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谢萦怀真真是酸气都要从肺腑里涌出来了,“她可怜什么,自己吵着要和离,自己帮着老子卖兄长,现在两边儿都想做好人,世上哪有那样容易的事!”南凤辞都被那醋味熏到了,“但那令狐柔也确实是个可怜人,南凤宇布局已久,将军府上下都是眼线,怕是她与夫郎和离,其中都有南凤宇从中作梗。”谢萦怀管他谁作梗,在他眼里,无论什么缘由,两人既然和离,就已经没了关系,“都和离了,还说那么多做什么。”南凤辞盯着谢萦怀。这话——不像是从胸有城府的谢小侯爷嘴巴里说出来的呀。“都和离了,她还求着夫郎去救哥哥——她夫郎只是个商贾之子,凭什么要为她罔顾一家人的性命?”谢萦怀越说越愤懑,到最后只差拍桌而起了。扪心自问,周琅待他令狐家已经是仁至义尽,要是别的男人,就是顾忌着令狐柔的身份,不敢休她,知道令狐家出了这样的事,也只怕要逃的远远的,哪里会像周琅这么傻。为个女人……压下去那股子对令狐胤的酸味,对令狐柔的敌意又冒了出来。这令狐家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讨人嫌?南凤辞咳嗽两声,“谢小侯爷?”谢萦怀这才回复了一些神志。南凤辞看他脸色终于不再变来变去,才开口继续说道,“南凤宇用尽手段,目的也只有这两个。”“我和令狐胤么。”谢萦怀清楚的很,“他也真是好大的胃口。”若是单单只是要取令狐胤的性命,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有,只是没想到,现在却将主意,都打到他身上来了。南凤辞,“谢小侯爷要如何应对?”谢萦怀勾起唇角,如敛在鞘中的金刀一般的锋锐,“小侯愿助三皇子一臂之力。”他知道南凤辞要诱导他说出什么,但他却连话角都不留下,只给了南凤辞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谈妥了这一桩事,南凤辞开始夸赞起谢萦怀侯府里茶来,“谢小侯爷府上果然是宝地,连茶都比宫中要香上许多。”谢萦怀举杯,“此乃衔唇茶,是我一个好友介绍给我的。”“衔唇茶。”南凤辞的目光不经意的瞥到谢萦怀的手臂上,因为他抬手的姿势,袖子落下来,手臂上那几处叫指甲抓挠出来的痕迹就格外的惹眼,谢萦怀却一无所觉,自斟了七分茶水,南凤辞颇是玩味道,“茶如其名,香若女子红唇。”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渣作者: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期待周琅怎么撩南凤辞,其实我想说的是,他根本不用撩好吗南凤辞:……你这样说的我好像个妖艳贱货渣作者:难道你不是吗?南凤辞:我堂堂一个皇子,强大腹黑的人设……渣作者:肉南凤辞:【突然认命】我是妖艳贱货第101章 周郎顾(101)“谁?”守在篝火旁的肖时卿忽然站了起来。茂密的灌木丛中,捂着手臂的燕城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肖时卿看到是燕城,松了一口气,但又看他手臂上流血不止,本来就苍白的脸上连一丝血色都看不到,连忙上前将他扶住。燕城是连夜骑马赶到此处,坐下来缓过一口气,“我要见将军。”肖时卿道,“将军已经歇息了……”“事关周公子。”燕城说。肖时卿见他执意,就带他进了一旁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里。营帐里连灯也没有点,肖时卿走过去,躺在地上的黑影忽然起身,手出如电的扼住他的喉咙。燕城借着透进来的月光,见到这一幕,急急上前去拦,“将军——”“滚!”令狐胤被肖时卿用梦还刺了好几针,白日里一直积蓄不出力气,到现在才勉强散了些药性,在黑暗中他一双瞳孔好似狼一般,盯着被他扼住喉咙的肖时卿,“你敢暗算我!”肖时卿因为窒息,脸色已隐隐发青,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还手,仰着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将军,肖郎将也是不想您回去自投罗网——”燕城跪在地上替肖时卿求情。看到肖时卿离死只有一线的时候,令狐胤终于松开手,将他往旁边一摜,肖时卿倒在地上,拼命咳嗽,“谢将军不杀之恩……”燕城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令狐胤在黑暗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点了灯,看到燕城手臂上有一道被剑划伤的伤口,而燕城脚上又沾着许多泥,像是从哪里赶回来的,“你回了临安?”燕城来见令狐胤,正是要说此事,现在听令狐胤问道,点头承认。“周琅现在可安好?”令狐胤问道。“周公子在侯府,暂且……”燕城想到周琅那双目含泪的模样,无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令狐胤却以为周琅出了意外,逼问,“暂且什么?”“暂且无恙。”“无恙你为何吞吞吐吐?”令狐胤因为他刚才的犹豫而并不相信。肖时卿也想知道周琅如何,一并将目光投到燕城身上。燕城不知该如何开口描述自己在侯府所见到的场景。令狐胤走到他面前来,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到底如何?说!”燕城和令狐胤对视着,有些东西就掩藏不住了。令狐胤单看他的目光,就知道周琅与谢萦怀之间是发生了什么。闭眼平复一下内心翻涌的情绪,松手放开燕城的胳膊。只要周琅无事,只要他无事就好。燕城听了周琅的一番话,心神也是巨震,现在见到将军,忍不住直言问道,“将军和周公子,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令狐胤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他是令狐柔的夫婿。”此话一出,肖时卿与燕城两人齐齐变了脸色。他们一直以为,周琅是将军的……但若周琅和将军不是那样的关系,将军为何又要,又要那样对他?令狐胤转过身,沉默的开始穿衣裳。肖时卿见他穿好衣裳,出了营帐去牵马,“将军要去哪里?”令狐胤牵着缰绳,寡淡的目光落在他的眸中,更显他目光凉薄,“临安。”“临安如今到处都是二皇子的人,将军此次回去,就是百死无生了——”肖时卿上前一步,牵住马的缰绳。令狐胤翻身上马,落下来的目光带着几分自嘲,“我不是本来就该死么。”皇上想他死,南凤宇想他死,令狐沛也想他死。“将军为何这么说?”燕城听着令狐胤这厌世的口吻,颇有些不可置信,“边陲二十万将士,还等着将军回去!”令狐胤脊背挺的笔直,“不必等了。”谁也不必等他。他生于北狄,长于天擎就是一个错误。“将军!”肖时卿紧紧的攥着缰绳不愿松手,“我们和你出生入死,知道你忠心可昭日月,皇上不分忠奸,不辨善恶,要问您的罪,实在令我等武将寒心!此番我等离开边陲,就是不愿见您无辜枉死——”说到这里,他双腿跪下来,仰视着令狐胤,“将军,您与我们同赴广陵,聂将军拥兵二十万,到时一起联名上奏,皇上便不敢动你!”令狐胤又何尝不知,他手下亲兵有百万之众,即便没有虎符,一呼也有万人应,但,那又如何?那都是天擎的将领,他带领他们出生入死,护佑天擎江山。但倘若他们知道,他们带领他们上阵杀敌的将军,是敌国皇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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