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后罗非就抓了一把山莓放进他嘴里。山莓的莓汁顿时甜到了他心上。小两口蹲下来把草药收拾了,顺便收拾出一大盆蒲公英。这东西现代也是常见,而且还有人大棚种植。它也确实是个好东西,不但能清热去火解毒,还有消炎的作用。席宴清这回是在山角下发现的,山里倒是没多少这玩意儿。他打算以后多弄一点,没事就跟罗非吃一些,反正也就是当菜了,吃多了对身体有一定害处,但是时而吃点就会有很大好处。蒲公英起先可能是因为割下来的时间有些久,有些发蔫,可等他们收拾好之后用井水一拔,第二天就跟长在地里的一样新鲜。罗非还以为睡一宿这雨也该停了,没想到第二天却下得比前一夜还大,摘菜都不方便。还好屋里有蒲公英,蘸酱就馒头吃了,再一人吃个鸡蛋喝点粥,营养还不错。虽然蒲公英是苦了些吧,但架不住心里是甜的。华平村地处东北,一年四季分明。这里的夏天没有南方那么闷热,但七八月最热的时候也不太好过。这一下雨了倒还凉爽些了。罗非搬了小椅子坐在门口绣花,难得一个大白天都能和席宴清相处着。席宴清在梁大夫那借了本认识草药的书,就在罗非旁边翻看。他是学农业的,对草药只认识以前他接触过的那些,但那还远远不够,所以他打算多学学。两口子看似各自忙活,眼神却又会时而在空中交会,他们相视一笑,惹得连空气都是甜的。席宴清忍不住,放下书吻了吻罗非的眉眼,这时就听“滴答”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罗非额头上。席宴清皱着眉把罗非的脸擦干,再往屋顶一瞅,娘的,居然漏雨了?!“盆呢?赶紧拿个盆接一下!”罗非说。“还是拿桶吧。”席宴清去把桶拿来了,对准了漏雨的点放好,小两口也挪了个地方。“看来真得抓紧时间修修房子了。”罗非有些不安地说,“清哥,这房子不会塌吧?”“除非长时间下大爆雨,不然不会。顶多就是屋里进些水。”席宴清摸摸罗非的头,“害怕了?”“倒也没。不过咱俩就这一个窝,它要是没了,到时候家都没个回了。”这地方虽然破旧,但罗非已经住出些许感情来了。这里的每一件家具他都亲手擦过,地也是他天天扫的,菜园子他也天天进,鸡鸭天天喂。前两日他还从周大娘那要了些花苗栽上,就等着它们给小院子里添点光彩呢。“我争取明年或者最迟后年咱们就盖新房。”席宴清牵住罗非的手,“跟我来。”“干嘛?”席宴清没回话。他进屋之后打开柜子翻了翻,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拿出了二两多的银子:“这个是我这阵子卖药材攒下来的,不如也放你那儿吧?”别看罗非是富人家里生出来的孩子,花钱还是很有规划的。席宴清以前对他放心,现在对他更放心。罗非却是想想之后说:“还是你收着吧。你这边的钱能不动就不动,等攒够了以后买牛或者盖房子用。我那边的就留着过日子。我也尽量解决咱们的日常开销。”他做些绣品拿到李老板那儿,李老板每回都收。虽然价钱一直就没涨过,还是那样的,但罗非觉着他赚的钱应付生活完全没有问题了。由于席宴清管着,所以罗非晚上不做针线活。席宴清就怕罗非颈肩和眼睛落了毛病,所以看得紧着呢。罗非现在也就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一天做很多件。差不多他一天做个一两件吧,最多不超过三件,还大都是荷包,相比小件的那种香囊不费眼睛,这样去了成本每天能剩下个五到十五文钱,没有什么大事就够过日子的。这不,罗非攒了十来天的绣活,又够去一趟镇上了。“我媳妇儿太能干了。”席宴清诚心夸着,觉得罗非让他意外的地方特别多。“没你赚得多,不过过日子够了。这样你赚的钱就都能攒下来了。”罗非想想,虽然这样的日子也不能算上富有吧,但是至少算是初步安稳了。“慢慢来,只要我俩有心上进,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嗯。”罗非枕在席宴清的肩,突然问:“对了清哥。你说我怎么才能把荷包卖得更贵点儿呢?那个李老板,哎他太能说了我说不过他。他每次都给一样的价。”“这个容易,你别总绣那几个熟悉的花样。”席宴清再把罗非的头轻放他肩上,“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你看超市里卖的那些食品,饮料,还有什么学生用品之类的,是不是总在升级?有些可能只是换了个包装,有些就是换了个口味,但一换就十有八九涨价。消费者们不容易接受原物涨价,但是新鲜的物品比那些他们熟悉的贵一些,却还是会有人去尝试去购买,这就是每个人追逐新事物的心态。”“那他要是还不给涨价咋办?”“那也不怕,下回咱们去绣坊也问问,不能可李老板这一棵树上吊死。”席宴清说,“看看哪天天好,咱俩一起去,我跟他谈。”“好,那多出来的部分咱俩就买好吃的!”罗非说,“你把东西收起来,我出去看看家里缺啥,去镇上时买回来。”这地方,但凡能自给自足的都自给自足了,像是米面啊,油啊,酱油啊,醋啊,黄豆酱啊,菜啊,鸡鸭啊。有的人连布都自己织呢。可他们来的时候恰赶春季,家里啥啥没有,所以目前为止除了菜基本都要买。要是以往,罗非肯定去问问韩旭要不要一起去镇上,但韩旭刚成亲,怕是跟陈华樟蜜里调油的时候,他就不去当那个电灯泡了,所以天一放晴,他就只跟席宴清两个人去了镇子上。由于时间赶得比较急,所以这一次罗非没来得及弄太多新鲜图样,他这一次带的便大都还都是以前他绣过的花色,只有三个是他新赶着绣出来的,其中两个绣了金丝雀,一个绣了鸳鸯。鸳鸯的绣着麻烦些,一天里就弄了那么一个,金丝雀的倒是因为颜色没那么复杂,所以绣了两个。原先的那些花色罗非一个卖十文,新弄的这两个罗非琢磨最低卖十二文,高的话,能有个十五文就最好了。然而席宴清却不这样认为。到了布店里看到李老板,席宴清开口就说了,金丝雀的要二十文,鸳鸯的要二十五文。这个是新弄的花样,反正就弄出来这么几个,李老板收不收都行。李老板开店做生意,做的是长久的买卖,见了新花样哪能不动心?卖东西就是这么回事,你卖来卖去就那两个玩意儿谁看久了都会起腻,可这新鲜物就不一样了。有钱人家的小姐过来看看,喜欢了还不就买了?到时候一群姑娘们聚在一起还能多个聊天的资本呢。是人都有虚荣心,好东西谁不稀罕?但是李老板觉着不能人家要多少就给多少,那长此以往他不得被牵着鼻子走?“你说的这个价格可太贵了,这我得卖多少啊?我得卖五十文才有的赚。”李老板说,“再便宜点吧。再便宜点,我就跟以前一样,长期收你这个绣品。”“您想长期收我也没法长期做啊。您是行家,这东西您一看就知道肯定费工时还得求个细质,我要多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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