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艾朗白净精致的脸上带着笑,一副讨好的模样,软着声说话,像抱怨,也像在撒娇。庄临忽然开口问:“学长……如果当时是我呢?你会把公寓出租出去吗?”“啊?”艾朗微微歪着头,看着庄临,猜测乖宝宝只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借此安抚他内心缺乏的安全感。艾朗眼睛一眯,笑道:“租啊,有钱赚我干嘛不租呢?”“……”庄临眨了下眼睛,视线也随之缓缓下垂,毫不掩饰他眼睛里的失落感,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艾朗忍俊不禁,眉眼染上笑意,接着说:“拿到租房赚的钱,我就去挑间五星豪华大床房,带大浴缸的那种,我给自己戴手铐,绑起来,等你来睡我好不好?”庄临抬起头来,对上艾朗笑盈盈的眼睛,轻声问道:“……真的?”艾朗故意逗他:“你这句‘真的’……问的是拿租房赚的钱去开房,还是指我戴手铐等你来操啊?”庄临一听就又难为情地结巴道:“我……问的是前者。”艾朗笑了笑说:“别人跟你不能比呀,我倒贴钱都想让你睡我。”闻言,庄临抬头看了艾朗一眼,随即垂下眼眸,说:“我一直很想问学长一个问题……”艾朗:“嗯?”庄临:“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都在追学长,学长好像谁都看不上,为什么单单对我不一样呢……”庄临说话的声音压得很轻,目光闪躲着,很没自信。如果换了个人在艾朗面前做出这副模样,艾朗只会嗤之以鼻,但是一换做是庄临,艾朗就从“恨铁不成钢”并想要问他“你有啥不自信的”,变成现在的“沾沾自喜”并自我梳理和解读——庄临有啥不自信的?怕你不喜欢他呗。为啥怕你不喜欢他?因为太喜欢你呗。艾朗觉得这个逻辑推理没毛病,坦然地接受了庄临在他面前容易害羞和不自信的表现,心情愉快地打趣道:“你知道很多人在追我啊?都有谁啊?包括你吗?”庄临脸红:“我……”艾朗抿着吸管喝了一口柠檬水,面带微笑,问:“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庄临摇了摇头。艾朗微微眯着笑眼,说:“当时在快递中心第一次遇到你,我就在想啊——你的嘴唇肯定很适合接吻,亲起来一定很甜~”艾朗说着肉麻的话,习以为常地逗得庄临又红了耳廓,忍不住追问:“你呢?你遇见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闻言,庄临轻抿着薄唇,迟疑着开口,道:“我第一次看见学长的时候……觉得学长特别可爱。”但是可爱得有些太天真。艾朗扑哧笑道:“你确定‘可爱’这个词是用来形容我的?”庄临看着艾朗的笑,眼里含着羞赧和欢喜,接着又抵抗不住和艾朗的对视一样,慢慢地别开视线。低垂着的浓密睫毛在顶灯的光照下,在下眼睑打落分明的阴影。庄临藏着心里的话——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也觉得你吻起来一定很带劲儿。但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地方,可不是在快递中心哦。·邢璐从卫生间回来,就见艾朗一脸平常地叼着吸管喝水,拿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嘴角。庄临则静坐在旁,两个人之间也没有过多交流。邢璐在桌上拿了张纸巾擦手,问道:“都吃饱了吧?要回去了吗?”艾朗放下纸巾,说:“嗯,你现在还要去活动室吗?”邢璐点头:“我回去看看。”艾朗:“我还有事,先回去公寓了。”邢璐应了声好,拿上自己的手机走在前面,庄临刚一起身,就被艾朗勾住了小拇指轻轻一晃,艾朗坐在沙发上仰着脸微笑着看他。艾朗:“我今晚要赶两个策划案,就不邀你去我公寓了哦。”庄临:“嗯……”庄临抽出自己的小拇指,又轻轻地捏了一下艾朗的手指。第22章周三这天是暴晒天气, 阳光毒辣,在树杈枝丫之间跃动着闪闪发亮的刺眼光斑, 把人晒得两眼一抹黑。邢璐拉上教室的窗帘, 将扎眼的阳光阻隔在外,她背靠着墙壁, 压着窗帘, 第n 1次跟电话另一端说“我要挂了”, 却又被对方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去。等到邢璐挂断了电话,已是半个小时之后。艾朗打了个呵欠,眼底泛起一层湿润水雾, 把他的眼睛浸润得更加的晶莹剔透,眼神也带着朦朦胧胧的美感, 像是自带天然滤镜。艾朗无聊地翻着专业书,厚度如同一个硬币直径大小的书页在指尖飞快地翻过, 带起一阵清凉的风,呼得艾朗发丝摇动。艾朗乐此不疲地一遍遍翻动书页, 没话找话地跟邢璐闲聊起来:“你妈的电话啊?”邢璐没睡午觉,困得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阖上眼睛,道:“对啊, 我家皇后娘娘勒令我每周要打三通电话, 周一和周二没时间打回家, 刚抽空打回去就被追问三连, 连我家皇太后奶奶都出动了, 还说要抽空过来学校看我。”艾朗对她一笑:“你是邢家的小公主,生来只吃糖呀不吃苦。”邢璐跟着笑笑,又说:“你偶尔也给家里打个电话呗。”艾朗耸了耸肩膀,说:“还是别去打扰那两位领导了,我爸恨不得把我移出户口本呢,这会儿说不定暂时把我忘了,我可不能主动往枪口上撞,这不是提醒他们把转移户口本的事早日提上日程嘛。”邢璐见艾朗一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模样,既心疼又无奈。艾朗跟家里人出柜的事情,邢璐也有听说。艾朗父母的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太坏,艾爸没让艾朗滚出家门,艾妈也没有哭闹,前者持冷暴力的态度,后者装短暂性失忆,只字不提艾朗出柜的事情。但艾朗只是口头上跟邢璐说得洒脱,私下没少给家里打电话,可是艾爸不爱听他说话,艾妈又跟他装糊涂。艾朗的家庭条件一般,父母给他买了火车票送他上了大学,他现在有能力给父母买机票邀请他们过来 c市玩,却被艾父冷眼拒绝。翻动的书页吹起微风,却吹不动艾朗眉心紧锁着的愁,下一秒,手机屏幕弹跳出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艾朗没让铃声响起来就接通了电话。“喂?”“艾朗,你救救我……”“……”“我看到他偷偷吃药了……我好怕……”电话传来的声音带着哭腔,让艾朗的眉心拧成死结。来电的这个人,就是庄临和艾朗周一在学生活动中心的电梯间里遇到的那一个。他和艾朗因为某些原因断了联系,时隔大半年之后,这人拨通艾朗的电话,却是因为“我被他内,射了……我今天看到他偷偷在吃药,我好怕,艾朗你救救我,我该怎么办……”艾朗压着怒意,冷漠地说:“我短信给你发个联系方式,你自己过去买阻断药。”艾朗一刻也听不进去对方的哭腔,挂断通话,翻通讯录查到号码给他发了过去。邢璐看得莫名其妙,问道:“咋了你?突然吃到炸·药啊?”艾朗没有回答,怒气未减,打开“龟苓膏后援会”微信群直接艾特全员问:“是谁把我的手机号发给他的?”步大双:“??”邱大头:“??”任小龙弱弱地冒泡:“我……”艾良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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