同学。”韩远指了指运动服学生。“你同学欠我们钱,你替他还?”不良之一说。“你欠他们钱?”韩远扭头看运动服少年。运动服看了看社会青年,又看了看韩远,拿不定主意,说是欠还是不欠。”你要是欠了钱,我这就走。打死你我也不会回头。“韩远慢悠悠地说。运动服少年权衡了老半天,终于憋红了脸,小声地说:“没有。我没欠他们钱,是他们每天下课向我要钱,不给就打我。”韩远扭头看向社会青年。不良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还捂着脸,血从手指头缝里流了出来,看起来十分瘆人,另外两个也觉得面上有些难堪。“韩远,今天算给你个面子,下次别再让我们逮着这小子。”社会不良三兄弟说着,挽了挽袖子晃晃荡荡地走了。一走到看不到的拐角,相互看一眼,拔腿就跑。寒冷萧瑟的冬夜,只剩下沈因、韩远和运动服学生。沈因看向韩远。韩远正伸手把运动服从地上给拉了起来。“韩远,你怎么在这儿?”运动服学生拍拍身上的灰,问。“路过。”韩远回答。沈因向韩远走过去。刚才那一刻,要不是韩远及时插手,现在指不定他与运动服都躺医院里呢。虽然沈因作为一个成年人,被一个未成人出手相救,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之前的找钱事件,让他有些微妙的尴尬,沈因还是诚恳地说了句: “谢谢你。”“不用。”韩远倒是毫不在意,“就当刚才找零了。”“远远不够。”沈因一笑。“我都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给你再加一点。”虽然意外一出接着一出,但这结果还是让他挺愉快的。韩远虽然看着有些小坏小恶,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自己的底限。韩远上上下下瞧了沈因两眼,翘了翘嘴角:“心意到了就行。”说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就你那身板,以后别瞎管闲事。”说完,不再理沈因,迈步上了电三轮车,突突突地开走了。就你那身板……沈因摇摇头。勾了勾嘴角,苦笑。在此之前,被韩远嫌弃个头,现在是身板?沈因的目光追着韩远的电动车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向运动服。运动服已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向这边看。“你叫什么?”沈因问。“史子铭”。史子铭说。沈因点点头。“身上怎么样?”“还成。就被踢了几脚。”沈因点点头。估计,那几个也就踹了他几脚,吓乎吓乎他。“不早了,快回去吧。”沈因说。“是。”史子铭向沈因鞠了个躬,转身就跑。☆、第3章 第三章酒店的标间不大,但还算干净。白床单、白墙、白拖鞋。沈因脱了外套,在床上躺了下来。一瞬间,脑子里象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无数个画面在脑里进进出出,无数张脸在他眼前跳来蹦去,最后都汇合成一张脸。那张脸十分英俊硬朗,如同偶象剧里的霸道总裁,鼻梁高挺,目光深邃。沈因却如触电般,猛得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沈因从浴室里出来时候,正听到电话铃的尾声。他并不急着去看电话,而是打开衣柜,看了看里面挂的睡衣。他平时有裸睡的习惯,但更有些轻微的洁癖。他打箱子,从里面找出一套睡衣,穿好了,才去看电话。未接电话有三个,都是同一个名字:何文今。他看着电话出了会神,好几次要把这个名字列入黑名单,但那些年度过的青春,毕竟还有自己不愿割舍的东西。他放下了手机。这时,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沈因拿起电话,一个女性干巴巴的声音从那边低哑地传过来:“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吗?”沈因皱了皱眉,压了电话,用手去揉了揉太阳穴。一大早,沈因被张驰的电话吵醒。昨晚上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连梦都没做一个。“沈因?在酒店?”张驰抑扬顿挫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因想起自己的母亲林教授说起过这个学生。张驰大学的时候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