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吃完夜饭之后,秦卿先上楼去换掉昨夜用过的被褥,他将被褥拿了下来,可正准备拿去后院的换洗屋时,却看到添喜在院子里跟楼雁青说话。楼雁青对添喜爱理不理的,正在院子里喝茶。而添喜则是站在楼雁青身边,低声地问:“楼哥哥,你可会作画写字?”添喜笑眯眯地看楼雁青,衣着华美似粉雕娃娃。楼雁青放下了茶杯,斜眼看添喜:“会又如何?”添喜仿佛被楼雁青的眼神刺伤一般稍微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义父不是,我莫哥哥和慕哥哥,都有教我作画、写字”添喜微低着头,拉着衣角捏了捏,跃然也微微下垂,似因楼雁青的疏离而感到受伤。楼雁青听到添喜此言后,便沉默不语地盯着添喜看。眼底的神情也变得略微玄妙秦卿将被褥放下后,便将添喜叫到身边:“你不要吵楼哥哥歇息,阿爹带你回房睡觉。”他将添喜直接抱起。“嗯。”添喜听话地点头,便闷嘟着脸让秦卿抱回了屋。秦卿让添喜睡下后,才回到待客的厢房,此时楼雁青已坐在屋内等他,厢房内烛光昏暗,布置得典雅而气派。而且秦卿发现桌上还整齐地摆放了三份信件。“桌上这三封信是他们让我转交给你的,他们自己不方便过来,也无法抽身让府上的伙计送来的。”楼雁青将三封不同花纹信封的信,递给了秦卿。秦卿迟疑地,缓缓接过了信。他识字不多,还是在慕鸿歌教添喜识字的时候,他在旁边跟着学了一些简单的。陆漠寒给他的信,里面写了四个字再见,勿念。慕鸿歌给他写的信,写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往后没有我的日子,愿你能找到更好的客人。秦卿看完了两人写的信后,便拆开了第三封。莫言之给他的信上,写着很长几段我爹召我回东洲,再过不久我便要成亲了,我的夫人美貌如花,身家清白,我与她一见如故,更是两情相悦,曾经在你这有过的执着,那是因那里我还未遇见她。现下我是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转折,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希望下次再见你时,也愿你能祝福我与我夫人。秦卿看完了三封信后,平静的将信件放置在桌上。楼雁青拿过桌上的信件看了看,便平缓地替秦卿将信封烧掉了,在这个过程中,楼雁青都在看秦卿脸上的表情。秦卿脸上表情不多,静静地看着那几封信焚然散尽。第110章这天夜里,秦卿整夜都未再提起这件事,楼雁青也更是没再提起其他三个人的名字。不过秦卿伺候楼雁青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及体贴。楼雁青也非常满意秦卿的表现,所以隔日便送了一件礼物给秦卿,当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秦卿面前时,秦卿也理所当然地收下了礼物。“多谢你送我礼物,你每次给我的打赏都很丰厚,这次还送我贵重之礼,若是被苏姑姑知晓了你送我厚礼,好必定会找我要银两的。”秦卿一边平静的跟楼雁青交谈,一边轻轻地打开了锦盒。锦盒摆放着一套名贵的珍珠饰品,那每颗珍珠的外面都用镂空花纹黄金包裹着,镶嵌交错在一起极为精美。那宽大的锦盒内,有项链、手镯、脚链以及发链,更一副脸帘,与一枚玉镶珍珠金丝裹绕出百花图案的戒指。第一样饰品都做工精细,花纹都复合互相陪衬。这珍珠配黄金的交串首饰,珠光圆滑而靓丽“我已单独给过她银两了,你收我送的东西不必经过她,若是她敢找你要银两,你可直接告知我,我会派人好好‘伺候’她。”楼雁青意气风发地坐在桌前,那暗紫色的华美衣衫,金线勾勒的繁花浅影,纹理华美而气派。“既然你已经向苏姑姑说清楚了,那便不必再劳烦了,苏姑姑也是明白人,必定会懂你的意思。”秦卿 的语气很平静,与楼雁青低声交谈间,他平缓地将视线转移到珍珠上那些珍珠光滑饱满,大小也十分均匀,可见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秦卿伸手抚上那串珍珠项链,项链上其中有一颗尤其的醒目,那颗珍珠有龙眼那么大一颗,金色的花藤缠绕着,被镂空金丝的牡丹给吞包。这是最突显的吊坠“这套珍珠佩饰做工如此精细,怕是没有一年半载是根本无法做出来的,你送如此厚重的礼物给我,会不会太过贵重了?”秦卿语气平缓地反问楼雁青,重新看向楼雁青的同时,并轻缓地将锦盒合上。楼雁青并未理睬秦卿此言,只是问了秦卿简短一句:“那你可喜欢?”他正在慢条斯理地喝茶,语气更是随性。秦卿思考了半晌,才轻缓地说了两个字:“喜欢。”“我看你身上没一样像样的饰品,虽然衣着华美,可是配饰有时也会起到很大的点缀作用,你与我随行时,若能够引人瞩目也算是给我长脸。”楼雁青放下了茶杯,明确地看向秦卿。“嗯。”“这些饰品本来是我在半年前见到云飞鹤的画像之后,命人赶工特意为云飞鹤铸造的。”楼雁青将茶盖平缓地放在茶杯上,双眸却是留意秦卿脸上的表情。秦卿微垂着眼,盯着茶盖看。楼雁青继续不慌不忙地动了动唇:“哪知云飞鹤这般不知好歹,现下这些饰品便都转送给你。”他眸色幽幽地看着秦卿,说完便起身准备下楼去沐浴。“且慢。”秦卿轻声地叫住了楼雁青。楼雁青早有预料般地停下脚步,面色如常地回视着秦卿:“怎么?难不成在听闻这礼物本是送给云飞鹤的之后,便自尊作祟想将东西归还于我?”秦卿眸色依旧平和,并轻缓地摇了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等等我,待我将东西存放好后,陪同你一起下楼,好伺候你入浴。”楼雁青的眸底在此时隐隐多了令人难懂的沉敛神色,更似有似无地“嗯”应了秦卿一声,便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看着秦卿。因为秦卿这个男人的回答,跟楼雁青料想之中有些出入。秦卿将大锦盒存放在柜子里,并上锁保存好,随后便走近了楼雁青“你怎知晓,我刚才起身是准备下楼去沐浴,而不是去做别的事?”楼雁青一边看着靠近的秦卿,一边语气平静地反问。“因为你每日这个时辰都要沐浴,你的时间向来都很有规律。”秦卿在楼雁青身边停下脚步,语气也相对轻低。他甚至刻楼雁青每日何时要做什么事,将楼雁青的习惯都记下。他与楼雁青一起吃饭时,都时常留意着楼雁青喜欢吃什么食物,不喜欢吃什么食物,爱喝什么酒,诸如此类的事他都在暗暗的留意秦卿与楼雁青相处这段时间,他也大致的知晓了,楼雁青平日里是日常很有规律的人,吃的穿的都是锦衣玉食,十分的讲究。即便是这阵子住在他这里,也照样不含糊。自从上次添喜跟楼雁青聊过天之后,楼雁青便给添喜请了一位教书先生,只是那位教书先生十分的特别,是一位双眸失明却是博学多才的年轻男子。秦卿见到那位教书先生的时候,是一个雨雾朦胧的大雨天,那位教书先生独自一人撑着伞,拿着盲杖走进他的院子。那一身洁白无瑕的白衣,清肃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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